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王妃看了一眼唐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元气大陆距离越国十万八千里,纵使穆千寒手眼通天也无法插手越国的事情。失去了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唐凝什么都不是。
而她的女儿,背后有狼国撑腰,拿下唐凝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突然大和宫外一男子迎面走来,俊雅的脸庞,一双墨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而清澈似水,一身黑色的长袍,儒雅飘逸。
细碎的烛光透过窗花棱投在他身上,骨感修长的手指轻抚衣摆的灰尘,轻飘飘抬起头,那个回眸,似饱含半生琉璃绝尘。美的让人心动。
唐凝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快步来到他面前,抬眸认真的看着他的沉寂如水,温和如光的双眸,颤声问道:“李公公说你突然陷入昏迷了?”
“听谁胡说八道呢!”萧策取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解释道:“半路上杨公公突然消失不见,本王便来寻他,好端端的本王怎么会昏迷。”
萧策来到萧列面前,拱手行礼道:“参见父皇,您怎么出来了?”
萧策的突然出现和萧策的一番解释,让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疑惑:太子殿下好好的,怎的杨公公会对在大殿上高知陛下和皇后说太子殿下昏迷,被送进了大和宫?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列见萧策安然无恙,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皇后的人说你突然昏迷,朕便带人过来看看。谁曾想刚才路过宣阳殿瞧见了那个孽畜与本该在庵堂了度余生的唐婉厮混在一起。”
萧策和善的劝道:“父皇莫气,二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大病初愈把持不住自己,亦是情有可原!”
“……”皇后听了这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有料到萧策会开口为鸣儿求情,更加没有想到萧策会借机透漏萧鸣曾经患有隐疾的事实。
皇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萧策,警告道:“策儿,莫要说了……”
大病初愈把持不住自己。众大臣恍然大悟,原来二殿下患有隐疾,如今突然痊愈便做出了此等丑事。
人人口中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二皇子居然是一个色令智昏的色鬼,甚至还妄图染指自己的皇嫂。
众大臣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二皇子委实荒唐。
萧策突然出现,鲁阳王妃和鲁阳王愣住了,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丝惶恐……
萧策没有昏迷,那他们的女儿哪里去了?
萧策悄无声息的握着唐凝的手,问道:“鲁阳王,鲁阳王妃,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两位如此慌慌张张?”
萧策没事,萧列便放了心,如今又听出了萧策言语之中的调侃之意,心下也就明白了,他的儿子应该又给他备了一出好戏。
萧列看着萧策眸底掠过的微光,扬声道:“传令下去鲁阳郡主丢失,率先找到者赏黄金百两。”
皇上原是一副谁敢闹事就宰了谁的态度,如今确突然变成了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鲁阳王夫妇两人顿时心凉如水,加快了步伐向大和宫跑去。
萧列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小声问道:“刚怎么回事?”
萧策勾唇,腹黑一笑:“三皇叔受邀到访,儿臣在大和宫设宴款待。”
唐凝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策,眸底划过一抹微光:“策哥哥什么时候邀请三皇叔来的金陵城?”
三皇叔萧正虚长父皇三岁,两人自幼一起长大,萧正为人豪爽,不羁洒脱,好逗鸡遛狗,好酒色,好美女,凡是现在小年轻喜爱的他都爱。皇室中活的最通透的便是这位皇叔了。
“只是觉得今晚会出事,想让皇叔来替我挡上一挡。”萧策轻点着自己的鼻尖,弯了弯嘴角。
解释的这么明显,唐凝瞬间懂了他的计划,于心间无奈叹道:策哥哥真是够损的,人家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他居然让一个年纪比她父亲年纪还大的去应付!这万一真发生了什么,她以后怎么见人呐?好歹换个年轻一点的嘛!
路程很近,鲁阳王夫妇与他们几乎同时抵达。
他们便听见黑灯瞎火的屋子里传来了女儿千娇百媚的声音:“殿下,您刚才可是答应娶我做正妃的。你可不能食言啊!”
“正妃,你都不是处子之身居然还想本王的正妃。”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你是谁!”鲁云宝大声叫唤道:“你方才说话的声音不是这样的。”
“本王跟贤侄聊天聊的有些乏了这刚躺下,你便偷偷溜了进来魅态横生的勾引本王,本王一时兴起便学着策儿的声音与你玩笑,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嘛!”浑厚的声音沉默了一会,才接着道:“你呀!你一个不洁的女人拿什么跟本王侄媳妇唐凝比,没人家漂亮,没人家有才气,还没人家温柔。还妄想做人家正妃,痴人说梦。”
“吱呀!”打开房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可别指望本王会负责啊!你若是清白女子本王还能委屈一下自己,可你不是,千万别指望本王负责!”最后的话,满满的警告。
衣服已经穿戴整齐的萧正刚踏出房门便瞧见鲁阳王夫妇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他立刻怒骂道:“看什么看,小心本王挖了你的眼珠子当弹球踢。”
他和陛下南征北战,征战无数,杀人如麻,便是在战场上也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找死啊!
鲁阳王刚欲发火……
萧策行礼道:“参见三皇叔。”
众人皆惊……
这三王爷是何时来的金陵城啊!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主啊!
若不是三王爷无心朝政,性情洒脱,先皇便会将皇位传给三王爷。
唐凝也福了福身子,行礼道:“三皇叔。”
鲁阳王夫妇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你是……”
“本王是谁轮不到你管,你们两个该不会是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的爹娘,怎么教养的孩子,青楼女子都比她端庄。”萧正打断了他们的话,言辞犀利的骂道,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