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微挑:“可能吧,教养被被狗给吃了。”
话音刚落,少年从佣人捧着的酒盘上接过一杯更为浓郁的血红色液体。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精致的高脚杯,仰头,一口灌入,红色的液体沿着他嘴角流下。
三杯烈酒入喉,少年眼睛清澈,无半点醉态。
他眼角愈发妖冶邪气,浑身气质肆意又嚣张。
他温柔的看向佣人,缓缓道:“酒不错,可以再给我来一杯么?”
众人齐涮涮的眼神下,佣人瞬间感觉置身于修罗场,全身僵硬。
“不可以么?那算了!”少年把空酒杯轻放回酒盘,笑意不变。
佣人反应过来,话音有些颤抖:“可……可以的。”
说完,她迅速端着酒盘到一侧,小心翼翼的把酒杯倒满。
在场的嘉宾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做枪头鸟。
他们真的被少年狠厉的气势震慑到了。
傅星禾连自家老子都不放眼里,能把他们放眼里。
少年举起酒杯,动作优雅:“各位贵客,今晚的事情,晚辈实在是抱歉,在这给你们赔不是了,晚辈先干,各位随意。”
少年彬彬有礼,进退有度,仿佛刚才的事是种错觉。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少年此时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是气质沉着稳定、处事不惊的真正贵公子。
这样的孩子怎么就不受家主喜欢呢?
话说,
这傅家大少爷本就与傅家二小姐是龙凤胎。
按理说,两个孩子应该是同一天过生日的才合适,但现在一个在似乎完全不知情,一个在家里大摆宴席。
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想看,幼年时的傅星禾有天才之称,年仅五岁,别人在哭奶,他在看人与自然,在拼图识字。
十五岁时,与国棋大师博弈,让大师赞不绝口,一度想让对方收他为徒弟。
小小年纪,却让人刮目相看。
参加各种竞赛,拿奖无数,那时真的是给傅家长了不少脸。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被嫌弃,众人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傅老太爷在世时,对其尤为宠爱,每当商议大事,都会带着他在旁边。
这孩子不哭不闹,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陪在老人身边,甚至一人拼图拆装都能专注的玩得不亦说乎。
傅家三代都是军人出身,傅老太爷是抗日军官,气质冷硬强大,不苟言笑,平常的小孩看到他都被吓哭。
但唯独傅星禾不会。
傅老先生膝下两子:傅振华、傅恒毅。
傅振华从商,傅恒毅从政。
可以说,傅家是商政世家了。
傅星禾被傅老太爷一手带大的,傅恒毅对其也是十分宠爱,从小就带进军营锻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曾经的少年一举一动隐隐都有着一股军人风范。
但不知从何时起,傅大少爷的身影和名声渐渐淡出上流社会的视野,再次听闻时,已是伤仲永。
甚至绯闻满天,不少人叹息,曾经被傅老看重的人,为何如今变得如此不堪!
更怪异的是,傅家每年都只帮傅家二小姐过生日。
以前傅星禾喜欢呆在部队就不说了,可自从傅老爷子去世后,傅星禾就回傅家了,可傅家大房就好像装作没有这个人似的。
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上流社会的人,往往看得儿子比女儿宝贝些,但在傅家大房这,好像是反过来。
宾客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傅家几人间流转?
傅家大房几人如芒在背,他们倒是没想到今晚的傅星禾如此不给面子,几人脸色已经不止用黑来形容了。
傅星禾把酒杯放回酒盘,向佣人说了句谢谢,转身出了别墅。
将近深夜,雪越下越大,雪花下的少年撑着一把蓝色的伞。
傅星禾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弹出不少的信息。
基本都是祝福生日快乐。
她一一回复:谢谢。
少年放下手机,微微仰起平淡无波的眼眸,一股暖意从眼角滑落到脸庞。
傅星禾想果然是自己喝醉了,她的嘴唇有些苍白无色。
喝了酒不能开车。
她叫了车,即使是冰冷的深夜,还总有一些人还在奔波,比如司机。
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的喉咙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