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改观

“到了，醒醒了。”舒炳文轻轻推了推墨清越，被推了一下，“吧唧”了两下子小嘴，模模糊糊的说：“小龙虾没有了。”

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舒炳文，哎，好吃的蒜香小龙虾变成了舒炳文的脸，差一点点就吃到了，你就不能晚几分钟推我吗？

“什么没有了？你掉了什么？”舒炳文没听清楚，看着她好像都快哭了，“怎么哭了呀？是不是没睡好，难受的。”

是啊，心里难受的，但是不能说。

“没事，就是刚刚睡醒，眼睛有点累了。”找了个借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走吧，我们要去见你皇祖母了。”

“放心，你救了她，她感激还来不及呢，不会说你不好的。”舒炳文一把扶住墨清越，“小心些。”

太监忙拿来脚凳，伸手想去扶住墨清越，却被舒炳文瞪了一眼，玉竹忙上前接过墨清越的手，“小姐小心些。”

看到缩在一边的小太监，再看看自己后头的舒炳文，他那么恐怖吗？都不敢靠近的？

舒炳文倒是会做样子，走在墨清越的身侧，全程都是护着的样子，周围的宫女太监都不敢抬眼。

到了殿内，只见一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坐在正中，身旁是皇帝和皇后。

这不像感谢自己，像是见家长还是三堂会审啊？大齐最尊贵的几个人都到了，这是啥节奏，来个刺客一网打尽的节奏？

跟着嬷嬷“学”的礼，倒是全用上了，才跪下，膝盖刚刚碰着地。

“还不扶起来，一个个儿的没眼力劲吗？”一个苍老的声音，这么一说，几个漂亮的宫女上前扶起墨清越，“清越啊，来，来哀家这里，让哀家瞧瞧啊。”

太后朝自己招了招手，墨清越笑着走了过去，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这次召你进宫，就是瞧瞧你，那日去了镇国公府，都没好好瞧瞧你，可着凉了呀？镇国公说你也受了惊吓。”

“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女无事，这些日子也缓了过来。”一瞬间假笑模式开启，营业模式开启，这装腔作势还是要用用的。

“之前只听说你在选妃宴上就独树一帜的，我便起了好奇之心，没想到是在那个情况下见着的，当真是巧合了，要不是你一往无前的救了哀家，哀家此时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舒炳文忙开口说：“皇祖母莫要这样说，能遇上也是缘分，再加上清越一直是个喜欢见义勇为的热心肠。”

“谁说不是呢，我听芍药说了，当时岸上看戏的多，都没人敢下水，就清越别人拦不住，直接跳下了水呢。”太后不停的点头，“哀家之前一直奇了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炳文迷的神魂颠倒。”

“还担心是个狐仙把炳文的魂都勾了去了。”

我要是狐仙，我还有那么倒霉吗？刚想开口说什么，太后直接一把抓住墨清越的手，“现在看来啊，就是不一样，才让炳文动了心不是？看惯了差不多的大家闺秀啊，一个人不一样的，不是事事都依着你的，一下子起了心思？”

“母后说的是，宫里的，外头的那些姑娘哪个不是见着太子就喜欢的，倒是清越独树一帜呢，选妃宴上就觉得不一样啊。”皇后笑着点头，似乎十分认可。

“到底是炳文的眼光好，一挑就是个不一样的，就是担心炳文是一时贪新鲜呢。”皇后看向舒炳文，他倒是淡然的笑着，但是笑容中隐藏了奇怪了什么，皇后吃不准，更看不清楚。

“母后过虑了，我喜欢清越的确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但是不是一时贪新鲜，独树一帜的姑娘多了去了，欲擒故纵的更是不少，看惯了那些手段，倒是觉得真情实感更珍贵。”

想到什么，忽然笑容更是灿烂，指了指墨清越才说：“皇祖母怕是没见过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踹我呢，每次孙儿想要抱都不给，倒是会向南风讨抱呢，孙儿也时常受挫。”

太后听了这话也笑得很开心，看着皇帝便说：“这点像极了你父皇，曾经你父皇这样过，年少轻狂自以为是的以为天下间的女子皆喜欢他，结果....”

“母后，都是年少的事情了，这些事儿说给孩子听。”皇帝老脸一红，忙阻止，倒是转头看了一眼皇后，“好在还是两情相悦了，倒是炳文，一直得不到墨小姐的认可呢。”

“清越，你不喜欢炳文吗？”

“也算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因为我觉得喜欢太子殿下会很辛苦吧？”

“辛苦？为何会辛苦？”

“臣女觉得，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平凡的幸福，未来可以和心爱的人，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太子殿下，未来要和天下有牵扯，臣女要和天下去争一个丈夫，不是很辛苦吗？”何止和天下，还要和一个天下女人争，没兴趣。

太后的脸色忽然一下子紧绷了一下，原本拉着墨清越的手，也颤抖了一二。

“那清越你可知，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太子的职责。”声音一下子冷了几度，舒炳文正准备替她说话，太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静静的看着墨清越。

“臣女知道的，所以臣女才觉得太子要背负的太多，爱着会很辛苦不是吗？因为要喜欢一个云巅之上的人，就必须陪他站在云巅。”她很清楚，甚至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才是她不愿妥协的原因。

她知道拖鞋的后果，以及要承受的东西，她不愿意在成为那个牺牲品。

“那你还要求太子要娶你就必须只爱你？”

“是的，要娶我就只能爱我一个，不然我要他做啥？我既不喜欢权力，也不想靠着太子获得什么，只想要一份唯一的感情而已。”

话才说完，安静的一塌糊涂，皇后忽然笑了，但是笑得很奇怪，皇帝也只是看向别处，舒炳文也是一语不发。

他担心墨清越的这个话会直接惹恼太后，毕竟这些话也算大逆不道吧？废除三宫六院独爱一人，在这听来，难道不是无法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