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了,倩姐,我们回去吧?”林晨哀求。
雨曦玩累了,吃累了,趴在沙发上做梦,一为和颜贝醉得迷迷糊糊,糊里糊涂地玩猜拳游戏,小倩也唱累了,坐在沙发上抽烟。我酒量不是很好,没喝什么酒,很清醒地斜躺在沙发上。
“走,走,回去啦”小倩拧雨曦的耳朵:“死丫头,回去啦!”
雨曦尖叫起来:“唱歌,好我唱我唱。
“唱你个大头鬼,回家啦!
“就回家啊?”
林晨也捏她耳朵:“你看看几点啦?十一点啦!”
包厢里一片狼藉,塑料袋瓜子壳,啤酒瓶满地都是,林晨说:“哪里有扫把,我打扫一下。”
小倩拉着林晨:“你开什么国际玩笑!”推着大家出门,把门重重地带上。
出了卡拉厅,半夜寒风刺骨,霓虹灯冷寂无声。
雨曦还沉浸在吃吃喝喝上:“那个Pizza味道好美好美……”
“小丫头,玩尽兴了吗?”
雨曦点头不止:“嗯嗯嗯嗯,尽兴了,从来没有这么好好玩过。”
“你们啊,要懂得享受生活,知道吗?”
雨曦好奇的问:“小倩姐姐,你说如果闹大了你真能让他的厅子办不下去吗?”
“呵,要他厅子办不下去,我没那个本事,人在这世上要会装牛B.他要赚钱我给钱,就这逻辑,吃亏的又不是我,经理不是傻子,他自有他的台阶下,就是这个理,你还真以为我会拆他的厅子啊。傻妞。”
雨曦一脸模糊:“那谁吃亏?”
“你自己去想吧,傻妞,打的回去算了,叫两辆的士过来,我接个电话。”小倩掏出手机:“干你妈,我说好明天回来,他妈的吵死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快点,店里需要你……”
我懂得窃听是不文明的,无奈那男声太大,想不听见都难,我只能走远,走出十几步还听见哇哇哇,我估计那男的整个儿一畜牲。
小倩噼哩啪啦骂:“干你妈催命啊催,妈的。”把电话挂断,对我们说:“公司叫我尽快回去,明天我就回广州去了啊,不能陪你们玩了,真想天天和你们在一起。”
“多玩两天吧,”林晨和雨曦拘留:“跟公司请两天假吧!
“没时间了,以后来看你吧,车票都买了。”
“那倩姐今晚住哪里啊?总不能跟我们住地下室吧,你去开一间房子,明早我们来送你。”
“什么呀,地下室就地下室吧,又不是没住过,别跟我见外,姐妹好久才见一次,打的回去。”
小倩叫了两辆的士,我们把自己塞进车里,穿过灯火阑珊的夜。
我们和小倩站在火车站广场,小倩掉了眼泪:“好遗憾不能和你们在一起拼搏,画画,我怕是永远没这个机会了,你们要好好努力出人头地。”雨曦和林晨也哭得唏哩哗啦:“嗯,嗯,嗯,你要好好保重。”
寒风吹过,广场扬起细细尘沙,也许是冰碴。
小倩拍拍我的肩膀:“左门哥,你也要好好保重,你看你衣服薄得叫人心痛,鞋子也该去换双新的了,要善待自己啊,我知道你们有一个伟大的理想和抱负,但也别委屈自己,文学啊艺术啊,别钻得太深,你那是往火炕里跳。”
我笑:“我太冷了,有个火炕跳就好了。”
小倩逗笑了:“呵呵,你啊你,死不改屈。”她知道我是一语双关,心领神会而又无可辩驳。
她对颜贝他们说:“贝哥哥你们也是一样,许一为你们都我混好点。”
小倩从包里抽出五张红钞票交给林晨:“少了一点,别见怪,你们拿着做点生活费,吃好一点,换个房子住好一点,以后有时间会来看你的。”林晨死活不肯要:“我们不缺钱,我们过得很好,你自己收着吧,你自己也不容易……”
“客气什么,把我当姐妹就别见外,拿着。”
我想,到底是大款。雨曦哭着说:“我舍不得你走!”
小倩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片:“这是我的电话和QQ,有事多联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倩姐我尽力。”说着把纸片递给雨曦。
小倩挥一挥手,卷入滚滚人流,雨曦和林晨哭成两个泪人,人流中找不到小倩的身影响,她卷进去了。
人海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