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路

有一年，从成都回来。彼时还没有南大梁高速，回渠县，高速只到广安长乐。

那天到了长乐高速出口，提示甬道维护，不能下，只好继续往前开。找了离长乐最近的苟角出口。然后出去了，开了一段，到了一个叫做顾县的地方。其实我至今没有搞懂顾县到底是一个县还是一个小乡镇。反正小小的，车还没怎么开，已经开完整个顾县。

苟角是个陌生的地方，顾县亦然。宏哥原本怀了一些问路的把握，可从顾县街头到街尾，问了很多人，也没有人知道渠县这种地方。顾县人不知道渠县，恰如身为渠县人不知道顾县。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往长乐开。

其实一开始是愉快的，恰逢宏哥生日，路也不难走，蜿蜒的，却也干净的水泥路面。正是中午时分，两旁炊烟袅袅，是久违的乡土气息。

开了很久，还没有到头的意思，宏哥变得暴躁起来，一再埋怨怪责。

我想不起来我在这件事里的过失，也不想争辩，只有三缄其口。

然后我竟然睡着了。醒来已经到了长乐。

后来我们相处的日子，我们沿用了这一模式。他一动怒，我就回避，就去睡觉或者看电视。如果他怎么也无法平息怒火，我就比他声音还大顶回去，也能奏效。

每段路，都有不知名的路段在等着踏入者。每个人生，都有不可预测之未来。尽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