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生出来,一群废物。”昨日夜里柳如烟鬼哭狼嚎,萧鸣躲到了偏院睡了一宿。
清晨起床却发现孩子还没有生出来,当即勃然大怒。
“殿下,生孩子这种事需要时间的。”宋嬷嬷打开房门,行至萧鸣面前,缓缓行了一礼。
“宋嬷嬷!”萧鸣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诧异出声。
“二殿下放心,有老奴在,保证柳氏的孩子能够安全来到人间。”宋嬷嬷笑着回道。
“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萧鸣惊道。
“殿下,此时就别管老奴是怎么进来的,还是想一想柳氏肚子里的孩子该如何来到人间吧!”宋嬷嬷笑着回道,举止有度,进退得宜。
萧鸣怒骂道:“你们居然想谋杀皇嗣?”
“殿下想错了,老奴一定会竭尽全力帮柳氏接生,毕竟皇上就要到了!老奴一定会让皇上亲眼看见孩子出生的。”宋嬷嬷行了一礼,恭敬答道。
“宋嬷嬷,你曾经是宫中四品女使,可你现在不是,就请你不要多事?”萧鸣抢先一步走进房间。
宋嬷嬷是父皇手底下的暗卫,母后容不下父皇带回来的萧策和唐凝几番下手,父皇便派遣了她照顾两人……
“殿下,老奴此次来不为其他,只为替太子妃娘娘报仇,当初尔等蓄意绑架太子妃已是罪证确凿,只因此事事关太子妃身誉才未公开处分,可事发生了就不可能不惩罚。”宋嬷嬷笑着,迈步来到床边,掀开床单,笑着道:“这个孩子生不下来,二皇子想想办法,或许就能生出来了!”
“你说什么?你们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萧鸣怒声问道。
此时的萧鸣不知多后悔昨晚没有留意过这群产婆。若是他多看一眼,断不会让这个老太婆混进来。
“奴婢等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做,这个孩子或许是头有些大,柳氏生不出来,殿下可以那个主意。否则怕是一大一小都难逃一死。”宋嬷嬷说着,依旧笑若春风。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萧鸣眸底拂过一丝愤怒。
“什么都没有做,殿下不必过于担忧,这个孩子只是长得大了些。”宋嬷嬷十分平静的解释,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你信不信本宫宰了你。”说罢,萧鸣就要动手。
“皇上驾到!”李钰的声音远远传来。
萧鸣眸底闪过一丝兴奋的微光,毫不犹豫得转身去迎接萧列。
柳如烟看着萧鸣离去的背影,眸底一片悲凉。
她谋划了一辈子,到头来最在乎她的那个人是她最看不起,当棋子一样玩弄的人。
她爱的人,不爱她。
她以为爱她,却只是把她当做替身。
可笑!
可笑!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鸣行礼道。
“免了!”萧列一身龙袍,漫不经心道:“太子说,柳氏要生了,让朕来瞧一瞧。”
“轰……”萧鸣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
父皇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太子一句话,萧策到底再打什么主意?
为何要让父皇看着孩子出生?
莫非那孩子有异!!
萧鸣心一沉,好似被刀扎、石锤一般疼的不能喘气……
萧列扫了一眼跪在地上愣神的萧鸣,眸底失望更甚。
“萧鸣,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你都不能留在金陵城,收拾好行李,等孩子生了就离开金陵。”萧列越过萧鸣,向院内走去。
宋嬷嬷早早便等在门外,行叩首礼:“老奴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嬷嬷怎会在此?”萧列眸底掠过一丝狐疑。
“回陛下,太子殿下忧心柳氏安全。千里迢迢将老奴接过来守着柳氏。”宋嬷嬷意简言赅的回道。
“嗯!”萧列点头,遂及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回陛下,柳氏腹中胎儿过大,怕是生不下来!如今已经过去六个时辰,怕是耽误下去会一尸两命!”宋嬷嬷回道。
“有什么办法解决?”萧列沉声问道。
“回禀殿下,老奴曾在老家见过剖腹取子,事后将腹部缝合,待伤口愈合后将线拆除即可!”宋嬷嬷面带笑意的回道。
“可有把握?”萧列面有迟疑,剖腹生子前所未有。
可那女子亦非良善,那般对待也无甚不妥!
“陛下,老奴没有把握保住大人,但老奴可以保孩子平安出世。”宋嬷嬷掷地有声的许诺道。
“那就动手。”有了宋嬷嬷的许诺,萧列也不再迟疑,出言命令道。
“诺!”宋嬷嬷起身进了房子。
萧列看着紧闭的大门,眸底划过一丝疑惑:策儿为何要让他特地跑这一趟?
“李钰。”萧列对着身后唤道。
“老奴在!”李钰躬身回道。
萧列小声命令道:“你派人……”
“老奴这就去办!”李钰回完话,转身离去……
“父皇,您安排李公公去……”萧鸣刚欲开口……
“闭嘴!”萧列立刻打断他的话。
萧鸣跪在地上,眸底划过一丝失落,小声问道:“父皇,儿臣想问父皇一件事?”
“说?”萧列不耐烦的回道。
萧鸣压下心中苦涩,颤声问道:“若是唐凝喜欢的是儿臣,若是没有萧策,您是否会多看儿臣几眼。”
“不会。”萧列回答的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为什么?”萧鸣心如死灰,歇斯底里的咆哮道:“萧策一个生母不祥的人如何比的上儿臣,儿臣是皇后一手养大的呀!”
为什么?
萧策到底哪里好!
唐凝一心一意爱着,父皇肆无忌惮的宠着。
而他……
他明明才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皇子呀!
萧列回头看了一眼萧鸣,冷声道:“你不配!”
世间罪恶的的或许便是这三个字!
你不配!
萧鸣瘫坐在地上……
父皇不在乎他,又怎会在乎他的孩子。
唐凝用最残忍的方式在耍他。她在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他!
不愧是萧策养大的女人!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萧列瞥了一眼萧鸣,警告道:“安分一点,至少还能做个闲散皇子。”
闲散皇子,十六便可封王,可他十九了,还只是一个皇子!
何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