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哈哈哈哈啊——”
见鬼,他怎么跟着我跑出来了。锋没有拦住......没拦住他吗?夕瞥见身后追赶自己的感染体只剩下了几个——其余的都被金吸引了过去。
不得不说,刚才几次频繁的硬化耗费了她相当大的体力,光是保持不让感染体追上来的速度都已经很困难了。金的出现让夕可以考虑用仅剩的一些体力去对付剩下的感染体。
而金这边,则完全没有夕的那种担忧,因为金似乎拥有花不完的精力。而且当他看到自己成功吸引到了这么多的感染体之后,手背上的血管在一瞬间变得格外清晰——和正常人“爆血管”的模样不同,金的血管看上去则是变成了鲜红色。
“哈哈哈!”金眼看着有一个缺了一半脑袋的感染体冲了过来,而自己却没有作任何攻击或者是防御的架势。
感染体急喘出来的水蒸气拂起了金本就凌乱的刘海。四目相对之际,只有从他瞪大的眼睛可以看出来,这家伙的脑袋里显然有一个癫狂的想法。
“金,你在想什么!”很久以前,金经常听到别人这样问自己。
很多遍了......这样做已经很多遍了......金能感受到眼球上冒出的血丝在向自己的太阳穴处蔓延,犹如在常年无人光顾的废墟中,沿着废墟疯长的藤曼植物。
痛吗?我想应该会有一点......金也忘了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且他几乎已经感受到了有东西在刺进自己的皮肤。
不过好像就是这样安排的......从一开始,再到现在。我只要让那玩意像往常一样窜出来,然后我就可以休息了。什么都不需要在意,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我甚至不需要理会夕到底怎么看我。
但是我会变得不一样吧,在我醒过来的时候。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来着?睡着之前的我......也会愿意像现在这样任凭自己的血肉飞溅?还是说,那种原始的欲望本来在我的脑子里埋下了种子——在那玩意搅乱我脑子之前......
金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浪潮把自己包围了起来,而这浪潮正变得越来越红——每一朵浪花都如同章鱼的触手在吮吸他全身的每一处鲜血。然后随着水流流进自己的太阳穴,流进自己的脑袋里。
“嘿......杀!”金突然闭上眼睛,在0.01秒的停顿后,又猛地把眼睛张开。
在这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一瞬中,金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血红色如同毛细血管般的红丝爬满了他的整个脸、手臂......几乎每个露出来的地方都能看到这种密密麻麻的血丝。
“杀......杀......”金的眼睛张开时,眼白已经变成了鲜红色。好像血液在他的眼窝里淤积了很久,以至于把黑眼珠也染成了深红色。
“杀!”金扭头盯着咬在自己肩膀上的感染体,而后者还撒了疯似的扭动着脑袋进行撕扯。血肉模糊的肩膀引得更多感染者一股脑儿扑了过来。
金的能力正是无止尽的杀戮。而要想让这个能力完全发挥出来,则需要受到成正比的伤害——也就是说,金越是受到重创,那么他的能力就会得到成正比的加强。
速度、力量......当他在战斗中受到足够的伤害时,这种能力带来的收益就会越高。最后这些伤口又会因另一种能力而愈合——再生。这也正满足了他的能力所要求的,持续不断地受到越来越严重的创伤。
受伤,增强,愈合。组成了金体内的恶心玩意儿的习性。当然,这种能力所带来的副作用也是十分的明显。
为了满足这种红丝带来(或增强)的某种欲望,如果金尚有一丝理智,就会阻碍到他遭受更多、更严重的伤口。所以当这个能力激发出来的时候,金会被迫陷入一段昏迷之中。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那些遍布全身的(包括他的各项器官)红丝则会全盘接收金的身体。
在无法更多的杀戮的时候,这些红丝就会褪去,金也会再次苏醒过来——每一次沉睡,他的理智就会随着红丝的褪去而消失。成为这种欲望的牺牲品,也是“弑腥丝”的贡品。
金的动作因越来越多扑上来的感染体而受到限制,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他照着咬在自己肩膀上的感染体的脖后颈——咬了下去。
“吼——”感染体条件反射地松开了嘴巴,而金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也同样扭动了一下脖子,感染体的头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金咬断了开来。
“杀!”金把感染体的头吐掉,紧接着把目光放在了其余的感染体上。
感染体似乎没有同类意识,但当听到来自同类的吼叫声时,也会产生一种异常的反应能力——向着声源处猛扑。
既然刚才用到了嘴,那么这一波就要用别的方式。
金的双手也因弑腥丝而发生了严重的变形,他的指甲疯长,并且变得像是野兽的利爪一样。不但如此,他的双手上还能看到若干缕脱离肉体表面的红丝——这些红丝会和吸管一样刺进敌人的血肉,然后为金汲取营养。也就是鲜血。
“左——右——哈哈哈,杀......杀掉!”金看上去只是简单地挥舞着双手,那些靠近过来的感染体的身上就多出来了一道裂口。
金虽然已经没有了意识,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些倒在地上的感染体并没有死掉——因为那些裂口并不会对它们造成致死的伤害。
于是金没砍到一个感染体,就用他的三个之家攮进感染体的头。当他试着拔出自己的手时,难免会把感染体的脑子顺道带了出来——手掌上翘起的弑腥丝便以很快的速度将脑子吸干。
金身上的弑腥丝在面对这些感染体的时候,完全就是绰绰有余。以至于在受到一开始的肩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让那些感染体伤害到自己。
这样是不对的。
眼看最后一个感染体的头像保龄球一样被金抛出去,肩上的伤也开始慢慢愈合。弑腥丝对这次杀戮的渴望还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金!”夕也处理掉了仅存的感染体,她第一次目睹到金那所谓“最强”称号的能力。
弑腥丝转动着金的头,面向已经筋疲力尽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