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东波带着几个人顺利与李天元汇合,而袭天佑呢?
他正坐在酒馆喝着小酒吃着肉,现在是白天,他不着急,此刻他晒的黑漆麻乌的,就是东波在这里不仔细辨认也认不出来。
袭天佑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在翼城酒馆二楼喝着小酒,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自从半年前袭天佑在这里闹了一场,可见翼凉城现在戒备更加森严,每个街角都有卫兵巡逻。
长此以往,人们的生命安全可是得到极大的保障!
袭天佑笑而不语,这种安全的环境他可是功不可没啊!他心里这样想。
你看城南,有一个小偷正在行窃,不到一分钟就被卫兵抓走了。
再看末阳街,一个醉汉正在与人争执,拎起摊贩的东西就要砸,卫兵及时出现,把醉汉抓走。诸如此类等等……
袭天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情愉悦:“东波城主果然甚得我心啊!”
楼下响起琵琶伴随着二胡与竹板的音律声,随后一男一女开始唱了起来,这是翼凉城的特色,袭天佑知道说书人在楼下卖艺了,饶有兴致的听了起来。
声音悠悠传来“光天化日屠恶霸啊~”噔得哩个噔噔……“青衣袭身~噔儿哩个啷~英姿飒爽少年侠~”楼下一片叫好声。
听了一会袭天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说书的这唱的是自己,说他当初除了马占竿这个祸害,随后大显神威战败一城,给一城百姓风调雨顺,人人安居乐业的好环境。
袭天佑不自觉的听笑了,直摇头,这说书的简直是要把自己说成神仙了,太夸张了。
袭天佑正自我陶醉,突然他的桌子被人用力一拍“砰!”,眯着眼陶醉的袭天佑被吓了一跳,酒杯没拿稳,撒了一身酒。
袭天佑兴致瞬间被打断,无奈的抬起头,一个跟他一般大的身着奇怪的衣服的姑娘,粉琢的小脸正气鼓鼓的盯着他。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偶像!”姑娘用严厉的语气质问到。
袭天佑吓一跳,酒杯掉衣袍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整理身上的酒水。
姑娘性子也是火爆,见袭天佑不搭理她追问到:“快说,是不是瞧不起我偶像!你一直在这里摇头还不屑的表情!”
袭天佑整理着衣服一边骂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啊!”
姑娘气急败坏道:“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生得黑不溜秋的,穿着白色的衣服这么另类,一看就不是好人!”
袭天佑真的是被她打败了,一顿莫名其妙的操作,整的他一头雾水:“你这玩意传染吗?”
那姑娘听懵了,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问袭天佑:“什么什么玩意传染吗?”
袭天佑彻底服了,这人该说她是没脑子还是真的蠢?不过有一点袭天佑可以确定,不能跟她纠缠了,不然非得拉低他的智商。
袭天佑挺烦这个姑娘的,人长得挺好,就是好像没什么脑子,上来就一顿莫名其妙的操作给他整无语了,就想躲远点。
那姑娘却是不依不饶拦住袭天佑:“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看不起我偶像!”
袭天佑直接翻白眼了,这人还真是一根筋。
“丫头不许胡闹!”
袭天佑顺眼看去,一个中年男子身穿道袍,头发乱糟糟的从楼梯走上来,明明只有三四十的样子,整体感觉却像是个老头。
姑娘立马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跑过去:“师傅!”
男子则是看似严厉的质问,实则宠爱的怪调骂道:“你是不是又惹是生非了?”
姑娘拽着她师傅的衣袖堵着嘴囔囔道:“我才没有,是他惹事好不好!”
说话声音虽小,可袭天佑是谁?他的听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袭天佑就纳了闷了,怎么就成他惹是生非了?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男子又呵责了一声:“胡闹,当我看不见听不到呢!”
姑娘只能低着头,一副她很无辜的样子。
男子没有与他徒弟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笑呵呵的向袭天佑抱拳:“少侠抱歉,我徒弟没见过什么世面,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贫道这厢给您赔个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袭天佑深呼吸一口也略一抱拳道:“大师严重了,令徒天真可爱,当是人间极品!”
男子摸着光溜溜的下巴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线不断点头说:“是极品是极品哈哈哈!”
袭天佑则是偷笑,这对师徒还都是极品,那女孩一副鄙夷的表情看着他师傅。
忽然道士脑袋一歪心道:什么叫极品?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他瞄了一眼袭天佑,继续心道:不像啊!唉不管他了!
然后笑呵呵的对袭天佑说:“少侠,相逢就是缘,不如一起坐下来喝两杯如何?”
袭天佑闻言想了想,自己确实刚喝没几杯,意犹未尽,于是便答应了,一起坐了下来。
在交谈中袭天佑得知这师徒二人都来自丰州,半年前,也就是袭天佑刚下山没多久的时候,法无天挥兵向西,丰州各国纷纷放弃抵抗。
当然皇帝法无天不可能长期待在北域,安排好事务便回了皇都。
他是回去了,可他手下的官兵却是在丰州烧杀抢掠,丰州人人自危,民不聊生!
也有人想告上皇都,可惜根本传不上去,都被压了回来,许多为民出头的好官被害。
他们师徒也是逃难来到平洲,来了两个月左右,平洲跟丰州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道士叫哈莫子,那姑娘叫卡娜,法无天的一个县官见游牧出身的米娜长得好看,又有气质,逼着她给他当十六姨太。
米家自然宁死不从,那县令随便给米家安了个罪名,米娜逃了出来。
那县令则是严刑逼供,誓要得到美人,可惜他小看了游牧人的性子,他们纷纷自尽在狱中。
只会牧马的米娜差点饿死在鸟林里,被路过的哈莫子救起,身为游牧出身的他自然替米家感到愤怒,便收她为徒,传她武功教她用毒用药。
提起往事,米娜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哈莫子万般无奈,只好端起酒杯痛饮几杯。
袭天佑看着趴在桌子上痛哭的米娜,他们的遭遇何其相似?当初没有大叔和阿姐,他也饿死在城郊的荒野中,也是个可怜的人。
哈莫子喝了几杯问到:“不知少侠名讳?”
袭天佑一笑:“无名小辈不足挂齿!对了,刚才姑娘为何一直问我是不是看不起她偶像,这是为何?”
米娜抬起头瞪了一眼袭天佑然后拿起他师傅宽松的衣袖就往脸上擦她的眼泪鼻涕。
哈莫子赶忙拽衣袖:“这这这!成何体统!”
样子十分滑稽,袭天佑本来被渲染的挺伤感的,此刻却是被逗得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