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黑也是光

圆月,高高在上的俯瞰世界,远方是成栋通明的高楼,五颜六色的反光招牌,车来车往,人归街空,少年站在天台,脚下是黑,也是光。

从开始到现在,宋亚轩一直站在他身边,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也想不起,风吹的头痛,也只是忍着不说。

脸色发白,嘴唇的血色退去,眼尾瞥见身边的人打了个颤,脑子先那人一步动了离开的念头,“刘耀文,我们回家。”

“好,”刘耀文感受到身体发凉,没有像平时一样搭在他的肩头,害怕自己冻着了他。

两人在路边朝着过往车辆招手,前方驶来的一辆黄色出租车,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刘耀文打开后车门让宋亚轩先坐上去,随后关上车门,开往目的地。

一路无言。

“家里没别的鞋了,你将就将就,穿这个吧!”宋亚轩将一双男式蓝色凉拖放在他脚下。

换完鞋,刘耀文走进客厅,房间里很安静,貌似只有他们两个人,询问道,“你爸妈呢,他们今天不回来吗?”

宋亚轩大半个身子都在冰箱里,头也不回,“他们出差了,估计好几天都不会回来,”端着几个水果,放在茶几上,对着他说道,“你先垫垫肚子,我去煮碗面。”语落,不等他回答,便进了厨房。

胸前挂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的围裙,伸手拿过一个又一个调料瓶往锅里放,水面冒着热气,腾在锅的上方形成白雾,宋亚轩左右扇动手掌,尝试赶走挡住视线的雾气,发现始终不曾散开,没了动作,静静的站立锅前,看着面跟随水的扑动而翻滚,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宋亚轩,面好了没?”刘耀文倚靠在门框,歪着头看他。

睫毛闪动,少年回了神,手忙脚乱的关了火,神色有些懊恼,“好了,好了,你把碗拿过去。”

眼神四处飘动,“宋亚轩,碗在哪啊?我没找到,”刘耀文蹲在橱柜前,回头抬眸。

宋亚轩看了他一眼,不作声,指向旁边橱柜,刘耀文看出他的意思,打开柜门拿出碗又问道,“筷子在哪?”宋亚轩无语,看不下去,“你把碗拿出去,我马上就来。”

桌面上铺有一块帕子,宋亚轩将锅放在上面,深深的打量了他一眼,“你终于脑袋开窍了。”刘耀文大方的摊开双手,“我脑袋一直都开窍。”

宋亚轩一笑,悠然的坐在椅子上,递给他一双筷子,“快吃吧你。”

面条放入嘴里,刘耀文慢慢的咀嚼着,“你这面还怪好吃的,经常做?”话一出口,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的。

筷子夹住的面条滑落,宋亚轩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出口,“父母工作很忙,家里经常没人,我没事就自己学了些。”

对面的人明明在笑,可刘耀文觉得宋亚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漠疏离感,莫名有种两个人身处两个世界的复杂感觉。

刘耀文顿时蹙紧眉头,心疼的伸出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以后,有我陪你。”

拍开他的手,宋亚轩语气轻快,“得了吧,你一天天忙这,忙那的,哪有空管我这个闲人。”

说完,也不顾刘耀文此刻的神色,丢下碗筷朝着房间走去。

黯然的低下头,碗里的面还有大半,刘耀文却没了胃口,拨弄两下,椅子后退,收起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