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哥儿,今天就走吗?”章老汉还是有点伤心的。
“嗯,今天就走。等我去取了订做的刀再说。”李力准备好行囊。
章老的孙女章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等李力将订做好的双刀一背,手上提着没几件衣服的包裹,里面带来些干粮。
此时正是秋季,也是悲风伤秋的季节。
秋风瑟瑟,吹起院中的落叶,也吹动李力的衣摆。
“山高路远,李力啊。珍重!”
章老不知是被秋风吹的,还是感慨李力的出师。声音不禁有些哏咽,浑浊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
那外表冰凉,皮肤粗糙的双手正紧紧的握住,李力宽厚的手掌。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给李力家的温暖的老人。
回忆起往日种种,几句话噎在喉咙,想说点什么,却也不知道怎么说。
推开关闭的大门,章葳像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一路小跑到李力身边。
双手递过去一个香包。
李力抱起章葳,“想不到,怕到不敢过来的小葳葳,到最后也来和我分别了。”
“力哥哥,我不想你走。当初爹爹也是这样,就再也没回来了。”
章葳抱住李力的脖子,放声大哭。
“我知道你长的··很凶,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只要你出···现,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听着章葳在怀中的哭泣,与天真的话语。
心情复杂,慢慢将章葳放到地上。
还是章老道出李力的心声。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去吧,小葳葳过来。”
章老抱起章葳,小声的哄着。
李力站在院门之外。
突然双腿跪地,‘砰砰砰’三个响头磕在地上。
看着缓缓关闭的院门。
“弟子李力,承蒙恩师教导。今后,死走逃亡,各安天命。恕李力不能床前尽孝。”
说完,如同了却一桩心事。
李力转身离开。只留下地上的几滴水渍。
经过武馆一条街。奔向出城口。
武馆弟子纷纷看见李力离开,笑颜展露,欢天喜地的去告诉各自的师傅。
晚上,众武馆馆主齐聚一堂,包下了不远处的一座小酒馆,与众弟子欢聚一堂。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这个凶神终于走了,我们也能重新招新学员了。”凌守鲁的话语赢的一片喝彩。
“凌馆主所说不错,这一年来,我们可是过得心惊胆战啊!”同桌的任全度附和。
“我等也是没想到,这人进步的这么快。想想都可怕。”葛炳涛接着任全度的话。
“你们算好的了,本来我武馆的人就少,弟子被打跑了一堆,也就剩下三个亲传的了。还天天被打。”汪器成开始叫屈起来。
话题也开始评论起谁最惨了。
“我是最先被打的。你们看看我这右眼,周边的青紫到现在的没消。”任全度指着自己的右眼。
“哈哈,我还是聪明的,接了他一拳立马倒地。他扶都不敢扶我。一下子就落荒而逃了。”凌守鲁说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唉~~”葛炳涛和汪器成齐齐叹了一口长气,想到李力经常找自己切磋。
见同桌的两人闷闷不乐,任全度偷偷的指了下对面的那一桌。
“嘿,你们看那边。”
大家都看向对面,对面坐的不是打了板的,就是裹着纱布,不然就吊着手脚。
葛炳涛来了兴趣,“对面的我认识,是教兵器的。”
“我也知道,老惨了。”汪器成顺着话开始细说起来。
楼下的弟子们大都相互认识。
“那位煞星走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到了。”
“对,你们是想不到他是怎么对我的。”
“怎么对你的?”
“快说说。”
“不知怎么的,每次都踢我、绊我腿。每次都让我劈了叉,后面我双脚就没拉开过太大的距离,没想到啊。他居然按住我,让我不能动弹。强行将我劈叉。现在我是见到他,不由自主的想劈叉。“
“我是被抓住腿转圈。还喊着听不懂的话,什么,爱的魔力转圈圈。”
“我是被反复摔打,摔完了,啐了我一口,浩克很生气。”
“乌鸦坐飞机,虽然不懂,但他真的坐我身上了,害的我躺了三天。”
···
正在一群受害者其乐融融的互诉衷肠中。
李力敲开了白云寺的大门。
几年不见,门都换了。看来香客不少啊。
还是当年的小和尚,不过衣服不再是灰灰旧旧,打了补丁的了。
开门望去,“谁啊?这么晚了。”
“我。”
古一一看,这副脸庞,这个气质,虽然身材变了,古一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施主,你··你··怎么来了。”
“你好像很害怕。怎么我就不能回来看看救命恩人吗?”
“当然可以了,这是大晚上的,突然看见施主这副怒目金刚的模样,心中难免吓一跳。”
古一小和尚,让进门来,一边大喊。
“师傅,快来。还记得我救的那位施主吗?”
“施主,先请进屋喝口水吧。”
“免了,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帮我找个地方,我对付一晚就行。”
“那施主这边请。”
古一领着李力,“这还是当初施主你住过的地方呢。”
“嗯,你去休息吧。”
看着小和尚想是见鬼一样的跑了。
挠挠头,虽然不懂,但现在也不想去问。走了一天的路,还是先休息,明天再问。
整理一下房间,李力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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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古一叫起的圆通和尚,正听着小和尚的汇报。
“师傅,我就说那钱不能要。如今人家找上门来。唉~”小和尚急的直跺脚。
“徒弟,莫慌。怎么说我们也救了他一命。”
圆通和尚在床上盘坐起来。
“等明天,我和他说说。回去睡吧。”
打发徒弟回去睡觉,圆通和尚开始想怎么和李力说。
就这么想了大半夜,天空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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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李力起床,走在寺庙的院落中。
看着一身灰色僧袍的小和尚正在洒水打扫。
昨天晚上天色太黑没仔细看。
现在一打量,僧袍还是崭新的,没穿几个月。
再看院落,原来已经脱落的墙皮,重新刷上。院墙也搭起瓦片。
脚下还铺了几条石板路。
正在卖力打扫的古一见李力起床了,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施主,佛堂里面已经备好清粥,快去用膳吧。”
“嗯,你师傅呢。”
“师傅还未起来,昨晚被吵醒后,很晚才睡下。”
“那我先去用膳了,等你师傅起来了,我告别一下就要出发了。”
告别还在打扫的古一,李力进了佛堂。
原先掉漆的佛像已经重新刷上桐漆,可前边的供桌上就一小把线香。
也就师徒二人够用。
坐到旁边的小房间里,喝着桌上的清粥。
李力记得以前喝的是陈年的杂粮,在想到寺庙的小规模翻新。
这哪能不知道钱是怎么来的。终究还是救过自己的命啊。些许财,算了,不过还是要吓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