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说话啊!”
客厅内,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声音与女人发了疯的怒吼掺杂在一起,让这个本该寂静的夜晚像被尖刀利刃刺破显得更加孤独。
“喂喂喂,不想过就离婚啊,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邻居的抱怨声此起彼伏,一位满脸憔悴男子默不作声的从房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地上满是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和这个家一样,都不知道从何处拼接。
“陆君南,我看你是早就不想过了吧?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的妥妥的了?是那个小三叫你这么做的吧?你告诉我啊?!”
“南淮,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这个家不早就不堪重负了吗?”
“哈哈……陆君南,你真的,好狠的心……”
脸上满是泪痕的女人一鼓作气的在协议书上签下了字,转身摔门离开。
“这个家,我不要也罢!不过这个孩子我是不可能带走的,你陆君南的孩子,对我来说就是个拖油瓶!”
临走前的一番话,让紧缩房门的女孩平静的打开了门,看着破旧不堪的家,女孩早已习惯,披上外套,拿起手机径直走出门外。
“你也收拾好走吧,我今晚去同学家住。”
“知南……”
“哐当”,门关了,世界终于清静了,似乎刚刚就是一场闹剧,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陆知南穿着深蓝色的连衣裙,将身上的外套裹得紧紧的,夏天的夜晚似乎比冬天还要冷。
陆知南蹲在路边,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这个世界对她实施侵害。三个月前,她还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小公主,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可自从一位女孩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陆知南像往常一样回到那个熟悉又温暖的家,迎接父母对她的疼爱。可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母亲挂着泪珠的倒在地板上,而父亲毫无怜惜的站在她面前,眼中的冷漠让陆知南不敢相信这是她的父亲。
“父亲……”陆知南小心的叫了声,声带的颤抖掩饰不住她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别叫他父亲!这种人渣他不配!”
“够了南淮!你究竟想怎么样?是,就算她是我的女儿,那就能怎么样呢?你难不成还想把她杀了?!”
陆知南此刻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孩子,惊慌失措的跑向母亲。
“母亲,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孩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父亲,背着我们和一个女人偷腥了!连孩子都有了,竟然和你差不多大,你让我该怎么办?!”
私生,这个词突然出现在陆知南的脑子里,她抑制住将要爆发的情绪看向父亲,这个她叫了十七年的父亲,竟然是个负心汉,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父亲,是……真的吗?”
“她是我前妻的女儿。”
“什么……”
陆知南哽咽了几声,却未曾料到母亲突然冲向父亲,凶狠的模样和平常判若两人。
“我要杀了你!你给我滚!”
……
后来,陆知南白皙的胳膊上多了两条抓痕,这两条疤痕永远都会存在,告诉她她曾经的家庭有多么的糟糕。
……
蹲在路边的陆知南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两条疤痕,情绪忽然从高处坠入了深渊,瞬间崩溃的她疯了一样冲向了马路中央,她想结束这个梦,或结束这一生。
还未等她清醒,一阵摩托车发出的声音直接拖着她从崩溃中醒来。刺眼的光芒使她不得不蹲下遮住眼睛。陆知南以为她真的要像流浪的猫儿,被撞死在路边,可大概是上天怜悯,周围突然寂静的可怕。
陆知南缓缓睁开了眼镜,抬头望去,只见一人似踏光而来,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带着些许关怀的声音蹲下身来望着她。
“喂,你还好吧,没吓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