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葡萄来自北方

自从和萧欢在缘来酒吧相遇后,张毅总会想起那一夜的美好画面。

张毅的梦想是成为葡萄酒的行家。

这时柳楠的照相机已经对准了他:举杯呀,帅哥。

张毅:怎么举,这样吗?

柳楠:我知道你在想萧欢这个小女子,她一会就来和你约会了。

张毅:一会是多久?

柳楠:照片拍好了,我先避一避,免得被人怀疑我脚踩两只船。

说后提起包包从后门离开了。

喜欢摆地摊卖香蕉的杨帆和张毅在热闹夜市中相逢。

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看到萧欢的人影,失去了耐心的张毅走出了酒吧,走在熙熙攘攘的夜市中。

一眼认出了曾经的老同学,睡在你上铺的兄弟。

张毅:你还是没变啊,2008年你说你想去BJ看看鸟巢,怎么到现在还没实现啊。

杨帆:人算不如天算啊,世界那么大,看看需要钱。

张毅:2018年时,你说你想想在而立之年结束单身,也是落空了。

杨帆:天有不测风云啊,那一年我因为观看世界杯足球赛,花光了积蓄。

张毅:所以没把握的事,还是不要信口开河,你怎么不说你那一年没有去亲眼目睹港珠澳大桥的开通啊。

杨帆:这也是遗憾吧。

张毅:打算余生卖香蕉吗?

杨帆:好像是吧,你还没结婚?

张毅:把别人的女友占为己有,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杨帆:打败对手了。

张毅:香蕉真有那么好吃吗?

杨帆:最天然的果酱罐头了。

14.

路越走越远,人越看越差不多,日子越过越平淡,收拾完香蕉摊,已是夜深人静静了。

虽然收入微薄,但心安啊。

柳楠:还有香蕉吗?我想拿去给餐厅拍点菜谱。

杨帆:已经卖完了。

柳楠:明天的熟了吗?

杨帆:明天摘的得等五六天才能吃。

柳楠:网络上说你是香蕉王子,为什么?

杨帆:因为我长得像香蕉啊,经常穿着黄色的衣服,驾着马车出现在钢铁车流中。我的那匹马叫“皇冠”,我就是“王子”啊,为了吸引眼球了。

15.

拆,拆,拆

宋桥的心情似乎越来越浮躁了,因为拆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宋新我:爸,做包子为什么要用这种面粉?

宋桥:去问你妈了

宋新我:问了,妈说这是爷爷说的。

宋桥:你爷爷,哦,我爸爸离开人间已经六年了

宋新我:爷爷有什么传奇的故事吗?

宋桥:好像有,得从1978年改革开放那年说起。那年,我刚九岁,什么也不懂,只会在河里捉鱼摸虾。

宋新我:这么久远了。

宋桥:是啊,转眼已经四十几年了,弹指一挥间。

宋新我:你还会无限感慨了,说详细点,我想听。

宋桥:想听,我就说说了。记得1978年的一天,收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这是春天的故事,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16.

柳丹每天凌晨都会雷打不动的出现在网络电台里,今天他讲的是大明朝的一个小人物吴承恩:以下文章,摘自《幽梦影》第二卷,先且静心听我来朗诵一番。

读书最乐,若读史书,则喜少怒多。究之,怒处亦乐处也。

风流自赏,祇容花鸟趋陪;真率谁知?合受烟霞供养。

万事可忘,难忘者名心一段;千般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

看晓妆宜于傅粉之后。

花不可见其落,月不可见其沉,美人不可见其夭。

种花须见其开,待月须见其满,著书须见其成,美人须见其畅适,方有实际。否则皆为虚设。

惠施多方,其书五车;虞卿以穷愁著书,今皆不传。不知书中果作何语?我不见古人,安得不恨!

玩月之法,皎洁则仰观,朦胧则宜俯视。

无益之施舍,莫过于斋僧;无益之诗文,莫甚于祝寿。

妾美不如妻贤;钱多不如境顺。

创新庵,不若修古庙;读生书,不若温旧业。

字与画同出一源,观六书始于象形,则可知矣。

忙人园亭,宜与住宅相连;闲人园亭,不妨与住宅相远。

梅令人高,兰令人幽,菊令人野,莲令人淡,春海棠令人艳,牡丹令人豪,蕉与竹令人韵,秋海棠令人媚,松令人逸,桐令人清,柳令人感。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

有山林隐逸之乐,而不知享者,渔樵也,农圃也,缁黄也;有园亭姬妾之乐,而不能享、不善享者,富商也,大僚也。

阅《水浒传》,至鲁达打镇关西,武松打虎,因思人生必有一桩极快意事,方不枉在生一场;即不能有其事,亦须着得一种得意之书,庶几无憾耳。

春风如酒,夏风如茗,秋风如烟,冬风如姜芥。

冰裂纹极雅,然宜细,不宜肥。若以之作窗栏,殊不耐观也。

鸟声之最佳者:画眉第一,黄鹂、百舌次之。然黄鹂、百舌,世未有笼而畜之者,其殆高士之俦,可闻而不可屈者耶。

不治生产,其后必致累人;专务交游,其后必致累己。

园亭之妙在邱壑布置,不在雕绘琐屑。往往见人家园亭,屋脊墙头,雕砖镂瓦。非不穷极工巧,然未久即坏,坏后极难修葺。是何如朴素之为佳乎?

清宵独坐,邀月言愁。

胸藏邱壑,城市不异山林;兴寄烟霞,阎浮有如蓬岛。

立品,须发乎宋人之道学;涉世,须参以晋代之风流。

古今至文,皆以血泪所成。

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纔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

孔子生于东鲁,东者生方。故礼乐文章,其道皆自无而有。释迦生于西方,西者死地。故受想行识,其教皆自有而无。

作文之法:意之曲折者,宜写之以显浅之词;理之显浅者,宜运之以曲折之笔;题之熟者,参之以新奇之想;题之庸者,深之以关系之论。至于窘者舒之使长,缛者删之使简,俚者文之使雅,闹者摄之使静,皆所谓裁制也。

笋为蔬中尤物,荔枝为果中尤物,蟹为水族中尤物,酒为饮食中尤物,月为天文中尤物,西湖为山水中尤物,词曲为文字中尤物。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二句,极琴心之妙境;“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二句,极手谈之妙境;“帆随湘转,望衡九面”二句,极泛舟之妙境;“胡然而天,胡然而帝”二句,极美人之妙境。

水之为声,有四:有瀑布声,有流泉声,有滩声,有沟浍声。风之为声,有三:有松涛声,有秋叶声,有波浪声。雨之为声,有二:有梧叶荷叶上声,有承檐溜竹筩中声。

文人每好鄙薄富人,然于诗文之佳者,又往往以金玉、珠玑、锦绣誉之,则又何也?

能闲世人之所忙者,方能忙世人之所闲。

居城市中,当以画幅当山水,以盆景当苑囿,以书籍当朋友。

乡居须得良朋始佳。若田夫樵子,仅能辨五谷而测晴雨,久且数,未免生厌矣。而友之中,又当以能诗为第一,能谈次之,能画次之,能歌又次之,解觞政者又次之。

玉兰,花中之伯夷也;葵,花中之伊尹也;莲,花中之柳下惠也。鹤,鸟中之伯夷也;鸡,鸟中之伊尹也;莺,鸟中之柳下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