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急停在监狱大门前。
半分钟后,四名狱警抬着一副担架上了车,担架上的囚犯五花大绑着。
救护车鸣声再次响起,急速离去。
车行十多里,车厢内一名狱警揉揉睡眼,盯着犯人骂道:“想死,就出狱后再死,魏岩石,你这是害人,你以前的减刑都白瞎了。”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刺耳的歌声,打破了午夜零点的宁静。
203号监牢中,十一名被吵醒的犯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监舍长魏岩石在狂歌。
最害怕的是监舍值日员,刚才他打了个盹,完全没注意魏岩石是什么时候起身的。
他上前想劝阻,魏岩石两拳打在他下巴处,将他打倒。
“9537,你想被关禁闭吗?”随着急促脚步而来的,是两名值班狱警。
“我是副市长,我要官复原职了。”魏岩石狂笑。
一名狱警向203号里斜视一眼。众犯人都明白这目光的意思,监狱实行联保制度,互相监督,一人出问题,同监舍所有狱友都要吃苦头,也会失去减刑的资格。
众人缓缓靠近嘶吼的魏岩石。
最前面的值日员刚从地上爬起,眼前寒光一闪,左脸颊突然裂了道十几厘米的口子,鲜血狂喷。他似乎还没感觉到痛,只是呆愣地看着血水喷流,溅满手心,流淌在地。
好快的刀!
隔离门外的狱警看到,魏岩石手中握着一把月牙形手术刀片。
一瞬间,所有犯人都退后了。
狱中不允许有金属制品,所有物品“全塑化”,甚至伙食里都不得有大的硬骨,这是为了预防犯人自杀。万一有人自杀,不但同监舍的犯人要遭罪,就算是狱警或狱长都会受牵连和处分。
谁也不知道魏岩石的刀片从何而来。
“9537,你别乱来。”一名狱警狂奔着去报告,另一个老成的试图以理服人:“你每年都减刑的,刑期只剩下了十个月,你可别把自己毁了啊。”
魏岩石哈哈狂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举起沾血后依然寒光闪闪的手术刀片,一口吞下……
此刻,见担架上的魏岩石一声不吭装死狗,一名狱警伸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瞬间,他的手就被抓住了,身边那位戴口罩的医生,双目圆瞪,配上右眼角的刀疤,颇有些凶恶,似在责怪这名狱警的冲动。
“你们救死扶伤,我们惩奸除恶,分工不同,对这种混蛋没必要同情。”那狱警感到手腕处剧痛难忍,急忙挣脱。
身后另一名狱警却问:“你们是哪家医院的,方向不对啊?这条路并不通往医院。”
刀疤眼医生哈哈大笑:“谁说要去医院的?”他的手从口袋里伸出,一把冷冰冰的手枪对着两名狱警,站在车厢尾部的另一名白大褂也拔出了枪。
四名狱警面面相觑间,救护车一震,拐进了公路旁的小道。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后,司机停下车,拿出强力手电一闪一灭按动了三次。
很快,野地里窜出七八条黑影,上来就将四名狱警押解进一辆破旧面包车内,不一会脱了四套警服出来。
刀疤眼手一挥,四个人穿了警服,上了救护车,转眼间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