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王爷

“是吗?青竹,快给我梳妆!”张清局促慌张,不知如何应对萧云峰,这位宁国一品大将。

“好,我让他在门外稍等一下!”

张清让青竹为自己着装规整,不再梳往日在清栖村的随意发型,而是格外端庄慧雅的发髻,一看便是张珺无疑。

她在心中默念萧云峰的资料:“宁国骠骑大将军,常年驻守西北边陲凉州,与张珺青梅竹马,早年定下终身,萧将军不计张珺病重,二人情比金坚……”

不时,一个活脱脱的张珺便出现在镜中,她起身,强作镇定,走出房门。

只见一身长九尺,英武不凡的男子站在院中,身姿高俊挺拔,仪态高耸,令人仰畏,张清头顶勉强齐肩,将张清镇住。

张清学着张珺的样子上前温柔呼唤:“云峰哥,你来了~!”

萧云峰见张珺完璧归来,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珺儿~!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定能圆满,不想你竟如此之傻!万不可再钻牛角尖,知道吗!”失声痛哭起来。

张清吓住,感受着他滚烫结实的胸膛心慌无措,此男子深情稳重,深爱张珺,辜负他实是不忍,突然理解张珺赴死的决心。可惜,一对佳偶就此天人永隔。

她安慰道:“放心!云峰哥,珺儿不会再离开你!”

萧云峰安下心来,扶着她,好生查看,他心思粗犷,除见张珺消瘦康健外,并未觉出异样:“想是在外面受了苦,回来就好,好好将养!”,心想:“日后定要好好补偿她!”

“听青竹说,你的病被一名神医所治,当真?”萧云峰激动,惊喜。

“是,珺儿已经大好,可以安心嫁给云峰哥……”张清愧疚回应。

“太好了!竟有如此灵验的神医,连心疾都能治好!神医住哪,我要去好好感谢他!”

“神医他……云游去了!”张清心虚掩饰,萧云峰并未多想。

“好,等有机会你带我去见他!珺儿,这些时日我寝食难安,我要求相爷速速定下婚期,与你白头偕老,再不分离!”

看着萧云峰兴奋的样子,张清心酸笑了笑,心想:“真要嫁给萧将军吗?此人虽是良婿,然父母大仇未报,陈俊琦杳无音讯,唯有借丞相嫡女、将军之妻的身份,才有机会报仇!”她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点头答应。

萧云峰很开心,此时,张璐从书房走出,见张珺重获幸福,嫉恨更甚。

“这个贱人连萧云峰也欺瞒住了?凭什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就要越过我这个相府大小姐,不能就这么便宜她!”她妒火中烧,想要戳穿。

张清故意躲进萧云峰的怀里,寻求保护。

张璐提点萧云峰:“萧将军难道就看不出,今日的珺儿与往日不同?”

萧云峰一向反感张璐,也知她私下多找张珺麻烦,没好脸色:“有何不同?”

“你没觉得她不像闺阁小姐,像个粗野的乡下丫头?”

萧云峰生气,怒怼道:“张璐,珺儿在外面受了苦,你怎么能如此说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张璐:“你难道看不出来,她根本不是张珺?”

萧云峰怒目不解,奚落道:“张璐,你又要做什么妖?往日你对珺儿的伤害真当我不知,我只是不愿与你计较罢了!”

张璐气急:“怎么会这么傻?我是在提醒你,别被人骗婚还不知道!”

“我谢谢你!张璐小姐,你也老大不小,奉劝你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别总盯着别人!多修修女德,以免再被哪个王爷抛弃!”

瑞王退婚之事乃张璐心头之刺,她苦笑一声:“都说武夫少智,果不其然,希望萧将军日后不要后悔!”

萧云峰:“哼!”别过身去,懒得理她,张璐没趣地走开。

张清上前劝慰:“云峰哥,莫跟她计较,大姐想是被瑞王伤了心,着急待嫁,见不得你我幸福才造谣生事!”

“我知道!”萧云峰消气。

张璐难堪:“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是藏不住的!”

张相从书房出来,打断她:“璐儿,又在胡闹什么?!”用狠狠的眼神瞪着她,提醒她昨晚的警告:“哼!”张璐作罢,走开。

萧云峰看见张相,上前作揖:“拜见伯父!”

“云峰贤侄来的正好,我正想与你商议婚期!”说完带萧云峰走进书房,张清松了一口气。

张璐回房之后,余怒未消,画梅端过来一盘糕点,眼睛瞟向窗外传话:“大小姐……”

“滚开!”张璐一怒之下,把糕点盘子打碎在地,把画梅吓了一跳。

“这个贱人,绝不能让她如意,走着瞧!”

“小姐,别置气了~”画梅一边捡拾碎片一边询问。

“原以为张珺死了,我就能得到爹爹宠爱,再求皇上封个郡主,嫁给瑜王,如此看来,又要颇费一番周折!”

“左右她和萧将军就要成亲了,瑜王见了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不会成为您的威胁!”

“在她二人未成婚之前,一切都不好说。对了,瑜王知道张珺回来了吗?”

“定然已经收到消息!”画梅答。

“贱人,世上怎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真是上天做弄!”张璐气恼担忧。

画梅:“大小姐,你应该盼着张珺赶紧出嫁,不应该戳穿她!”

张璐:“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幸福?”

“至少她走了,老爷的宠爱和府中的一切都是您的了!萧云峰再把她带到凉州,那瑜王更是够不到摸不着了!”

张璐:“对,我要忍,让她早点嫁出去!”

张璐:“画梅,你一定克制住我莫冲动!”

画梅:“好~!”

“这些天好生待张珺,早点把她打发出去!可瑜王对我不冷不热,客套如外人,实难看出有什么心思……”

“毕竟有瑞王退婚那档子事,瑜王纵心中有意,也难免忌讳,大小姐要多给瑜王点时间,软磨硬泡,总会铁树开花……”

张璐豁然开朗,称赞画梅:“不错,说的很好!”拉过她的手,关切:“我的好画梅,没弄疼你吧?”

画梅笑着摇摇头:“奴婢没事!”

萧云峰和张相约定,一个月之后,即七月初七,牛郎织女相会之日举办婚礼,之后又和张珺温存一番,便欢欢喜喜回府筹办。

而张珺(张清),则在房中犯难:“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自己嫁良夫感到高兴,可是陈俊琦,你在哪?”她拿着那块羊脂玉佩思念他,回忆他,也更加怨恨他:“你这个骗子!”

继而又想到,或许他现在,身边围绕些贵府千金,温香软玉,早把她这个村姑忘到九霄云外。自己真是太傻,后悔没听娘的话,对他动情,不禁又思念起林氏,落下眼泪。

正伤心着,张相推门进来,她忙把玉佩偷偷藏起。

“大人~”张清紧张地站起来,偷偷拭泪。

“今后你叫我爹!”

“是,爹~!”张清应诺。

“萧将军你见过了,绝对是你这做梦都不敢想的良配,至于为你爹娘报仇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劝你放下,方是出路。婚后随萧将军去凉州生活,远离朝堂是非,我想你爹娘也愿看到你平安。”

“大人盛恩,张清感激不尽……!”张清施礼谢恩。

“萧家与我是世交,相府的安稳是凭这层关系,坦白而言,让你嫁给他,我并不是没有私心!”

“民女命如草芥,即使被当做联姻棋子,也是天大的造化!”

张相见张清通透聪明,更为放心:“你能想开就好!放心,萧云峰是良人,必会善待于你!”

“是……民女,不,珺儿知道了!”听着张相的嘱咐,张清不知为何一阵心酸,眼里噙上泪来。

“怎么,难道你有心上人,不愿嫁给云峰?”

“我……”张清不知该说有还是没有,若说有,他把自己赶出府,将失去生计,若说没有,婚礼一成,她此生和陈俊琦,便再无可能。

“到底有,还是没有?”张相逼问她。

她咬牙道:“没有……我只是想着爹娘不能看到民女成亲的这一天……”

“那就好……下月初七,如期完婚,切勿生变!”命令她。

张清:“是,珺儿听命……”

张相看着她的可怜样又叹了口气,走出房门:“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张清送走张相,暗想:“相府和萧家是武王一党的政敌,我要将他们打倒,嫁到萧家也算借势。只是若去了凉州,鞭长莫及,该如何报仇呢?”

张清想着,等待婚礼:“报仇是首要任务,不能错过良机!”每当思念陈俊琦,她便以此劝服自己。

京郊军营,瑞王正在点集出征的兵马,贴身侍卫六指走过来,担忧道。

“殿下,此次夺了武王的军功,会不会有险?”

瑞王眼神矍铄,语气沉稳:“怕也没用,早晚有这一遭。”

“对了,宫里密探来报,圣上最近病势沉重,似乎时日无多……”

“哦?”瑞王警觉。

“听说已卧床多日,宫里一直封锁消息。”六指眼神微妙。

“我说这几日上朝皇上怎么感觉不对劲,莫不是在强撑……”

“听说,皇上一直拿药吊着龙体,要不要去探望?最近,二殿下可是往宫里跑得很勤!”

“不了,打退东胡比什么都要紧,且先让他献殷勤吧!”瑞王毫不担忧。

翌日早朝后,永安宫太和殿前,孝帝为瑞王举行了盛大的饯行仪式,群臣侧立,孝帝强撑着龙体,不让群臣看出有恙。瑞王对圣上拜别,孝帝搀起他来,寄予重望。

“此役,定要让乌吉老儿长长教训,不敢再犯!”

“是!臣,定不辱使命!”瑞王语气坚毅,身后的武王等人表情微妙。

紧接着,孝帝亲自端起一杯酒赐予瑞王,瑞王挺脖一饮而下,孝帝拍着他的肩膀鼓励。

“朕等你凯旋而归!”

开拔的号角吹响,瑞王在众人的嘱望中跨马奔赴燕州,瑜王来到瑞王脚下,大喊:“王兄!”

瑞王停下,瑜王走到马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符:“王兄,这是我自普渡寺求的,它能保你一路平安!”

瑞王接过,拍拍瑜王的脑袋,“玉儿,好生照顾父王!”

“放心!”

瑞王带领六指和三千兵马从南安门出发……

奕王陈俊琦自幼丧母,且无兄弟姊妹,独自长大,因武王管教严苛,厚望殷切,心生叛逆,极厌恶政事,平日除游玩打猎,便专注于设计剪裁衣裳饰物,侍弄琴棋书画、歌舞曲乐,留恋风月场所,常通宵达旦,彻夜不归,武王极为恼怒,却愈管愈放纵,终致父子离心。

那日遇见张清便是去西郊游猎,看惯城中浓脂艳粉,对张清这等清新脱俗的山野女子倍感新奇刺激,但从未对女子负过责,当时一时口快,许下承诺,便给了她那块母妃虞氏留下的羊脂玉佩,却终因京城局势繁杂,恐其受伤害,终未能下决心将其接来京城,告知武王纳村女为妃,定惹其勃然大怒。慢慢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继续逍遥孟浪。

是日,他设计出一件艳丽飘逸的纱裙,由专用裁缝店锦绣阁制作完成,便命孙羽取了来,试穿在身上,还化了个大大的浓妆扮作女子,惊艳模样把孙羽看呆,直流口水。

“如何?美不美?”

“美!殿下,简直比天上的九天神女还要美!这位仙姬,嫁给我吧!”孙羽和他玩乐。

“去你的!”奕王学着女子的娇羞模样,举着兰花指嗔骂。

“哈哈~”孙羽被逗得哈哈大笑。

今日是武王宴请史尚书和几位心腹同僚的日子,在前厅摆了酒筵,史尚书,连同兵部乌尚书、刑部刀尚书、工部王尚书,从院中前后走进大厅,落座。

几位大员不见武王,问朱管家:“朱管家,王爷呢?”

朱管家一脸歉意:“诸位大人稍坐,王爷稍后就到!”

正值奕王和孙羽嬉闹之时,房门猛然被推开,武王一脸狰狞地走进来,四处寻看,奕王慌忙装作丫鬟跪地低头。

武王问孙羽:“孽畜呢?”

“小王爷他……”孙羽吞吞吐吐,不敢指认。

“他在哪?”

“他去如厕了,马上就来……”搪塞过去。

“客人到了,命他马上到前厅接待!”武王发怒。

“是!”孙羽低头应允。

武王抬脚出门,奕王和孙羽对视“哈哈”大笑,坐在地上放松神经。

“孙羽,不错,本王没白疼你!”奕王夸他。

“殿下,你竟玩险的,吓死属下了!”

奕王不以为意:“瞧你,胆小如鼠!”

前厅,武王落座,几位大员恭顺非常。

乌尚书率先拍马屁:“王爷有事吩咐一声就是了,真是客气!”

武王笑曰:“难得各位赏脸,尤其是史尚书,本王实是荣幸!”

原本不情不愿的史尚书别别脸,向武王拱手道:“王爷客气,不敢当!”

四位尚书协同随身的属官分两排八桌入席,武王见宾客到齐,探问道。

“据闻圣上龙体抱恙,早朝亦是勉强支撑,自二皇子死后,无人再敢提立嗣,依众位大人之见,眼下如何是好?”

众人莫衷一是,史尚书耷拉着脸不言语,兵部尚书乌冶光率先发言:“依下官之见,圣上病发突然,为免先太子事件重演,暂不表态,但我朝有兄终弟及和叔终侄及的先例,故而,无论是您,还是奕王殿下,都是大位的首选!”

“不错!论功绩也无人在您之上,我等必马首是瞻!”

其他大员附和:“我等必马首是瞻!”

此言正中武王下怀,他乐开了花,皇嗣凋零,作为皇长兄和嫡侄的奕王定是首选,所以,大位不会落入旁人之手,除非圣上另立遗旨,而这,方是他所忧虑的。

武王:“圣心难测,我琦儿的前程就仰仗诸位了!”武王名义上是在为子谋储,然则自己亦有上位之心,只是未说出口,众人领会。

“愿为武王和小王爷肝脑涂地!”乌尚书敬酒立誓表忠心。

“愿为武王和小王爷肝脑涂地!”众臣附和。

武王看了看抬起酒杯的史慕廉,他回视一下武王,顺从地仰脖一饮而尽,武王放心。

奕王正打算换上常服去前厅应酬,忽见府门外走进来一支舞队,心生一计,命孙羽前去将领头的舞姬截下,自己混入舞班,进入大堂。

武王:“为招待各位大人,我特地请了怡心院的绝色舞姬,诸位可一饱眼福!”

“谢王爷!”众臣翘首以盼,武王煞有兴味地看看史慕廉,期待看他的反应。

柳香君装扮艳丽,穿着如仙的舞裙带领舞班走进武王府,忽被身后蹿出来的孙羽用棍棒打晕,堵上嘴,绑去柴房。

前厅,宴席后的乐班奏乐,舞姬们围着一个绝色舞姬妖娆起舞,衣袖掩映中,奕王手持羽扇遮面,白细的腰肢扭动间,若隐若现地露出绝色美颜,众人纷纷惊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女子!武王真是好眼力!”众人沉迷舞姿的同时不忘拍马屁,武王喜兹兹地欣赏,却见领舞并非柳香君,很是纳闷,看看朱管家,朱管家不明所以。

连垂头丧面的史慕廉也豁然抬起眼,盯着舞姬曼妙的身姿来了兴致,觉此女子不亚于心肝柳香君。

舞姬故意对武王频频放电,武王忽然觉出不对劲,仔细一瞅,发现,这不就是男扮女装的琦儿吗?心中大恼,又不好发作,气得脸色涨红。

此时,好色成性的刀哙忍不住拱手恭维道:“王爷真是好艳福,我等好生羡慕!”

“是啊!好生羡慕!”众臣附和。

武王尴尬地笑笑,恨不能上前把陈俊琦踹下去!

舞毕,奕王见武王看穿,在强忍怒意,想即刻逃离,却被朱管家伸出壮臂拦住:“站住!去给诸位大人敬酒!”

“是!”奕王轻柔细语地应下,小步走回来,跪在刀尚书身边倒酒,被刀哙摸着手色眯眯瞧着不放,强忍下恶心。

朱管家冲武王舔笑,以为讨好了主子,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一脸困惑。

散场之后,武王安抚史尚书一番,将众人送走,刀哙想向武王要舞姬作陪却被王空拽住使眼色打住,没敢开口,酒酣耳热地作揖离去。

众臣出府后,大厅变的异常安静,奕王恐慌害怕,想逃回房间,被武王呵止住,“站住!”

奕王怯怯地回过头来,掐着嗓尖用女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还装!”

武王大怒,伸手扯下奕王的头钗,一脚把他狠踹到地板上,滑出五米远,被一桩石柱挡住,震伤五脏,他胸腹感到一阵燥热,“哇”地吐出一大滩血到地板上,狼狈不堪。

“王爷……!”孙羽被吓破胆,忙上前查看。

武王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要让他好好吃个教训。

孙羽忙跪地扣头求饶:“王爷!都是我的错,求您饶了小王爷!”

“不知收敛的畜牲!变着法的气老夫!”

朱管家眼前一懵,方认出舞姬竟是小王爷,脸色煞红,忙羞愧跪地,低头不敢言。

孙羽不停地磕头,磕到额头出血:“是奴才教唆的小王爷,您要罚就罚奴才,饶了小王爷,他这身板不能再折打!”

“闭嘴!你以为你跑得了!”

“父王,您要罚就罚吧……”奕王捂着胸口,虚弱地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思长进,本王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孽畜!”

奕王胸口剧痛,嘴中流着股股地鲜血:“那你为何不杀了孩儿,杀了我一了百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你母妃的死,本王说过多少次,那不是本王的错,是她自己想不开!”武王再次解释。

“强娶她,强迫她生孩儿,让她抑郁早亡,难道不是错吗?”奕王强辩道。

“只要是本王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娶她是因为爱她吗?她不过是你报复皇叔,争权夺势的物件,发泄怨恨的玩物!”奕王为虞氏不平。

“住口!”武王喝止他:“你母妃自戕,你冤恨为父,我可以理解。但这不能是你放纵孟浪的理由!否则,我生养你干嘛?!”

“是啊,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何活着。对你而言,所有人都是棋子,这个家没有父子亲情,没有爱……”

“我不想跟你说这么多,不知好歹的畜牲!”武王继续骂。

“父王,你知道吗,我这不叫放纵,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为何我非得按你的要求活,为何所有人一生要受你摆布!我不想当太子,我要做我自己,不可以吗?”奕王吐露心声。

武王继续一脚踹下去,把陈俊琦踹倒在地:“你这辈子,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做太子,继大位,因为你是我陈乾雄的儿子,到死都不能改变!”

奕王心思绝望,躺仰在地。

“来人呐!”

朱一管家应:“在!”

“把这孽畜关进房间,若离开房门半步,我打断你们的腿!”

“是!”朱管家和孙羽颤微微地应诺。

朱管家把奕王从地上提起来,拉去卧房,武王冷冷地走开。

孙羽跟到身边查看他的伤情:“殿下,你怎么样?”

奕王气虚衰弱地叫了一声:“我没事……”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