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眸底拂过一丝最后的疯狂，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渗出，她猩红着眼眸，诅咒道：“你害了我的孩子，我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怀孕生子。”
“闭嘴！”程蕊一巴掌甩在柳如烟的脸上，便出言威胁道：“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娘缝了的嘴。”
面对程蕊的威胁，柳如烟毫无畏惧，她目光凌冽得看着唐凝，愈加疯狂的喊道：“唐凝，我诅咒你流落异地，死无全尸，大越亡国……”
“柳如烟，你找死！”唐凝怒不可遏的掐着柳如烟的脖子：“你以为本宫残忍，你可知本宫遭遇了什么才回到殿下身边。本宫恨不得弑其肉，饮其血。”
“你居然敢诅咒策哥哥和大越，你自己找死！”唐凝不再迟疑，取出银针刺进柳如烟的头顶。
“你尝过被人鞭打的滋味吗？你知道被关到狼穴的恐惧？你尝过烙铁烫熟死肉的滋味？你尝过银针渡穴痛苦吗？”所有的回忆跃然心头，唐凝拿起三根银针直刺太阳穴：“你尝过马蹄踏碎骨头的滋味吗？你听过马蹄碾碎骨头的声音吗？”
柳如烟满脸惊骇，浑身颤抖……
“柳如烟，你让本宫如何放过你？”唐凝拿起仅剩的三根银针再次刺进她的太阳穴：“本宫是地狱爬出来的冤魂，你让本宫如何放过你们。”
唐凝的针下的不深，柳如烟面容扭曲，眼球凸起，七窍流血却一息尚存……
恐惧的回忆盘旋在唐凝周围挥之不去，唐凝抢过程蕊手中的匕首：“本宫曾经为自己刮骨疗伤，今日本宫让你也尝一尝那是何种滋味！”
“啊！”
“看见了，这才是千刀万剐，程蕊的手哪里有本宫的精准。”唐凝便像是发了疯一样亲自行刑……
“唐凝，唐凝，别割了，她已经死了……”程蕊想要去抢她的匕首，可她下手太快，程蕊怕擅自夺刀会伤了她，只能抱着她，劝着她。
“唐凝，她已经死了！”程蕊紧紧的抱着她：“都过去了，唐凝，都过去了，柳如烟已经死了。”
“锵！”唐凝怔怔的看着柳如烟得尸首，手中的匕首滑落发出一声脆响……
“唐凝，把所有真相说出来，别压着，我在，我一直都在。别再压着了。你前世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如此疯狂，为何让你放不下？
程蕊抱着她，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唐凝，别压着了。告诉我好不好。你的仇，我帮你报……”她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不敢告诉萧策？
唐凝疯狂的模样让她心疼的不能呼吸。
“唐凝，你告诉我好不好？”程蕊搂着她，希望她可以将真相说出来，这样至少可以轻松一些。
“耶律宗启逼城，大军混战，是从我的尸体上……”唐凝躲在程蕊怀里泣不成声。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程蕊的衣衫，程蕊只能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护着。
“混账！混账，畜生……”程蕊将她护在怀里，心疼的泪水止不住落下……
怪不得她那般惧怕黑夜，怪不得她那么黏着萧策！怪不得她放不下。怪不得她不敢让萧策知道真相！
知道这样的真相，她已经疯了！
更何况是萧策！
“别怕，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已经从狼国回来了，你已经回到萧策身边。别怕！”她将她护在怀里，紧紧的护着，小声的劝着。
一个时辰后
房门打开，程蕊暗暗咽了咽喉咙，双手微握，飘然离去。
唐凝怔怔的看着程蕊离去，看着眼前的人，泪水抑不住的滚落……
眼前，星目剑眉，风神俊秀，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公子翩翩立于浊世。
对面，玉钗红裙美人面，天生一双偷泪眼。泪珠若得似珍珠，拈不散。
萧策“面色平静”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眼低泛着微光，柔声道：“我带你回家。”
唐凝伸出手环着他的脖子，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泪水夺眶而出……
“策哥哥，我回来了！”她小声的靠在他的怀里，呢喃低语。
“嗯！”他咬着牙，轻声回着，沙哑的声音带着压不下的哭腔。
唐凝心微微颤动：
他一直在门外听着……
他什么都知道了。
原来策哥哥早就怀疑她了！
原来她最终没有瞒过她。
萧策一身戾气，面无表情的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上，他依旧将她抱在怀里，墨色的眸底划过一抹幽色，泛着点点莹光……
唐凝不敢说话，只是靠在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终是小声唤道：“策哥哥，我回来了，你别这样！”
我好疼，我不想看见你这样！！！
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是我不好，我没有瞒住你！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知道，我不该忍不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