第27章 阳杀令

几人在洞穴内休整了片刻之后,这才缓慢回过神来。天翊长长出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扔给了不远处的崔影:“崔影兄弟,我和宋刑官都中了七步软的毒,在与歹人的争斗过程中又受了内伤,暂时动弹不得,眼下有几件要紧的事,只能麻烦你去办了。”

崔影把令牌接在手里,连忙对着天翊施了一礼:“但凭堂主吩咐,崔影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把事情办妥。”

天翊连忙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这第一嘛,我和宋刑官都中了七步软的毒,我想这门奇毒除了让人浑身乏力外,应该没啥副作用,你得为我们备足三天的口粮,以我们两人现在的状态,可能真得要在这洞穴中待上几天了;第二,密切注意杜氏兄弟的动向,如果紫螺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设法告诉她我现在平安无事;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你得拿着我给你的金令,去附近的阳杀门堂口调人,三天后来这里集合。”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待我休息片刻,直接回到城主府,率领城主府卫队直接冲进杜家拿人岂不快哉,等你从周边调人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宋京远一脸不屑的看着两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城主府的人正查封你宋家呢,而且现在整个雍城肯定都贴着你勾结山贼,打家劫舍的告示呢,你现在跑出去,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别人削,你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去。”天翊说完,还故意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宋京远现在就可以出去。

“要不这样吧,你们先休息,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消息,顺便帮你们把食物备好,再做决断吧。”崔影见宋京远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自顾自地站起身来,转身便往外走。

“万事小心。”天翊不忘提醒了一句。

正如天翊所言一般,现在整个雍城都在谣传宋京远勾结山贼,打家劫舍的消息,宋京远被抄了家,一家老小全都被丢进了雍城大牢。而杜家兄弟却因举报有功,一跃成为了雍城的英雄,城主还为这事准备设宴款待杜家兄弟呢。再看阳杀门这边,在周青云的刻意安排下,堂内兄弟只知道堂主带着崔影外出探险去了,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他们对紫螺依然表现得很尊重,只是对天翊二人去向只字不提。崔影一口气把打探到的信息说完,这才把买到的食物放在一边,等候天翊的命令。

天翊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暂时不用打扰紫螺了,去周边堂口调人吧,千万注意安全。”

崔影回了声:“保证完成任务。”便趁着暮色尚未四合,从洞穴内走出来,顺着陡峭的崖壁攀爬到顶端,消失在一片朦胧中。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就在天翊、宋京远先前栖身的洞穴内,红色的火光将这个洞穴照得透亮,天翊二人会同七八个老汉正吃着香喷喷的烤肉串,大口大口的喝着美酒。

“没想到七公子如此大阵仗,竟是为了收拾两个不入流的小瘪三。”

“哎,郭堂主说的什么话,这不正好借此机会展示一下我阳杀门的强大吗,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以后见我阳杀门人都得绕道走。”

“对,陶堂主说得对,明日一战一定要打出我阳杀门的威风。”

“……”

正当阳杀门的郭、陶、汤、李、吴、赵、钱、朱几位堂主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起劲的时候,崔影一脸大汗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堂主,最新消息,杜家老二准备明日硬闯堂口强娶紫螺姐姐,杜家大宅现在正张灯结彩,四处发喜帖呢?”

“这个杜二胆子不小,居然敢强闯我阳杀门。”天翊端起一碗酒,还是一脸的笑容。

崔影停顿了片刻,又望了一旁的宋京远一眼,又压低嗓门说道:“还有,明日午时王城主要公开处决宋刑官一家人,无论老幼。”

一听这话,宋京远直接原地跳起来:“什么,狗日的王城主,老子平时为他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的服侍着,他现在居然要杀我家人,老子现在就冲下山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下酒喝,我要他生不如死,我干死他,我……”

天翊一把将宋京远拉回地上,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发阳杀令吧。”天翊这话一出,八位堂主直接愣在原地,但凡任何一名阳杀门的弟子都知道,阳杀门发布阳杀令意味什么,阳杀万里觅踪影,不死不休,被阳杀令点名的人,大都是整个祖元大陆赫赫有名,十恶不赦的大奸大恶之徒,从来没有谁为了一两个鼠辈而发布阳杀令的。

因为阳杀令一旦发布,便意味着阳杀门会动用一切力量展开最高规格的追杀,直到杀死目标人物为止。在阳杀门内,一般能够发布阳杀令的,除了门主穆晟,就只剩他的几个得力助手,而天翊正好是其中之一。

见众人还呆坐在原地,一个个的面露难色,一副我没听错吧的样子。天翊站起身来,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八位堂主这才回过神来,匆忙回了声:“我等即刻去办。”

众人都退走后,天翊才伸手轻轻拍了拍宋京远的肩部:“放心吧,事情因我而起,我会保你家人周全的。”天翊说完,自顾自地走到洞穴边上,闭上眼睛开始静坐。

次日一大早,一身新衣的杜二兴高采烈地正准备出门,一个家奴突然跑到跟前,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印有阳杀门标志性图案,一只三足金乌立在一道金色门框上,门框内是一个硕大的杀字:“不好啦,二少爷,现在雍城四处都贴满这个东西,听懂行的人说,这是阳杀门的阳杀令。”杜二一脸不屑地从家奴手中接过那张纸:“拿来我看。”

杜二一把从那家奴手中扯过那张白纸,杜我把那张纸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随即便狂笑起来:“阳杀门两任堂主都被我跟我哥干掉了,如今这雍城还有谁敢跟我杜家作对,还点名要取咱兄弟俩的命,让我知道是哪家野孩子的恶作剧,我非打烂他屁股,不必理他,随我一起前去迎娶紫螺姑娘。”杜二说完,就带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不多一会儿,杜二的迎亲队伍就来到了阳杀门在雍城的堂口,却被二十来名阳杀门的弟子拦住了去路,领头的人名叫崔宇轩,是崔影的堂兄弟。

周长老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那二十来名弟子就是一声断喝:“谁让你们挡在这里的,赶紧给老子让开。”

“没接到堂主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入此地半步,包括周长老在内。”崔宇轩直接拔剑向前,剑锋直指一脸趾高气扬的周长老。

“堂主不在,现在堂内一切事务由我做主,赶紧让开。”周长老把脸一沉:“再不让开,休怪我对尔等不客气。”

“对不起,除非有堂主的命令,否则任何人不得踏足这里半步。”崔宇轩还是一脸的坚定,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挡我去路,是谁给你的胆子,你以为就凭你这张毫无作用的废纸吗,还贴得满城都是,你当老子是吓大的啊,让开,否则——死。”说到这个死字时,周长老故意拉高了语调,而杜二带来的百来号人已经有一部分扯掉了外套,亮出兵器,准备发动突击。

崔宇轩把剑横在胸前:“弟兄们,准备战斗。”话刚说完,那二十来名弟子便冲向前来,聚集在崔宇轩四周,纷纷取出兵器,严阵以待,一副随时开打的架势。

“那张纸是我让人贴出的,并不是什么毫无作用的废纸,那是阳杀令,胆敢带人擅闯阳杀门,又是谁给你的胆子。”就在双方磨拳檫掌,准备交战之际,一声断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人回头望去,却见天翊、宋京远、崔影三人正缓步走了过来。随即,数百名身着阳杀门服饰的弟子从四面八方潮水般地涌了出来,仅仅眨眼间的功夫,便将杜二的迎亲队伍围住。

杜二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们,你们不是跳崖了吗?”

天翊与身旁的宋京远及崔影对视了一眼:“哥几个骨头硬,摔不死。”天翊说完,看了一眼一身新衣的杜二,这身衣服不错,挺新的嘛,不过,白色的更适合你。”听天翊这么一说,阳杀门的弟子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冲上前去,对着杜二等人就是一阵疯狂输出,就连一开始打算死守堂口的崔宇轩等人,反应过来后,也纷纷亮出兵器,冲进战团。天翊拍了拍崔影的肩部:“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宋刑官还有要事要办。”说完,便与宋京远转身离去,仿佛身后的一切都已毫无意义。

就在天翊等人对杜二发动攻击的同时,郭、陶等八位堂主也带人围住了杜家大宅,对杜家发动了攻击。

宋京远跟着天翊箭步如飞,不多时就来到了雍城的刑场,刑场中心已被官兵清空,周围密集地排布着四到五排官兵,远处的高墙上,还布置着不少的弓箭手。

当天一早,王城主便接到下属送上来的阳杀令,王城主虽说没见过阳杀令长什么样子,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刑场周围多布置了不少人手。

宋京远看着刑场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确定就咱们两人来此救人,不让崔影他们带人帮忙?”

天翊轻轻点了点头;“没错,就咱两人。”宋京远用手伸手指了指刑场四周的官兵:“可这,如何救。”

“放心,我自有妙计,一会儿你配合我行动就是。”天翊轻轻拍了拍宋京远肩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王城主坐在监斩台上,又让下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已经是他今天倒满的第八杯茶了。王城主往四周扫了一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把犯人带上来吧。”

“可是城主,时辰还未到呢。”一旁的一名官兵小声提醒道。

“我是城主还是你是城主。”王城主气急败坏,直接端起茶杯摔碎了一地,震得全场鸦雀无声,连颗针掉落地上都能听得出来。那名官兵更是吓得满头大汗,连忙应了声:“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便见一队官兵押着二十来名身着囚服的囚犯走进刑场,王城主见人都到齐了,脸色一寒,大喝一声:“行刑吧。”

“等一下,等一下,还有主犯未到。”天翊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忽然高举双手大声喊叫着。

王城主脸色一黑:“何人闹事,给我抓起来。”话音刚落,几名士兵便冲上前来,将天翊二人团团围在中央。

天翊连忙陪笑道:“几位大哥,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我是来给城主大人送礼来的。”

王城主脸色一顿:“哦,给我送礼,送什么礼。”

天翊不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宋京远。宋京远直接指着王城主破口大骂起来:“好你个狗日的王敬尧,老子平时鞍前马后的伺候你,没想到你竟听信谗言,要害我全家,我宋京远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京远话还没说完,就被天翊一脚踢在屁股上:“废什么话呢,城主大人是你能骂的吗,死到临头了还口无遮拦,真是?”

王城主看了宋京远一眼,直接大手一挥:“放他们进来吧。”话音刚落,那几个士兵便闪到两边,让出了一条出路。天翊直接一把提住宋京远肩部,把他连拖带拽地拉进了刑场,走到王城主近前。

王城主并不认识天翊,往一脸怒意的宋京远吐了一口唾沫:“你小子命还挺硬的嘛,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不过今天落到我的手里,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说完,就往两旁的士兵使了个眼色:“来呀,把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城主大人息怒、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个将死之人大动肝火,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城主大人呢,城主大人收了礼物再动手也不迟、不迟。”

王城主一听天翊还有礼物要送给自己,心中不免窃喜,但还是故作镇静的沉声道:“既然你要送本城主礼物,那么你的礼物呢?”

“城主大人勿急,礼物在这儿呢。”天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拿在手里晃了晃,这才缓慢递给了过来接礼物的士兵。

王城主拆开信封只看了一眼,竟直接从监斩台上滚落在地,双手战战兢兢的捧着那个信封:“这是,四初字纹章。”

“看得出来,城主大人还是有点眼力的嘛,不让人打开读读里面的内容。”天翊一脸得意地看着王城主。

王城主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的将信封交给了旁边的一个文官:“是该读读,是该读读。”

那文官接过信封,以为城主大人撞上大运了,自己以后跟着他肯定会飞黄腾达,现在正好抓住机会在城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城主大人发达了,自己也能跟着沾沾喜庆,当即清了清嗓子,朗声读道:“初王密令,今初国境内盗贼猖獗,屡屡犯案,特封阳杀门天翊为本王特使,天翊特使所到之处,提点管内一切军政主权,诸卿见此密令如本王亲临,如有抗命,特使可便宜行事,先暂后奏。”读到这里,那文官看天翊的眼神都变得不同了,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崇拜,最后眼里都泛着花痴,如果不是离得太远,他都想冲上去给天翊行个跪拜礼了。

王城主一听,急忙跑到天翊跟前,满脸笑意地说道:“不知尊使前来,雍城城主王敬尧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你又不是雍城城主,迎我作甚。”天翊故作惊讶地看着王城主。

“尊使真会说笑,我不是城主,谁是城主。”王城主吓得大汗淋漓,还是一脸堆笑地看着天翊。

“没错,刚才你还是城主,可是现在不是了。”天翊说完,直接从那文官手里拿回信封:“各位,见此纹章,如初王降临,还有谁要质疑我说的话吗?”天翊话刚说完,周围所有的官兵全都齐齐跪下:“初王万福。”

天翊看了旁边一脸懵逼的宋京远,伸手指着宋京远大声说到:“从现在开始,宋京远就是雍城新任城主,宋城主,发布你作为新城主的第一条命令吧。”

宋京远愣了半天,这才大摇大摆地走到监斩台上:“众官兵听令,我现在以城主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协助阳杀门众人剿灭杜氏乱贼。另外,即刻没收王敬尧王城主所有家产,逐出城主府,贬为乞丐,并且只得在雍城乞讨,终身不得离开雍城。”

“得令。”众官兵异口同声,随即便在各部官员的带领下,往四周散去。

“哎、哎,先别走,先别走,你们先放了我家人啊。”直到一众官兵都走远了,宋京远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家二十来口人还在刑场上绑着呢。

在解救了宋京远一家之后,二人才在城主府一众卫队的陪同下,来到了杜家大宅。看到了浑身瑟瑟发抖不断跪地求饶的杜氏兄弟,天翊不禁感到可笑,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宋京远一眼:“宋城主,就让他两兄弟去给王敬尧做个伴吧。”宋京远走到二人跟前,冷笑着看着杜氏兄弟:“杜大哥、杜二哥,你们猜我会给你们什么赏赐?”杜氏兄弟吓得双腿无力,冷汗直冒,连连跪地求饶:“宋城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宋城主,还望宋城主饶命。”

宋京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来呀,给他二人一人赏一口破碗,扔到雍城大街上去和王敬尧作伴,终身不得踏入杜家大宅半步,也不得离开雍城;另外,杜家在雍城的产业除了给老弱妇孺留点必要的生活品外,其余财产悉数充公。”宋京远说完,便和天翊一起转身离开了杜家大宅。

至于周青云祖孙二人,则直接按照阳杀门的门规直接处死。用天翊的话来说,阳杀门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叛徒,尤其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处理完这边的事后,天翊才在住处见到了一脸怒意的田紫螺,小姑娘一旦犯起倔劲来,天翊和崔影二人一连哄了好几天都没效果,后来还是宋京远出了主意,才总算愁云消散,雨过天晴。经过这事后,天翊和宋京远来往开始密切起来,一来二去就成了最好的朋友,而雍城换城主这件事情,初王知道后并没有追究责任,反而赐予宋京远印信官袍,正式任命为雍城城主。

接下来的三年里,天翊一直呆在雍城堂口,期间和穆晟门主也有书信来往,不过都是些关怀、问候的语句,偶尔还会收到穆晟门主和门内其他兄弟送的一些小礼物。三年来,天翊除了偶尔回老家看望一下母亲外,基本上没啥走动,日子也过的相对平静,除了每晚必须在薄纸片的监督下完成静坐外,倒也没啥特别之处。

另一边,寄宿在白露家的风浩,也没有遇到回村接人的白露父母,从白露父母寄回的书信得知,应该是生意上出了问题,可能要等生意稳定后,才会回来接她们过去一同居住。风浩自然是少不了被白老爷子变着法子的玩虐,三年时间,也让他褪去了稚气,变成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小伙。

这天晚上,刚完成静坐的天翊正准备上床休息。薄纸片突然跳到面前,自个翻开显现出一句话:“君老圣人游玩归来,让你明天去两界山见他。”天翊伸手把薄纸片拿在手里:“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功能,要不是你今天提醒的话,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师父了。”

次日一大早,正当天翊吃过早餐准备出门的时候,阳杀门总部的使者却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他:“天翊堂主,门主命你即刻选出一名代理堂主,火速赶回阳杀门复命。”天翊皱了一下眉头:“这么急着召我回总部,是门内出什么大事了吗?”

“不是阳杀门,是初国。”使者一脸认真的看着天翊:“天翊堂主,此事事关初国存亡,还望你早点动身。”使者说完,也不做停留,快步转身离去。

天翊把崔影叫来,想让他暂时代替堂主堂主一职,可崔影却说自己是个大老粗,对堂主一职没兴趣,相比于留在雍城而言,崔影更希望能去外面的世界转转,所以当得知天翊要离开的消息时,崔影当即回家收拾衣物,说什么也要跟着天翊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

天翊无奈,只得把堂主之位暂时托付给崔影的堂弟崔宇轩,并请宋京远帮忙照看。这才带上紫螺、崔影踏上归途。

这次出发,天翊一行并没有像来时一般,一路游山玩水,而是一路风驰电掣,马不停蹄,当天傍晚时分,便赶到初来雍城时经过的那个茶馆。店家一眼就认出了天翊和紫螺,几人屁股还没坐热,好酒好菜便摆满了一桌。几人吃罢晚饭,红日西陲,霞光如帐,一轮满月已慢慢爬出山头,天翊望了一眼两界山的方向,最终还是决定进山一趟。

本想让紫螺和崔影在茶馆里休息一晚,等自己下山回来时再一同出发。可两人忍不住好奇,说什么也要见见天翊这个神秘莫测的师父,便强烈要求跟了出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