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察觉的几个呼吸间，空气中好似都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看着静静对视的两人，端端站一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若说今天是正儿八经来吃鱼的，鬼都不信。
就单从老板对裴战的态度和神情看，两人之前绝对认识。
局面实在太过僵硬，且透着丝丝怪异。
端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后厨悠悠传来一道呛鼻的辣椒味，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才彻底将这团僵局打破。
老板率先回过神，不知是想通了还是什么，笑着招呼道：“不好意思两位，今天的鱼已经卖完了，感谢光临。”
“......”
卖完了？
她怀疑这个老板在睁着眼说瞎话。
正愤愤不平的时候，裴战却发出一声淡笑，看着对方问：“那下次的鱼，老板准备什么时候开售？”
鱼这种食物就得趁着新鲜，哪还要看杀鱼人的心情，端端真是迷惑了。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更让人迷惑。
老板解下身上的围裙随手往椅子上一搭，像在说笑又像是很认真的在回复：“明年开春吧，店里还有些存粮，不开张也不至于饿死，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耐心。”
额。
意思是她想吃一口南湖桂鱼，还得排队预约到明年开春？
好家伙，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阿战哥哥，我们去吃火锅吧，火锅里面也能加鱼，刺少入味，比清蒸的好吃了几百倍。”端端故意说给那位狂妄的老板听。
“呵呵，她说的也对，天下卖鱼的那么多，你可不能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老板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吧二位，我们要打烊了。”
“......”
端端头顶已经冒出一串乌鸦。
反观身旁人仍是一如往常的淡定，面对老板的咄咄逼人，裴战脸上似乎没有显露出丝毫的不悦。
他眉目清明，唇边带着笑，“老板保重，我期待明年。”
什么......还要来？
端端已然一头雾水，算了，局外人看张三丰打太极除了蒙圈就是崩溃。
她摸了摸饿得发瘪的肚子，感觉今天是被大神给坑了。
可能是为了补偿她，从南湖桂鱼店里出来后，裴战带着她直接走进了那家周年庆全场六折的火锅店。
闻着空气中浓浓的香味，端端口水都快忍不住了。
两人刚一踏进店门口服务员就热情的迎了上来，端端轻轻瞥了眼身旁的裴战，见他面色平静的跟在服务员后面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
“二位是要红锅还是鸳鸯锅？”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份菜单分别摆在两人面前。
按照以往的习惯，想都不用想直接来最辣的，但今天端端有些反常，锅底点了鸳鸯锅，一半辣一半清。
低头选菜的裴战自发抬起眸来，像是有所感应，女孩随之跟他解释道：“以前我只顾着自己，却忽视了你的口味，看你似乎很喜欢吃南湖桂鱼，想来应该是口味偏淡的。”
不得不说，经过刚才那么一茬，端端别的看不懂，但就只悟出了这么个道理。
裴战听后神情稍有所顿，灯光下他微微上挑的眼角泛起丝丝光晕，而后慢慢的，不知因什么触动，那抹光华随着腾升的热气一点点揉碎在他醇厚的嗓音里。
“端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