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门齐破

关羽心情复杂地返回营地,见到刘备张飞皆兴高采烈,一问方知李新已经有了破城安排。

本来关羽不愿多想,但听闻李新让自己、张飞以及张郃各领一军,分别攻打北东西三门,唯独让刘备带一千余人到城南高坡静候。

关羽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云长,你这是怎么了?”刘备不解地问道。

“大哥,你觉得李新此人如何。”关羽蹙眉说道。

刘备不由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李新这人比大哥我有才得多,若是此人能安抚天下,辅佐汉室,必是人杰。”

其实,刘备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担心此人如黄巾军一般,有忤逆之心。

毕竟,李新前不久发的那篇檄文让刘备颇为膈应。

“大哥觉得,此军中谁才是主事的?”关羽又问道。

“吾等为除贼安民而聚义,何必分个高低座次?”刘备坦然说道。

关羽却摇了摇头,“大哥宽厚待人,然李新可不一定这样想。”

刘备漠然。

关羽继续说道:“昔日大哥自涿郡募乡勇讨贼,吾等便认大哥为主,纵然而今人数已过万,但是那从涿郡随吾等出生入死的五百弟兄依旧如此认为。李新身为大哥的主簿,想必也难逃这层关系,现在李新于军中话语权越发重,他必然觉得大哥就越发碍眼了!”

刘备有些不悦,训斥道:“二弟怎能这般看人,李新虽有桀骜之处,不至于行此等苟且之事!”

关羽伸出手中的黄巾,说道:“非某胡言乱语,实属合理揣测。昨日,卞喜从黄巾手中截获一批火药,而后今日李新便要攻城。大哥难道不觉得很巧合吗?就仿佛这批火药就是专门准备的一样。某今日去探查了一番战场,见得运送货物的那些人,头颅被砍下,皆头戴黄巾……”

“这不正说明他们就是黄巾军,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刘备打断了关羽,说道。

“但是某却发现,这些黄巾外未沾血渍,而那些人的额头上却有血渍。”关羽语气森然,“这说明他们是被杀死后,被人戴上头巾的。”

刘备一愣,十分惊讶。

关羽继续说道:“火药从何而来?就目前为止,普天之下,除了洛阳帝都那些匠人可以制造火药,也就还有黄巾军拥有。但洛阳于吾等交通不通,所以……”

刘备听到这话讪然一笑,说道:“云长,这不正说明那些被杀的人便是黄巾军。”

“然也!”关羽摇了摇头,“某猜测,黄巾军也不会制造火药,乃是有人提供给他们的。而那些被杀的人,不是黄巾军,而是提供火药的人。”

“这……”

“李新让卞喜去埋伏,杀了他们,又给他们戴上黄巾,妄称他们是黄巾贼,大哥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关羽怅然说道。

刘备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良久,刘备问道:“那依云长所见,如何处理?”

“吾等加上张郃所部,大概一万两千余人,营地位于巨鹿以北,李新派吾攻北门,张飞攻东门,张郃攻西门,每人三千,而独让大哥领一千人往巨鹿城南高坡静候,意图昭然若揭。”关羽厉声道。

“云长……”刘备似乎并不觉得李新这般恶毒。

关羽拱手说道:“今夜羽率军攻南门,若是李新真能破城,贼寇定从北门逃出,而此时北门营寨内还余下两千多人,既然大哥一千余人就足以应付逃寇,那李新于营中领两千人亦无所惧。”

“这……”刘备听到这话有些不知如何答复。

“若是李新另有所图,其死不足惜!”关羽心一横,狞声道。

“要不和李新商量一下。”刘备想了想,回答道。

关羽一把握住刘备的手,说道:“大哥,昔日吾等于桃园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结拜那日起,羽便是永远是大哥的二弟,所言所行,纵然决绝,亦为大哥考虑!”

刘备深吸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关羽是为了自己好,而且关羽说得也在理,若是李新并无歹意,自己一千人于南门可以应对黄巾溃军,李新在北门方位的营地里,留了两千人,也应当并无危险。若是李新对自己真有歹意……

想到这里,刘备沉声说道:“好,就依云长所言!”

……

关羽改变计划的打算,李新并不知晓,到了傍晚时分,李新找到卞喜,再三核对,生怕出了疏漏。卞喜拍着胸脯保重,“我办事,你放心!一切都搞定了!”

李新见卞喜的那副模样,算是放宽了心,说道:“好,你便随我在营地中,看一出好戏!”

“诺!”

过了午夜,巨鹿城静悄悄的。

黄巾军的哨兵也开始打起了瞌睡,毕竟外面的这批人虽然人多,但是似乎完全没有攻城的意图,也没有攻城的器械。如果不是渠帅杜远不敢出城野战,这压根算不上是攻城。

所以这些时日下来,黄巾军内外都是松懈。

子时一到,张飞一晚上被蚊子咬得率先耐不住性子,提着李新准备的炸弹,骑着马点着火以后便朝着城门扔了过去,然后按照李新的嘱咐,立刻骑马朝后跑。

铁锅制成的“炸弹”哐当一声砸到城门上,原本打瞌睡的守卫打了一个激灵,突然惊醒,怒道:“娘的,什么动静?”

而这时,引信已经被点燃,顺着火星蹿如铁锅之中,而后便是“砰”的一声震天巨响,撼天动地。

东城门率先冒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强劲地冲击波来回震荡,将城门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巨鹿城城墙用的青石,到还能承受这种爆炸,但巨鹿的城门却是木门,根本承受不起李新改良了配方的火药威力。

而且李新制造的“炸弹”外面是铁锅扣着,爆炸后,无数的铁锅碎片撕裂开来,恰如无数的利刃,瞬间贯穿了城门后防守的黄巾军的身体,在他们身上凿出了无数血淋淋的窟窿,而后这些人瞬间暴毙,死相惨不忍睹。

张飞见状,大喜过望,喊道:“全军随我冲!”

随后不久,西门张郃,南门关羽,分别传来了爆炸巨响,三股大军瞬间涌入城池,黄巾军大多还在睡梦之中,被巨响惊醒,正惶恐之余,便很快听到了四面八方的喊杀之声。

其实夜里,双方的士兵的视线都不是很好。但是李新这边的人却知道往城内冲,这个方位还是有的。

黄巾军却不一样,他们看不太清,只知道有大军破城,四周都是呐喊声,分不清人数,辨不清东西南北,惶惶不安,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