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松开刘雁,看到对面的男士有点紧张地跟自己打招呼:“余青,你来了。”
余青没要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对面的男士,把他盯得毛骨悚然。
朱新森有点心虚地开玩笑:“你不会把我吃了吧。”
“我吃不下你的肉,应该把你喂给动物园的老虎才行吧。”余青冷冰冰地说。
她有点生气的打了刘雁一下:“不是叫你离他远一些嘛!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刘雁很平静地说:“他最合适,不是吗?”
余青也顾不得礼节了,超级生气地站起来:“哪里合适?”
“因为我们是‘同类人’,不是吗?”
听到这番话,刚才十分愤怒马上就要爆炸的余青就像被针扎的气球一样,一下子泄了气,摊倒在沙发上。
“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想余青会不会扑上来打我。我已经想好了不还手了。”朱新森说。
余青摆出一幅无生机的表情:“我现在也处于困难性,还在努力地恢复,要是我正常的时候,你现在肯定在医院躺着了。”
朱新森也听说了余青身上发生的事情,问道:“现在你怎么样?”
“是近期内状态最好的,是一生中状态最糟的。”余青回答道。
“我们几个总是以错综复杂的事件交互在一起,给彼此带来灾难。”朱新森来了那么一句。
的确,余青想着,不知道许望和他还有联系吗?不过,以余青的状态,估计是不能见到许望和那个女人,不然她可能会去疯人院。
“许望怎么样?”余青还是问出口。
“老样子。”朱新森含糊地说。
“老样子是什么样子?他还和他那个女朋友在一起吗?”
“之前分过一次手。和别人交往了一阵,又在一起了。”
余青摇摇头:“我就觉得他们俩就应该彼此折磨,谁插进去都是炮灰。”
“你真的是过分关注前任了。”
“我很不甘心。”余青忽然变得十分坦率。
“最近他们俩商量着结婚了,婚期都定了。”朱新森透露道。
余青点点头:“这样最好。”
“你现在成了他们的CP粉?”
余青说:“不是,他们俩就是舍不得他们那几年,就算他们相处得不开心,也不愿放弃之前那段时光,他们过得不会幸福的。”
“有孩子后会好很多。”刘雁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果不其然看到余青抿住的嘴。
余青咬了咬牙,情绪又低落下来:“我还是不能理解。”
“至少我们双方父母是幸福的。”刘雁跟朱新森对视了一眼。
余青用手捂住头:“可是父母的幸福跟孩子的幸福没有任何关系。”
“有的哦,你以后就知道了,父母会通过控制孩子的幸福来得到幸福。”
余青沉默不语。
刘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朱新森:“好不容易的周末,我们出去吃饭吧。”
朱新森开着车,两位女士坐在后座。
刘雁冲余青的耳朵说悄悄话:“你可以自私一点的。你这样很好。”
余青坐在餐馆的座位上,听到邻桌一家三口的说笑声,余青好久没有听到那么敞亮的笑声了,忍不住往旁边看了几眼。
旁边的女士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顺着看了过来,余青赶忙收回目光,转过头来。
刘雁嚼着食物:“你以后成家,也可以那样的。”
余青看着刘雁和朱新森坐在一排,还是不行,她想,他们能否像那样一样幸福的生活?
“你们举办婚礼了吗?”余青忍不住问道。
“没有。所以你不用随份子钱。”刘雁说道,“但是我孩子出生了,你还是要给。”
“我还是想喝点酒。”
“可以,让朱新森陪你喝,我下午送你回去。”刘雁说道。“顺着你的意思来。”
“不用了,下午让朱新森送我吧,你在家好好休息。”余青忽然反了悔,看向朱新森。
“乐意至极。”朱新森还是答应了下来。
看着刘雁的车,朱新森看到余青一言不发,说道:“你不想跟我聊聊吗?”
“我真的没想到是熟人。”
“她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你不应该答应她的。”
“她说她来这个城市不久,只认识我这么一个单身男士。”
“可是……”
“她说她可以随便找个人嫁了,不管那个人人品又没有保障。”
“可是孩子都出来了!我不能理解。”余青提高了声音。
朱新森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她来主导的,虽然我也有责任。”
余青眼泪都出来的:“你不应该帮她这个忙。”
朱新森说:“是啊,我也很自私,因为这件事,我的父母都能谅解我逃到这里来。说起来,我和刘雁的身世十分相像。”
“女人结婚,比男人过得要苦多了。而且,你知道,有许许多多骗婚的案例,你也可能成为那些男人中的一个……”
“如果那样,我任你杀任你剐,可以吗?”
余青摇摇头:“我真的觉得很抱歉,没有帮上刘雁任何忙。我总觉得亏欠了她,可是我陷入自己的困境中,难以挣脱。”
“也许我们都是溺水之人,虽然很难受但是奋力挣扎。”
“我感觉我自己跳进了一片湖。”
“湖?”
“就是有些湖,不像海一样,偶尔会有船只的经过,湖就被废弃的,你跳进去,什么都没有,你看不到任何新奇的东西,你又马上就见底了。”
“沉到湖底,你还有一点意识,你一摸湖底的淤泥。里面都是恋爱烂木块,以及一大堆水草,缠缠绕绕的,没有什么价值,这就睡你得到的全部东西。”
“马上就要到新年了,明年会好一点的。”朱新森安慰道。
“明年大概一切事情都会结束吧。”刘雁的小孩会出生,许望、张锦林会和自己的爱人结婚,自己也会离开这个学校。每个人的世界都这么渺小,抬头看,就是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