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学毕业

人生来不及细数时光,竟已经临近毕业。

昨天还历历在目,再一次翻开日记却发现初中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有人问从一个少女成为一个成年人,需要多久?我想我的回答是两天——今天和昨天。

十年之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异地求学。。。。。。每一个都充满了故事感。就好像我每天都在拍的树,只隔了一天便已经大变样,风带走了他的落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还伫立。北国的冬总是来得很快,便是不经意间流逝的岁月一般,我们迎来了初雪。

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原来我也不是很文艺嘛!完全没有文艺的细胞。今天早上,我还在睡梦当中,就听见马老师说外面下雪了,我咚的一下从睡梦中坐起来。我当时还有点怀疑是不是马老师骗小李他们起床呢,于是怀揣着怀疑的态度,我跳下床打开窗帘一看——外面果真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我喜欢雪,就好像天生对雪有一种奇妙的联系。虽然我很怕冷,但是下雪的场景,就好似故事里的情节,让我在人间找了活着的真实感。

由于昨晚睡太晚了,我的眼皮还是耷拉的状态,我又躺回床上了。。。。。。我首先打开了我的游戏,最近在玩一个叫《青鸾繁华录》的养成游戏,里面的衣服虽然不怎么好看,但是里面可以养很多老婆,男的女的老婆都有,还可以生很多的孩子。刚开始玩的时候,我可上头了,一连几天都熬大夜做任务。

后面又突然吃到一个大瓜,前面在太仓和许莉他们一起去看的《封神》,里面殷郊的扮演者陈牧驰二婚傍上富婆的瓜。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八卦,直到后面我才发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突然有一天,有人在微博说她曾经嗑的cp中有一个人长得很像陈牧驰,问是不是他。于是乎,就有牵扯出本次我吃瓜的主角——吴楚一。不知道为什么,在只看到只言片语的证据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偏向了他,虽然我的热情没有持续多久,直至今日我已经不是很喜欢他了。

他和陈牧驰是有一段的吧,那些转账,那些照片。让我不免想起我的一段感情,我很懂那种想小心翼翼珍藏的感情,即便是他发过来的一段冷冰冰的话语,到我这,都会变成心中的一股暖流。所以我那时坚定的相信他肯定是无辜的那个人。于是,我开始看他的直播,开始了解他的八卦,甚至因为他心中的阴郁之气难以消解,即便我知道他俩的纠葛跟我毫无关系,即便我知道等这个故事结束,当所有人都散场,我的怒气毫无意义。

但是我还是因为他激情在网上开麦,不知道是真的为他感到不平还是乘机宣泄这段时间所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吃瓜吃到现在,我已经疲惫了,陈牧驰一直不说话,吴楚一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直播中败掉了我对他的好感度。我觉得他在说谎,他肯定是91年的,要么就是他并不是18岁生子。反正他说谎了,让我很膈应。还有就是他肯定整容了,现在的脸型跟以前的根本不一样,以前老丑了。然后有人还说是造型的锅,这点我不完全认同。

他身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已经落幕,我只是一个吃瓜看乐子的人而已,只有粉丝们还在狂欢。就好像今年五月的时候,看长月烬明一样的。剧情一般一般,造型一般一般。不对,造型还是好看的,就是人没有撑起来,加上妆容很劣质的感觉,显得这个八亿大制作还是一般了。当时为了陈都灵一直和白鹿和罗云熙的粉丝battle。不过到现在,对她的喜欢也没有那么明显了,特别是她新剧的造型,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所以我说,我是不适合追星的,我很难对她们有很厚的滤镜。若是这部造型吸引我,我就会喜欢他(她)的颜,但是若下一部不符合我的审美以后,便会瞬间撕毁所有滤镜。

回到现实

今天为了拍美美的雪景照,还特地化了妆,可惜到最后也没有用上。也许是葬在骨子里的自卑,当我打开前置摄像头,看到我的脸上的妆显得脏脏的,加上脸型的不流畅,不符合我心中的审美,最后我也没有按下那个拍照的按钮。或许是我的拍照技术太差了,我自己每一张自拍照,都非常的奇怪,是我哪怕回忆往昔,也不愿意看的。

于是我简单录了一个视频,纪念一下即将毕业的我。不考研不考公的我,到现在为止都巨摆烂。很久没有背单词了,很久没有看专业书,上课也没有好好听。都临近写毕业论文了,我的毕业论文题目还是没有想出来。到了这时候,我就有点懊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听专业课。

最近一直想写小说,做着一夜暴富的梦,但是迟迟没有开始动手。我的小说跟我的论文一样,死在了题目上。

第二天

今天早上写我们的档案袋,因为比较重要,所以我迟迟不敢下手。没想到,再怎么慎重,在最终落笔的时候还是写错了。而且我还忘记写创新学分的总分了。真的会被自己打败。。。。。。

下午下班以后,回来睡了一个觉。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惊醒,一如往常,我打开手机。其实十多年以来,没有一个人主动给我发消息,明知道微信空白一片,我还是沉迷于网络。我似乎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即便吃瓜也就吃了几天,便开始对一切淡出热情。

晚上

刚刚在想飞飞的老年社会工作与小组治疗模式,突然想到上次给飞飞胡诌的量表。上次说给外婆做了一个什么专业的量表,忘了。但是我没有做。

外婆的具体年龄其实我不知道,我胡诌了一个65岁。太多年了,即便现在外婆头发已经开始花白,我仍然觉得她还年轻。可是去年去她家玩的时候,我还是在她的脸上感受到了岁月的痕迹,新添了很多皱纹,脸上也没有什么肉,只剩下皮包骨了。

她这辈子无疑是不幸的,她年轻的时候跟了我外公,生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在小时候成绩都还不错,可惜家里的条件不足以支撑三个孩子同时上学,加上很多其他的原因,三个孩子无一例外都放弃了学业。我妈也是她很操心的一个点,不到二十岁就跟了我爸,据我妈说,那时外婆为了她天天晚上抹眼泪。

外婆没有文化,但是外婆的爱不需要文化。后来我妈有了我,就跟我爸我外出打工了,于是我外婆不得以担起了照顾我的重任——我是她第一个孙子,虽然在老人眼里我只是一个外孙,但是在那个贫穷的家里,她给了很多爱在我身上。我童年为数不多感受的爱意也都是来自外婆。

外婆是勤劳的,家里总是养着小猫、小狗、小鸡、小鸭子还有小猪,有时候也偶尔也养牛,不过都是水牛,因为可以犁地——外婆家自己种水稻。外婆的地,没有一块是空闲出来的,年轻的时候,总是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那时候去外婆家,最喜欢去菜园摘菜,因为那些田埂上有很多紫色的小花,沿途的路上也有其他野花,都是我在家看不见的。

外婆操心的事太多,大舅借了很多钱,还不上债,外婆为他愁,因为外婆也没有钱。不是外婆不努力,外婆有很用心的照顾每一个人,只是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她改变不了。她没有文化,外出打工容易被骗,也没有人要,只能做那些苦力活。记得我爸还在的时候,他们总是给别人家的房子封顶,我们这边俗称“倒板”,外婆也是我爸妈的小工之一。所以,大舅欠债没钱,外婆也只能为他带带孩子,拉扯着我大表弟长大,现在又托着我小表弟。

我幺舅也快四十了,还是没有结婚,这是我外公外婆的心头大患。在老一辈眼里,成家立业是一辈子的大事,更何况是农村的老年人。我不太清楚我小舅的事情,只是听到一些只言片语,说是我小舅以前好赌,加上没结婚也欠下了不少钱。外婆也没少为此伤神,每每提及,她总是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我爸在我高考那一年,开铲车去帮我外婆家填她家院子的土。因为头晕,吃了一点头孢,然后继续干活,却不小心从那个高坎上连人带车的掉下来,我爸被埋在车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外婆带着绝望的哭腔,说我爸被埋在土里了。我没有见过那个场面,只知道我妈当时从家里面带了很多人过去,还报了警。最后只有一个电话通知我,叫我准备后事。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想我父亲在最后的时候,一定还是有意识的。因为外婆说,当时她喊他的时候,我爸还有声音。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敢细想,在大雨中,我的父亲渐渐失去了体温。我不知道他意识停留在世界上的最后那几秒,是不是还想着我还没有高考,是不是想着以后我们家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听到消息,我竟还有一丝的庆幸,一丝不真实。

直到晚上,村里人都来我家里,帮忙我料理后事,我也没有什么感觉。真实感在看见我爸遗体的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那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然后村里人合上了棺材。

死亡似乎离我并不遥远,然而一切的感知都是模糊的。

对于我来说,这是不能触及的话题,对于外婆来说,又何尝不是一道伤疤呢。每次提到这个事情,外婆总是忍不住抹眼泪,觉得亏欠了咱们。出了这事以后,她也总是睡不着,人显得更加苍老了。从此以后她的身上更是背了更多的大山,让她喘不过来气。

加上今年,我妈因为创业失败,被骗进一个传销组织,外婆虽然不懂,但也知道那事不对,从而老是劝说我妈。可惜,我妈已经病入膏肓,在与我关系破裂以后,跟外婆的关系也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