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三天（61）人性第一课

向天和凤儿还是住上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曾经拉着向天一起创业的郭师傅解决了向天的燃眉之急。如今的郭师傅已今非昔比，他旗下的饮品已远近闻名，走出内省逐步在全国铺开市场。郭师傅并在此次单位分房中，工龄加自补钱住上了近一百平方米的大三室一厅。

郭师傅和向天一起去单位交钱那天，郭师傅依旧希望向天能回来他们曾经创业的公司，向天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郭师傅对向天说：

“你若真出不来，其实可在厂子内部找找机会，虽然你家是两个姑娘，不用你挣房子钱…”

向天听闻郭师傅说‘挣房子钱’，不由的更是苦笑。老子的房子钱都没挣到，哪里还能去想，给孩子辈再挣房子钱。

“女儿也要嫁妆！向天，多看看，多联系联系，到处转转。走出精工车间，看看厂子的服务公司啊，汽修厂啊，配件门市部，销售部有没有空缺，和他们负责人唠唠，少和家里的老人谈你们的小日子，把家过好！”

郭师傅的话让向天耳目一新，他也期望再次腾飞，或许未来某刻他的人生会与众不同。

郭师傅临和向天分开还笑着说：“虽然这次房子拿的不大，但至少将来，你妈没可能跟着你们养老了。”

向天听后哈哈一笑，是的，房子就两室，再多一个人都住不下啊！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向天在单位内部迎来了他事业上的转折点。**服务公司总经理已到卸任年限，单位面向广大职工公开招聘下任总经理，向天想试试。

向天眼下只是精工车间的库管，要应征总经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和凤儿连夜去想手头可以运作的资源。在投应征文稿的前一周，向天和凤儿紧张的忙碌着。向天白天去单位将头天晚上两人分析的件件桩桩去落实，晚上两人一起修改文稿。在单位公示的那天，总经理另有其人。

成是幸运，不成才是必然，向天把这次应征当做一次经验的积累。当天晚上，向天家来了一个不常来家串门的同窗。向天和同窗从地校到地质队，从地质队再转业到同一个单位至今，连今晚算上，同窗共来家两次。不过在单位两人还是经常见面的，尤其是向天父亲退休前，在单位食堂做大厨的时候，同窗经常和向天几乎每晚都要小酌两杯。此次向天应征，同窗也是向天认为最靠谱的一条线索，和可以咨询的人。

向天和同窗虽然在一个单位，但从事的工作岗位不同。向天因为个人家庭情况，从分到单位就一直待在车间。同窗分到厂子没多久，就考了驾照一直在小车班，并在近两年一直是一把手的专职司机。因同窗日日陪伴在领导身边，向天和凤儿认为同窗应该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最可靠的一手消息，所以，从单位公示以来，向天和同窗聊起自己的志向，就得到了同窗大力支持。同窗总会给向天透露公示后应征的相关情况，还一起帮助向天修改拿给他过目的文稿。同窗还拍着胸脯给向天说，他会在向天投稿后的第二天，亲自再举荐下向天。

向天看见同窗内心充满感激，今天公示的名单虽然不是自己，是同窗，向天就想同窗一定是来安慰自己的，只是向天怎么也记不起，当自己和同窗请教应征的问题时，同窗有没有告诉自己他也会应征这个岗位。或者说，向天潜意识就觉得同窗的岗位已经很好了，日日陪着一把手，号称厂子里的二把手，全厂谁见了同窗都要点头哈腰。如此这般人人尊重，同窗怎么会想着另谋他职？

同窗坐下，打开自己拎来熟食，给自己和向天斟满酒，他说：

“向天，你信我吗？”

向天点头，口中说到：“怎么地质队出来的同学，都是一起经历过风雨的，同学最可信。”

同窗低头仰脖饮完杯中酒，向天抬手欲配一个酒，同窗按住向天的手，摇头。

向天没有歉然，松开自己的酒。

同窗再次斟满杯中酒，道：

“你递交应征文稿后，当天接咱老一上班，就一路给他讲咱们的关系。咱们可是一起经过事情的呀，向天，咱们一起被困在*康一个月，生死难料。又一起眼见着班长倒在围坐的火堆前。”

同窗说到此语气哽咽，向天轻拍同窗肩头，和他追忆过往，同窗仰脖又清空了自己的杯中酒。向天再举杯，同窗再住向天的手。

“咱一把手都被我感动了！我挺好车，给老一开门，临分开我给他说，我就这一个交情深的同学，这次他参加应征，请他多多关照。老一记下了你的名字……”

同窗和向天一起追忆无限，凤儿隔着西屋的门帘做着热菜越听越糊涂：

“我们一直找的应征关键人物成为了此次公示入选的人，然后，现在他在给俺家老头儿说，他努力了！但，他努的什么力！”

同窗继续着自己的话题：

“我挺好车，老一又叫我上去找他。向天，你知道他给我谈了什么内容吗？”

向天此刻在同窗侃侃而谈中，也感觉哪里不对头。他只是抬了抬眉毛，示意同窗继续。

“他说，你的文稿他看了，思路清晰，对未来服务公司的构思也正是他想要的。他问我，你怎么没有投应征书？你能替别人修改应征书，为什么自己不试试？这个应征书写的不错，你拿去借鉴下，下午交给我。向天，要是你，你会怎么说？”

向天此刻内心的不对头，也明朗起来，凤儿在西屋将刀大力的剁在粘板上，心想：这菜还加什么加。

“老一还有两年就退了，向天，我给他开过车后，他退了，我还能给谁开小车，我就只能去开大车。向天，还是刚才那句话，如果你是我，听见头说‘你能替别人修改应征书，为什么自己不试试？’你会怎么做？你说！你说！”

同窗依旧按着向天的手，自己仰脖喝下第三杯。

“我这次成为服务公司的总经理，并不觉的亏欠你……”

凤儿隔着西屋的门帘很想撩帘站在此同窗面前，问问他是何居心？今天他找上门来，究竟想干什么？但见向天威坐不动，就安耐不平的心情，大口喘气静固在原地。

“…但，我觉的要给你说说清楚，我本心并没有想着去应征这个岗位，是走到这一步，我也不想错过。向天，我来找你喝酒，不想因为这个，伤了咱们的情谊…”

同窗此刻松开了按着向天的手，一手端起自己的杯中酒，另外一只手去抬向天的手中酒。

“向天，你对服务公司未来的构思很不错，来帮我吧！汽修厂的老厂长也到时候了，办完退休你就来，怎么样？”

向天望着手中酒，品着同窗的话，这口酒能代表什么吗？喝和不喝又如何？

此刻，凤儿撩帘而出，在向天思考间拿过向天的酒仰脖喝下，向天心头一紧，凤儿喝着药，是不让喝酒的，现在竟然仰脖饮酒。

凤儿一脸的不以为然，浅笑对着同窗说：

“谢谢你看中向天，这酒我们喝了，我家向天没修过车，容我们想想。”

同窗酒足饭饱，临走再次对向天说：

“此次应征你和我都有一个劣势，我们不是服务公司的‘本土’员工，咱们任何一个人去当这个总经理，都是大厂派遣到服务公司的人，无论从编制，还是工资福利分配上面来说，我们都和‘本土’服务公司人是不一样的。我们去上任都会面临很多挑战，但是向天，我和你相比会更容易些。但，向天你是人才，希望你可以来，我们终归是同学，联手也会将服务公司治理好。”

凤儿听着此同窗的话，气的胸口发闷，她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生气，自己身体不好，生气，药就白吃了。此同窗说的也是对的呀！不要生气！人家是一把手的专职小车司机，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服务公司的人要做点什么，多少还是要顾及老一的面子。但向天不同，除了自己毫无靠山，注定会比同窗难。他说的，是对的！是对的！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