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驖孔阜,六辔在手。公之媚子,从公于狩。奉时辰牡,辰牡孔硕。公曰左之,舍拔则获。游于北园,四马既闲。輶车鸾镳,载猃歇骄。
又西二百里,曰鹿台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银,其兽多其兽多㸲牛、羬羊、白豪。有鸟焉,其状如雄鸡而人面,名曰凫徯,其鸣自叫也,见则有兵。——《山海经》
四野细雨秋芒,鹿台山朦朦胧胧。
10月的秋雨,淋淋漓漓,使得原本四处乱跑的动物似乎预知到四周的危险,乖乖地呆着。姬轩辕临行之前,曾请老巫卜卦,卦象显示:地水师。所谓行险而顺。这个卦是异卦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老巫盯着龟甲看了半天,说,“此行可能有些凶险,但最终能化险为夷,你可要慎重,或者过几天再去?”
姬轩辕对这次自己带领的年轻人非常有自信,个顶个都是狩猎的好手,特别是他听说鹿台山上的猛兽较多,哪次狩猎不危险呢?何况这次狩猎本来就是练兵。
他们居住的地方有条大河,每年总要发几次洪灾,他早就有心把部落迁到东方的平原地带,但是,新郑这个地方紧接着的西面就是炎帝大部落,北面是葛天氏部落,尤其是葛天氏部落,时不时的因为狩猎、捕鱼等问题,双方没少发生激烈冲突,葛天氏善骑射,对于姬轩辕来说,是个难啃的骨头,这几年,姬轩辕已经加快每年狩猎的次数,部落的年轻人在他的带领下也越来越勤于习武,武力值慢慢接近葛天氏部落,也许不到两年,他们就有和葛天氏决一死战的实力!
只是出乎姬轩辕意料之外的是,他以为卦象显示的危险是猛兽有多么凶恶,哪里料到,往年这个时节都是晴空万里的鹿台山,今年竟然阴雨连绵,他带的人再能打,猎物不出来,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不知什么时候阿嫘凑过来说,“姬轩辕,说好的打猎呢,怎么光让我躲在洞里看雨?”
“你没看到一下雨,动物都不出来了。”姬轩辕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它不出来,你可以赶它出来啊!你们可真够笨的。”
姬轩辕这才回过头,正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丫头。
“怎么赶?”他倒也不耻下问。
“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阿嫘心道,可要趁机压压他的气焰,谁让他没给自己好脸色,如果不是姜瑜罔劝解,她可能早就施展手段,小小惩治他一番。废话,一个熟知草药的人,想让别人吃点苦头岂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你想要什么好处?吃饭我们总是把最好的食物给姑娘你,睡觉又是把最好的岩洞让给你,这打下的兽皮,你喜欢什么也都是你的,姑娘你还要什么好处?”姬轩辕有点恨的牙痒痒,没错,这姑娘除了刁蛮一点,别的都还好,但自己就是看不惯她使唤姜瑜罔,是的,从刚开始知道她在山谷怎么刁难姜瑜罔时,就看不惯她,无奈姜瑜罔一直敬着她,自己也只能把她当姑奶奶敬着。但脸色总归是不好看的。
“这样吧,以后我对你有三个,你必须都得答应我。”阿嫘低着头,看着外面的细雨,想了一回儿,确实人家部落对自己已经很好了,自己说这些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话已出口,那就只能顺着说下去。
“行。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办法?”姬轩辕已经懒得和她争辩。
“最简单的兔子洞来说,它最喜欢在石壁洞口或者石壁一些高高的土坡下打洞。洞边有新土堆,上面盖有杂草,扒开地洞,里面土壁上堆着一层浅浅的干草,那就是兔子窝,兔子窝的口一般比较窄小,里面曲曲弯弯很长的。”
姬轩辕听着,发现阿嫘的目光一直飘向洞外,他顺着看过去,原来他们躲雨的岩洞旁边就有一个碗口大的洞,洞口外稀稀拉拉的堆着几缕干草被秋雨打到一边,洞口外也堆着一土堆,呵呵,难道这兔子洞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姬轩辕大喜,立即招呼两个士兵过来,一人拿一石斧,很快将这个洞挖开。果然,这个洞里不远处还放着点花生、栗子等粮食。看来,这还真是兔子洞,即便不是兔子洞,也藏着动物。
“你们就别费劲挖了,就算有兔子,也早被你们惊跑了,没听说过狡兔三窟?”看着几个人准备撅着屁股大干一场,阿嫘笑嘻嘻地走过去,善意的提醒他们。始终让他们几个淋着雨又抓不到兔子,一时怒火攻心,不又是自己帮他们治病吗?
姬轩辕不服气地说:“我们到这里以后,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这里,跑出去只兔子,肯定能看的到,它一定没跑出去。弟兄们,加快速度,疾风,你去那里挖土,青璃,你去这边挖!我到要看看着兔子洞有多长!后枰,你来守在这里,等它一跑出来,就!”
三个小伙子拿着石斧,加快了动作,很快他们顺着洞,把兔子洞全挖开了,结果傻眼了,这个兔子洞蜿蜒曲折,长达数米,关键是它有好几个出口,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兔子早跑了。
“不听本姑娘的话,来来来,一个人给你们几棵草药,赶紧着嚼嚼,要不然一会儿淋着雨头疼别来找我。”阿嫘似乎早就预见到他们会两手空空,手里拿着些草药笑眯眯地塞给这几个淋雨的人。其中一个叫青璃的和这姑娘一路上能说笑两句,悄悄问她,是不是早知道是空洞,还让我们挖啊?
“惹着你们黑脸大首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就刚跟他说个头,还没说怎么赶出来呢,他就着急慌忙去挖洞,这也能怪我头上?”阿嫘有点幸灾乐祸,当然,她故意说那么慢,也确实有点那什么,但是她确实没讲完,是姬轩辕自己自以为是,哼哼,谁让他自以为是!
“那现在怎么办啊,怎么能把兔子赶出来?”
“那兔子一般都是好几个洞口,咱们挖,肯定是不行,只能用火攻。”
“对啊,咱们怎么没想到啊!”毕竟都是久经沙场的人,阿嫘稍微指点一下,姬轩辕他们立即明白该怎么做。
看着雨小一点,他们立即组织人分散出去寻找洞口,依着方法,倒是抓住了几只野兔,虽然不是目标,毕竟晚餐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