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
顾斐拖着疲惫的声音回答道。
“哥，我想睡一会儿。”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顾时年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有节奏地响起。
原来他如此害怕失去她。
害怕到如果她没了，自己也不想活了。
五年前，她17岁，他19岁。
她寄宿于一所离家较远的贵族高中，每周回一次家。
而他正在本地上大学，时间充裕，经常去学校给她送好吃的。
他自告奋勇地在周五接妹妹回家。
她下了晚自习后，已经是9点半了，顾时年的车子停在校门口，他欢欢喜喜地坐在驾驶座等着她背着书包跑出来，笑着冲他说一句：“哥，你来了。”
可离晚自习结束过去了十分钟，他观察着车窗外走过的人群，就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她是知道自己的车牌号的。
他打她手机，无人接听。
学校大门晚上10点关闭，顾时年再也等不及，打开车门去校内寻她。
他将教学楼、广场、小卖部都找遍了，最后在操场的一角发现了她。
她蹲在地上，一言不发，远处的草坪上是她屏幕被踩碎了的手机。
已经报废了。
“斐斐，你怎么了？”
顾时年跨着步子向她跑去。
“你被人打了？！是谁干的？！”
顾时年又惊又恼，用手轻轻触碰她脸上的伤口，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几个同学看我不顺眼，发生了点摩擦。
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平静说道。
“这叫做没事？！”
顾时年不明白，顾斐一向骄傲，还会格斗，她怎么会甘愿被人欺负？
就算是以多打一，她也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是不是王琦？我去找她！”
顾斐忙拉住他的袖子，恳求道：“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行吗？我们回家。”
王琦是校领导的女儿，在那所高中，身边依附的人众多。
她爸不仅是校领导，还在临海拥有话语权。
她见不惯顾斐一副独来独往的清高样子，找来几个纨绔子弟把她堵在操场好好教训了一番。
那些人下手可不轻，他们各个家财万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和王琦要搞好关系，王琦吩咐的事，自然要费心费力，包括打女人。
顾斐曾听爸爸说过，顾家正在招标一个项目，王琦爸爸是关键人物，他也曾劝顾斐和王琦处好关系。
顾斐当时不屑于听他的，但在面对王琦的欺压时，还是以顾家为先，默默忍受着屈辱。
不就是打一顿吗？伤口擦点药就好了，顾家的事业若是因为她受影响，自己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
爸爸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给了她一切，她不该为了个人恩怨害她这个为她遮风挡雨的家。
顾斐虽未明说，顾时年也知道是王琦搞的鬼。
在那所高中，除了她，没人敢惹顾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