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初的最后一天宋北煦意外准备了一个活动,说是为了给詹池举办的毕业典礼。
詹池那时候也被很多人蒙在鼓里,陈凝莹作为她的好朋友也帮宋北煦偷偷地瞒着。
宋北煦的毕业活动地址在学校东北角处,詹池入校门的时候是看不到的,所以除了詹池基本所有人都知道了。
詹池趴在课桌上跟陈凝莹聊着:“凝莹,你看到学长了吗?”
“煦委吗?”
詹池望窗外东张西望着:“对,我猜他今天应该会来的,毕竟是我在六初毕业的最后一天。”
陈凝莹听詹池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宋北煦已经把那件事爆出来了。
“那肯定是必须的!毕竟你是他那么在意的人肯定过来的。”陈凝莹勉强地笑了笑。
“但是他现在人呢?我怎么这么久都还没看见他?”
“凡事都要有个开幕过程,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陈凝莹又拍了拍詹池着急的手,“所以人家又不是来六初上课的干嘛来这么早嘛。”
詹池也觉得陈凝莹说得有道理,但毕竟他们现在也是准备要离开六初的,况且中考都结束了还上什么课啊。
詹池皱起眉:“我们现在不也是不要上课吗?毕竟中考都结束了就没什么课程可以教了。”
陈凝莹这时候也特别语塞:“这……可能他没那么快来的吧。”
她平时经常听詹池在她面前撒谎的时候都觉得特别好笑,毕竟看着詹池结巴不堪的样子一眼就知道她是在撒谎的。
现在的她也被打脸了,看着自己结巴的样子詹池倒是不疑惑,只不过她也会一眼就识破是个谎言。
“行吧,反正现在在教室也特别无聊,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的身体突然又颤了颤,詹池还没到学校的时候宋北煦就开始布置着场地,那时候还让知道的人都别乱说话,可能今天就要毁在她手里了。
詹池看着陈凝莹呆定冒汗的样子更加的确认了,眯小眼靠近地看着她。
“你们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才没有!”肖智凌这时候拉着徐晏走过来,神情又有些没底。
詹池抬起头问:“没有什么?肖智凌你又和徐晏闹矛盾了?”
“才没有呢!我和徐晏关系这么好三年的好哥们怎么可能会闹矛盾?”他又推了推徐晏的手使了个眼色,“你说是不是徐晏?”
徐晏平时也就特别听肖智凌的话,恨不得被他们称为肖智凌的走狗他也不屑一顾。
徐晏听了也连忙点了点头,因为如果他一旦把这件事戳破的话不仅违背了肖智凌的命令,而且还得罪了宋北煦,到时候他就在临近最后一天毕业的时候就被退学。
詹池看着他们冷笑一声:“好兄弟果然挺仗义的啊!都合起伙来骗人!”
董俊尘倒是最迟到教室的,他为这中考结束就恢复了往常的迟到,他现在一直看着詹池他们说来说去都不知道干什么而且还有点发困。
陈凝莹也拍了掌董俊尘:“你打什么哈欠啊!没看到我们在说话吗?平时作为姐姐的我没教你所有规矩吗?”
董俊尘被打得懵然,他明明记得自己打哈欠的时候没发出声音打扰到詹池,而且也只是一个无声的动作。
陈凝莹跟董俊尘真正成为同桌之后就莫名其妙成为了姐弟关系,那时候是陈凝莹问董俊尘的年龄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比自己小一岁。
所以陈凝莹这个平时当习惯姐姐的性子当然是不会放过周边任何一个人的,就算是刚认识的人她也一样是要联个班级关系户的。
她自己幻想里的世界就是在自己认的亲戚面前见到自己就问好,那时候就特别像古老的大宅院。
詹池那时候也说过陈凝莹的样子也幼稚得像个小学生似的,她们在花园里过家家都被这件事高级一点。
她们至少不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大喊问好一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这让詹莹都看得很肉麻,她虽然是有些与世隔绝的不冲浪少女,但她还没傻到那个地步连关系都不分清楚。
被陈凝莹认成弟弟的董俊尘也慢慢拥有了跟宋北煦差不多的规矩,每天除了学习还要遵守各种的德行,总之她也想把董俊尘培养得没那么傻气。
那时候在操场所有女生都看到了董俊尘刚转学的新面孔,一个脏辫坏旧俗就影响到詹池的脑子了,而且陈凝莹也以为他是个整天打架把六初弄得乌烟瘴气一团乱的。
但是她后面才发现自己的直觉错了,董俊尘不仅是个特别潮流的人,而且还特别的懒。
没当她弟弟的时候都是一到学校上课就睡的,有的时候还从早读睡到了中午放学,然后下午午读又睡到傍晚放学。
陈凝莹那时候都觉得自己旁边的这个人是不是小时候都没能得到一餐饱觉睡,弄得这个孩子天天睡觉,在旁边不打呼噜还好一点,一打呼噜影响到她学习的话她就会一脚把他踹醒。
严重一点惹到陈凝莹的有可能打残都不是个意外的事情,最轻的恐怕就是被踹了。
“我没有发出声音啊莹姐。”董俊尘迷糊地看着陈凝莹。
“我说你发出声音就发出声音了!难道我打你还要找理由?”陈凝莹盯着董俊尘说。
董俊尘自从当上她弟弟以后就被陈凝莹打骂得厉害,稍有不慎的地方就被陈凝莹骂。
过了一会广播声响彻整个六初:“请全校同学和初三七班詹池同学到六初东北角的地方参加毕业典礼!”
声音沙哑带着磁性,詹池也认得出来是宋北煦的声音,话音一落詹池就拉着他们几个去东北角参加毕业典礼。
陈凝莹他们也终于熬结束了,在这么惊险的时刻辛苦了董俊尘的头,他是在这么压抑的氛围里唯一能拿来扯开话题的。
那时候詹池也是很惊喜的,她听到那几个撒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今天肯定不简单的,况且宋北煦也不会这么迟来六初的。
明知道是詹池即将毕业的最后一天他会更加地抓紧时间赶过去跟詹池告个别什么的。
那时候学校的东北角由宋北煦装饰得精美,漂亮的由许多气球装饰的舞台摆在椅子前面,舞台的面前也摆满了够全校同学坐的位置。
詹池随意坐在观众席的中间位置,旁边依次都是陈凝莹他们,陈凝莹拉着詹池的手:“他就会这么给你惊喜,让我们全校的女生羡慕着,这就是宋北煦。”
詹池也点了点头:“其实在你们说谎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会有那么一天的。”
等观众席人满后主持人才缓缓走在舞台中间主持,前几次都是无聊但也很精彩的才艺表演。
过了一会宋北煦才慢慢走出来,拿着个纸条走到舞台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观众席的詹池:“首先感谢同学们能来这里参加毕业班的毕业典礼,这次的典礼可能只会在六初出现一次,但也是我精心为她准备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校女生就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詹池,因为除了詹池没有人能真正打动宋北煦,没有人能让宋北煦做到这么独特的细节。
宋北煦拿起纸条看着詹池又说:“这么多个日夜里我们都在颠覆里生存,来六初的目的除了学习就是在为成年和高考准备着,初三的毕业生们同样会在三年后参加高考。”
“他们披荆斩棘去到那个成为成年人的大门里,无论什么成绩都是他们成长的见证。所以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遇到她,现在还有缘分的时刻我想为她破例一次。”
话音一落,观众席的掌声慢慢抬起响彻着东北角的地方。
宋北煦走下去拉起詹池的手:“那份属于你的荣光是逃不掉的。”
说完他们就看着宋北煦绅士地拉着詹池的手走上舞台中心点,她那时候也格外惊艳。
因为在他们都走到舞台中心的时候观众席的所有人都站起来严肃地大喊着:“詹池学姐毕业快乐!”
六初永远是她的家,是她真正脱胎换骨的地方,那里承载着快乐的成长史,在宋北煦身边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快乐。
詹池抬起头看向旁边的宋北煦,她看着宋北煦的侧脸就像上次看火烧云一样她看到了光在她身边闪耀着。
光都亲自走到她身边了,她一定会卑躬屈膝地接承光的到来。
詹池这时候热泪盈眶,她的泪水浸湿在眼眶仿佛也闪耀着光彩,她看着下面的学弟学妹们:“谢谢你们,六初的荣誉掌握在你们手心了,以后你们更要替我们好好为六初争光!”
詹池话音刚落,掌声再次响彻在东北角周围环绕着久久不消。
“乖,别哭了。”宋北煦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你不能因为天生克我才处处为难我。”
詹池治愈地笑着说:“我会喜欢上你的,情窦初开只是我们的开始,我们来日方长……”
是啊!来日方长,那时候我还会喜欢你的……
毕业典礼落幕后宋北煦拉着詹池再次穿梭在走廊上:“走!我带你去我最近才发现的地方!”
宋北煦把詹池带到了学校的天台上,以前是封闭的现在宋北煦破例拿到钥匙带她上去。
她是唯一一个进过学校天台的人,是那个会被宋北煦护在身后的幸福小孩。
宋北煦和詹池站在天台边上靠着漆墙的围栏,那时候接近傍晚,火烧云已经在天空飘浮着。
“我们再次见到火烧云,那是一段即将新启的故事了。”詹池闭上眼感受着微风说。
宋北煦把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詹池身上看着她:“新的属于我们高中的故事。”
詹池也拉紧了西装外套转过头看着宋北煦温柔的瞳眸:“你知道吗?我们刚开学的那一个星期里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想念到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找你……”
“我知道,因为那时候我也很想你,也有过这个想法。”
宋北煦拿出裤袋的毕业照静静地看着,嘴角勾起上扬对视着回头的詹池:“那次的毕业照是我对你的遗憾。”
詹池这时候依旧转过头看着他很是愧疚失落,沉默到他轻轻用手捧起她的脸……
“夕阳忽落,夜幕观星
你是我的遗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