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贵气天成。
唐凝身着梅花纹纱袍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系着软毛织锦披风。
萧策与唐凝一起踏进大殿。
“参见父皇,母后。”两人行礼。
“免礼,入座。”萧列微笑的看着唐凝,不愧是他养大的孩子,随意打扮,略施粉黛,便足以让天下女子自惭形愧。
“多谢父皇,母后。”两人谢恩之后便坐在皇帝右手侧第一个位置。
其次便是调整了座位的陈志斌陈瑶父女,杨志兴夫妇。
萧列看着唐凝,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愧是他养大的孩子,举止得宜,优雅大方。
他墨色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央金,缓缓开口道:“央金,朕曾经说过,你这是自取其辱。”
凝儿今日是被逼上大殿,那么逼她的人便要付出代价。
央金见唐凝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脑海中浮现了大皇兄房间里挂着那副仕女图……
那幅画上落了一首词: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怪不得萧策对她美貌无动于衷。
有那样一个人间绝色在身边,其他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她悄无声息得打量了四周,发现其他人眼睛都看直了,他大哥也是同样……
男人,都一个德行!
“人道是百花争艳,各有千秋,难分高低!”央金听到嘲讽毫不生气,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萧列的嘲讽。
“央金公主此言差矣,你是百花争艳中最美的花。”皇后突然开口开口夸赞。
这个时候,她并不想局面闹的那么僵。
她也不想看见唐凝和萧策站到上风。
部分大臣以为皇后识大体,不愿意把事情毛发。
可有些人却明白,皇后只是见不得太子和太子妃好。
话音刚落,心直口快的陈瑶便开口接话:“皇后娘娘说的对,央金公主是世间最美的花,而太子妃是翱翔九天的凤凰。根本无法比较。”
朝堂上的事,她都已知道。
狼国三皇子大殿上出言不逊,大皇子无耻到当街调戏,小公主却在大殿之上犹如一条疯狗紧咬着唐凝不放……
多年前,她护不住自己的姐姐,如今她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唐凝。
她对萧鸣已经死心了,所以她决定将他们两个关系逼到绝境。
得罪皇后,让皇后厌恶自己,断了自己最后的路,让自己无路可退,彻底死心!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萧策端着酒杯慢悠悠的接话。
耶律央金到底年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她大声吼道:“萧策,你……”
唐凝眸底掠过一丝杀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什么资格直呼太子名讳,他是越国太子,除却父皇,谁都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讳,更何况你一个异族公主。”
是这个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挑起的。
她和她那个巫师师父一口咬定了她是狼国的福星,蛊惑所有狼国人将她强行困在狼国。
唯有一个流落到狼国的女人,可怜她,心疼她,偷摸着送了她一本毒经,送了她一包银针。
告诉她,保护好自己,不要认命!
否则,她根本支撑不了八年。
她自幼喜欢研究花草,过目不忘。什么东西有毒,什么东西无毒,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得了那本毒经,得了那个女人的帮助,她便偷偷给自己配了药。
至此,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保住了自己命。
如今这个女人来了,她怎么能让她好过。
唐凝动了杀心。
耶律宗启是狼国太子,她一时半刻动不了。
可这个公主不过是一个狼国皇室编造的谣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杀了她,狼国又能如何?
她悄悄地看了一眼面容枯瘦的耶律宗启,知他大限将至。
反正已经下手杀了一个,她不在乎用同样的方法再杀一个。
银针刺破了心脉、心脏、肺叶。这些脏器,肉眼看不见,把脉把不出,最后便是死了,也没有人能够找到死因。
哪怕剖尸,脏器已经腐烂,谁也找不到死因。
哪怕脏器没有腐烂,那细小的针孔,谁又能看的见。
只可惜,让他死的太便宜了。
唐凝突然开口,让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似乎没有料到温婉和善的唐凝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策握着她的手,轻笑出声:他的女孩是在维护他。
萧策坐在她身边,没有见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可直视唐凝的央金却看的一清二楚。
她心底没来由的发毛,世人皆言唐凝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今日她不过情急之下喊了萧策的名字,为何唐凝会露出那样的目光。
“央金是父王唯一的女儿,自幼被家人宠惯了。一时口快冒犯了。”耶律宗启拿起酒杯对着唐凝说道:“我代替她向你赔罪。”
语毕,他大方的饮下了杯中酒。
而唐凝由始至终连酒杯都没有碰。
在耶律宗启饮完酒之后冷冷的开口说道:“犯错的是耶律央金,耶律央金冒犯的是本宫的夫君,干大皇子何事?大皇子何需向我道歉,应当是央金公主向本宫夫君道歉。”
“……”所有人沉默。
耶律宗启拿在手里的酒杯不知该如何放下……
唐凝变了,变强了!
她在维护那个男人。那个她名义上的丈夫。
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不过,这样更对他的胃口。
容颜秀丽绝美,举止温柔大方,性格倔强。
小野猫征服起来才更有意思!
唐凝,他势在必得!
他缓缓的放下酒杯,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方法都要得到唐凝。
暴怒中的耶律央金,强压着内澎渤而出的怒意,端起酒杯对着萧策:“太子殿下,方才央金冒犯了。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在计较,央金先干为敬。”
央金公主一饮而尽,萧策面前的酒杯依旧纹丝未动,摆明了不接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