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这边刚送走吕布,郭嘉便是从幕后转了出来。
“奉孝啊,依你之见,这吕布此去,成果会是如何?”
曹操想着个中趣事,也是不禁笑出了声。
“以某之见,那小姑娘只怕是会很吃惊的吧。”
郭嘉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回答的比较随意。
曹操见他兴致不再,自己有些放松的心情在此刻也是再度紧张了起来。
“老夫与袁本初自幼相交,如今已有数十载,平日里也是互有往来。老夫属实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与我兵戎相向。”
他其实早就料想到了自己与袁绍之间定然会有一场大战的,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自家人知自家事,别看他曹操如今的地盘也不算小了,可都是久经战乱之地,事到如今也不过勉强恢复了生机罢了。
袁绍在这个时候选择与曹操敌对,不可谓不是“趁你病要你命”!
“主公,以某看来,当务之急并非是感慨之时,而是要选定将领引军前往白马救援刘延将军。”
“嗯..”郭嘉的话曹操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帐下并未有合适的人选,故此方才愁眉不展的。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此次引兵进犯白马的乃是袁绍帐下大将颜良,此人不仅骁勇善战还在御兵一道上颇有建树。
如此强敌,即便是曹操也无法一时间敲定应对之策。
“这样吧,先让毛孝先与刘子扬二人前往安丰弋阳,代张辽、曹洪二人回来。届时再做商议。”
尽管他曹操麾下良将如云谋臣如雨,可在面对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敌人时,也是感到了力不从心。
“诺。”
郭嘉知道曹操这是在逃避现实。但该来的迟早还是要来的。
····
十余日后,张辽与曹洪均是回到了许都,曹操当即便是升帐议事。
“诸位,如今袁本初令上将颜良引兵十万进犯白马,白马太守刘延告急。不知谁愿引军前往?”
“末将愿往!”
性子素来火爆的曹洪当即便是出班奏道。
“将军勿急,”见他出班,思索良久的荀攸出言道:“那颜良乃是袁绍麾下头号大将,骁勇异常,若是贸然出兵的话,只怕是会有不虞。”
“哦?公达,公对此事是如何看法?”
曹操颇有兴致的看着他,除了郭嘉外,他麾下的文武都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顺带一提,夏侯惇如今驻扎在延津,与刘延驻守的白马互为犄角,也是如此曹操方才能够放心将此事一拖再拖。若论个人勇武,他曹操可不认为夏侯惇会输给那什么颜良。而曹仁如今则是在樊城驻守,与荆州的刘表隔岸相望。
“以某之见,”荀攸轻捋胡须,似是在考虑措辞,道:“主公应当亲引大军前往白马,那颜良不过一勇之夫,略施小计便可擒之。”
“若是他袁本初只遣一将,老夫便是要全军出动,那这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曹操不太满意荀攸的提案。
尽管他在心中确实非常害怕袁绍,但最起码面子上是不能输的!
荀彧见状,起身道:“主公,那颜良虽是万人敌,却也如同公达所言,不过一勇之夫。诚所谓兵贵神速,主公大军到时,区区颜良不过顷刻间便可破之。”
“只是,战机不在,稍纵即逝。取胜之后若是径引大军渡河过滑县,以滑县为根本北上取汤阴,直逼邺城。如此则可化被动为主动,扼制袁绍咽喉,使其左右不能。”
听着荀彧的话,曹操也是渐入佳境。甚至脑海中已经浮现了他带着大军在邺城外晃荡,而袁绍只能在城楼上气到吐血的场景。
但是,有一个问题却又不得不在意。
“袁本初兵精粮广,而老夫却是被迫拉长补给与战线,万一迁延日久。只怕是..”
老曹什么都有,就是没粮。
“这点,主公不必忧虑。”郭嘉适时的站了出来,道:“北上之后,东取阴安,以此二地为援,开阔守备则可。”
“况且公有十胜,绍则有十败..”
“好,”郭嘉一顿“十胜十败”论后,直把曹操说的心旷神怡,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当下便是拍板道:“明日午时,校场点兵。兵发白马!”
“诺!”
只是很可惜,曹操此刻虽然被说的在心中燃起了熊熊火焰,但他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
朱里原本的行程计划中,是打算今日开始前往辖下各地慰问一番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不得不接见一位比较特殊的客人。
而且老实说,她有点害怕这个客人,便是把主簿赵云也拉来暂时充当护卫。
“不知,吕布将军今日到访。是有何见教?”
面对这个人,朱里拿起茶杯的手都是有些发抖。
因为吕布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只是在许都城内晃悠的话倒是没啥,可一旦要出城,那就必然得有主公曹操的点头才行。
所以她现在有点慌,怎么曹老板把他放出来了?难道曹老板是故意没说自己是个女的这件事,留了个心眼逗自己玩?
“朱将军谬赞了,”吕布很温和的笑道:“布如今不过只是一介白身,哪担得起将军这个称呼呢。”
吕布的回答推翻了朱里先前的猜测,从他算是认识自己并且方才见面的时候也没任何的惊讶看来,这家伙是知道自己是女孩子的。
“哪里哪里,”朱里再度客套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斗胆猜测吕布将军此来是因为思恋令嫒之故,故此我方才已经让人去找她了。”
“不,此事倒是不急。”吕布上下打量了一下朱里,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日前小女与布的家书中说..”
“…”
吕布的话对朱里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打击。
你说你这人咋这么轴呢,居然还真信了啊?
“故此,布今日才会特意到访。想要跟将军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宜。”
吕布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这反而让朱里愈发的认为他是个傻子。
“父亲,您怎么来了?”
吕玲绮的及时到场,缓解了朱里的尴尬。
“是这样的,近日你添了两个弟弟跟两个妹妹。”吕布道:“为父此来乃是特意来报喜呢。”
吕玲绮撇了撇嘴,道:“这种事情,在信上说一说不就行了吗,怎么还要特地跑到汝南来啊。”
“我这不也是想你了吗。”吕布颇为无奈:“还是说,你是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啊。”
“不不不,我也是对父亲您想念的紧呀。”吕玲绮看着自己父亲委屈的模样,也是转了一副面孔。
“不过,今日为父此来主要还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而来的。”
吕布说这话的时候,吕玲绮也有些意外,随后看到了朱里那写满了无奈的脸后,俏皮的嬉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您就跟朱里好好谈吧。”
“我...”
朱里看着吕玲绮,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本着这妮子的事情日后我来办好了的想法开始与吕布讨价还价了起来。
她左手边的典韦听着这越谈越离谱的聊天过程,倒是没有半点的变化。反而右手边的赵云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还能这样的?话说吕布啊,明明是在谈你女儿的聘礼,能不能不要跟我们太守一样,那么扯淡啊!
怎么聊着聊着就到了多少钱一斤的份上了?!
这种奇怪的聊天过程,直接让赵云最初的疑问:你们不都是女性吗?直接烟消云散了去。
吕玲绮听着自己最后以“五百钱一斤”的价格就被自己的父亲吕布卖了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爹啊,您怎么就把你女儿这么便宜的就“卖”了?
“那就这样成交了。”朱里很是满意自己谈出来的这个价格,毕竟太少了对不起吕玲绮,太多了她又不愿意。
凭什么自己不仅要养着这个姑娘,还要把这个姑娘“买断”啊?
“好。”吕布本身就不是为了什么“聘礼”而来的,在他得知吕玲绮私定终身的人也是女孩子后,他就放弃了要彩礼的打算。
不过他这人确实有点二,或许是数年的平静日子下来让他的思维逐渐僵化了。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论斤”嫁女儿有什么问题。
“合作愉快。”
随着一大一小两只手握在一起,吕玲绮的“归宿”就这样被决定了下来。
最起码,在吕布跟赵云眼里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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