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尽千山无人识,当初枉受成名牵。
东风吹醒英雄梦,笑对青山万重天!
高亥携黄莽逃回阎王镇附近的据点,发觉势头不妙:外院的大门虚掩着,周围静悄悄的,孤寂的吓人。
高亥连忙推门进入,不小心被一个人绊倒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死人,尸体早已经僵硬如石了。
高亥大声示警:“小心,有人袭击!”
黄莽手下所剩不多的几个家丁成战斗队形走起,向内院前进。
一会儿的功夫,手下人来报:“启禀府主,没有活人!”
“报告,没有活人!”
黄莽脸色铁青,内心沉重极了:看来是被人端了老窝了!李靖啊李靖,你太阴险狡诈了,此仇不报我黄莽誓不为人!
当下吩咐高亥:“立即传音讯给南奈,迅速启动保命方案。还有,通知刘子,告诉他四个字:玉石俱焚!”
说完,如同被放干气的气球,顿时萎缩在地上。
与此同时,凡旸隐身来到三水官署的地牢旁边,股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间一间牢房挨个寻找弟子太倉的身影,口里不住的轻唤:“太倉,太倉,你在哪里?”
眼看牢房的看守就要来到了,凡旸心急如焚,还是不断的呼喊太倉的名字。
突然,他隐约听到一个微弱的应答声,凡旸顿时狂喜,立马寻声找去。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雷鸣,震天动地,接着,一声又一声巨响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好似要天塌地陷一样。
凡旸大惊,口中默念口诀,说时迟那时快,坚固耐用的地牢也开始摇晃了,上面的屋顶纷纷倒塌,下面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下陷,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远处看到的三水官署,一间间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烈火焚烧,哭叫声,呼救声不绝于耳!
顷刻之间,所有的建筑都被熊熊燃烧的冲天大火吞噬了!
三水镇外面的草丛里,刘子照顾“黑白无常”两兄弟,向南疆方向逃遁了。
三水保卫战,月初凝代表官府取得胜利,全歼黄莽的黄府家丁和李靖的桐庐护卫部队。
但也损失惨重,自己的得力助手吴由丑被毙,三水官署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
她面临的将是朝廷的贬职查办,好日子到头了!
李靖回到桐庐堡内院,看到自己的护卫所剩无几了,略感好受的是宋七庚郑八辛两兄弟还在,但大势已去了,再想重振旗鼓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走吧,去安溪清风庵,汇合师父凡旸再作商议。
来到清风庵主峰,见到叶知秋后,李靖犯难了:原本二人都是一代宗师彼此见面可以同辈相称,如今则不同了,现在自己拜凡旸为师,矮了一辈,咋称呼合适呢?
算了,江湖人士不拘小节,打个哈哈过去得了。
“叶庵主,近端是否安好?”
“托李员外洪福,挺好的,”叶知秋看了看门外,迫不及待的问,“不知你的师父凡旸回来了吗?”
“我师父?他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李靖顿了一下,又道,“我们二日前在三水镇分手,我又回桐庐堡耽搁了半晌,算时间师父应该比我先到家!”
说到此处,李靖想到一件事情,暗叫不好,于是立即说给叶知秋听:“师父会不会返回三水救太倉去了?”
叶知秋听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三水官署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三天三夜,据当地的老百姓说,火势冲天几丈,中间夹杂着雷鸣般的爆炸声,绚丽多彩,就像过年时候点放的爆竹,一声响过一声,顺势上升的火苗冲天而起,滚滚热浪扑面而来,一浪更比一浪高!
老百姓心有余悸的说道:根本没有一个人会逃脱出来的,就连是一只硕鼠,也不可能钻出来!
除非是大罗神仙!
月初凝得知音讯,芳心大乱,立即派出月府旗下的所有官兵,前来寻找未婚夫凡旸的踪迹。
下了死命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安溪清风庵主峰。庵主叶知秋下令,天南星带队,率领半边莲,六月雪,西河柳等一干弟子前往三水镇搜寻凡旸的下落。
李靖和淡竹叶自告奋勇充当先锋,想第一时间得到师父凡旸的消息。
此时清风庵大弟子女贞子已经身怀六甲不能亲自参加,早已经哭不出来眼泪来了。
凡旸的大弟子韶音尚未显怀,她带领同门姊妹花韶阳韶华连夜就下山了,日夜兼程赶去三水镇救助师父。
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一定付出百倍努力!
整整一天一夜了,三水官署的四周堆满了小山似的焚烧垃圾,无数的人熬的面红耳赤,口干舌燥,两眼血红,都累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走路直打晃,仍然没有发现一丝好的线索。
月初凝亲临现场指挥,下令睡不脱衣,吃不离场,轻伤不下火线,找到有关信息就地升职,找到凡旸本人连升三级!
就这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月初凝彻底死心了,全然不顾淑女形象,一屁股坐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悲伤情绪瞬时点燃了众女子心头牵挂的导火索,都莺莺燕燕啼哭起来。
一时间,整个三水镇都被这种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的气氛笼罩着。
凡旸,你到底在哪里?
南疆的一个小镇,南奈接到表哥黄莽的音讯,迅速启动事先安排好了的行动计划,聚集起一帮村民,开始在小镇四周站岗放哨,自己和朔方一道,开船出海,迎接黄莽的到来。
南奈当初到桐庐堡找到开打铁铺的朔方,说明来意,一开始朔方是不愿意的。
“南奈,你这是要逼我入绝境啊!”
“朔方,你尚不清楚目前的局势,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看现在李靖,自从他的大弟子林一甲失踪后,性情大变,越来越暴躁了,并且对任何人都不相信,一旦发现有人存在这样那样的小差错,立刻展开威压手段,绝不留情!”
“你说的情况我知道,对于我来说,不存在什么问题,我和他只是普通的合作伙伴,没有太多的利益冲突。”
“没有吗?为什么你的订单只有太倉一个堂口的货物,其他人的呢,都不需要武器吗?”
“这个……”朔方被南奈说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最信任的人走了,太倉又是凡旸的人,李大嘴的背叛,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有口难言,所以说来,李靖现在是最不可靠的人,跟着他是没有什么前途可言的!”
南奈的一席话,说到了朔方的心窝子里:诚然,自己再不为自己着想,也要考虑手下一帮弟兄们的出路在哪里,毕竟,兄弟情深嘛!
想到这里,朔方问:“南奈,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表哥是上天派来拯救世上的劳苦大众,早日摆脱水深火热之中的使者,只要加入他的队伍,才会有好的出路!”
南奈见朔方半信半疑,就又添了一把柴:“你想,为什么别人都没有惊天动地的生死簿,而我的表哥黄莽才有吗?君子立威,小人戚戚,好的事物有德者居之,这就是明证!”
一番话令朔方动心了,随后,在桐庐堡局势动荡不安之时,朔方带领一帮兄弟们,同南奈一起,来到南疆的一个小镇,为黄莽开辟新的地盘,这也为以后的正统人士开展宏图大志埋下了一个很深的炸弹!
南疆的一个山洞里,种情被一阵激烈的抖动惊醒,她连忙披衣坐起,内心十分纳闷:“同心晶”的异常波动预示这什么事情,难道是情郎遭遇不测?
种情彻夜未眠,终于熬到天亮,她赶紧唤来姊妹种蔷,问她的情况如何。
种蔷惊奇的发现,姐姐一夜之间模样大变,于是关切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种情没有察觉,只是一味的问她“同心晶”之事。
“你还是先看看自己吧!”种蔷体内的“同心晶”也有异动,但是她更关心的是姐姐自身的事情。
种情走近山洞,揽镜自顾,发现自己以前的满头青丝又回来了!
在与凡旸的一夜交缠后,为了情郎能够成龙成凤,她把自己从小就培养的“同心晶”悉数渡给他,从此自己的满头青丝一夜变白。
后来凡旸得到奇遇,“同心晶”经受了充盈的养分长大了,自己的头发随之恢复灰白色。
这一次,到底怎么了,睡一觉起来恢复正常了!
这个异常变化是不是提醒自己情郎又一次受到了伤害?
抑或情郎已经消失了?
种情不敢再想象下去,神情悲切的看着种蔷:“咱们都是苦命人啊!”
“不一定,我的同心晶虽然波动的厉害,但是还不至于达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这说明我们的情郎尚无大碍,姐姐不必忧愁过度。”
种蔷说的不无道理,人在做天在看,吉人自有天相,凡旸不是寻常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姐姐,不如这样,既然你放心不下,索性直接派人去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找到有关凡旸的消息。”
“对,派别人去不放心,就让种无极种无量两兄弟一起出去查看一下如何,也权当历练自己了。”
“好吧,他们二人都已经不小了,是该出门锻炼的时候了。”
的确,种无极种无量两个孩子,虽然年龄尚幼,可个个人高马大,气度不凡,自幼练就了一身的武功,寻常人三五个不能近身。
就是江湖阅历浅,做事鲁莽冲动,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温室的花朵怎么也经不起风吹雨打,出门在外,不摔倒不长记性,不受难不知道好害。
两姊妹商量一定,种无量种无极即日上路了。
这才是:
“旧地不如新地好,命运在人不在天。
未经贫洗难成人,不受打击总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