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压枝头低,
虽低不着泥。
一朝红日出,
依旧与天齐。
芳香院,股燥这几天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对前来相会的黄府三爷杨寅也没有好脸色,只是草草应付了事。
看到股燥的不安,杨寅不再摆三爷的架子,低头问询:
“股燥,你今日情绪不稳定,有何难解之事吗?”
股燥淡淡一笑,俊俏的小脸蛋挂满了忧伤:“无他,就是觉得气血上涌不能抑制,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牵绊着我。”
杨寅伸手搭脉,无异样啊,怎么可能气血上涌哪?
“小女今日不便,三爷请回吧。”股燥婉拒。
杨寅讪讪而走。
近端时间南奈整日不在家,他已经习惯了,听到大街小巷的风言风语说:南奈在阎王镇僻静之地租了一个房子,与一陌生人同住,杨寅心都碎了,彻底放弃了与南奈修复关系的念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今日左右无事来找股燥倾诉衷肠,又因为情人身体不舒服吃了闭门羹,信步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这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来人认识杨寅,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闪身进了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屋,正是孟种,“千里嗅脂香,万里闺中忙”的孟傲天。
杨寅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里。
“欲救股燥脱困,必须你们二人同去安溪清风庵。不然,她的病情愈发严重,最后气血紊乱而亡。”孟种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给杨寅反应的时间。
杨寅懵懂无知,想了半天,索性折回芳香院,欲找股燥问个究竟。
素洁雅看着孟种,一言不发。孟种被美貌女子端详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现在如芒在背,一刻也不舒服,这是个母老虎啊,冰冰冷冷一点也不好玩。
“是谁告诉你营救凡旸的方法?”
“别追问了,说了你也不懂,你也不认识那人。只要按此疗法定能挽回凡旸的功力。”
“你确定不去?”
“我去!?清风庵所有女子见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我还是不去捅那个炉子为好。”
“这个方法成败几何?”
“五五之数。”
“我打死你个龟孙!”
孟种有苦难言。
白胡子老头一再交代,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透露半分和他有关的事情,不然后悔晚矣!
安溪清风庵。
凡旸已昏迷了三天三夜,叶上秋衣不解带照顾他,无怨无悔。
今天凌晨终于苏醒,慢慢起身,直觉浑身没劲,只好在叶上秋搀扶下来到庵外,正常行走倒是无恙,一旦运功身如针扎般,奇痛难忍。
太倉和四象众女暗暗落泪。目前世上之事更加混乱不堪,黄莽已接管了二十里岗,正向无名镇发展,李靖麾下的“十天罡”仅剩罗五戊梁六己与谢九壬韩十癸四人在桐庐堡守候,马四丁养伤期间,仍然到处发动群众,以挑起与黄府不共戴天之仇,为了保护家园,付出自己最大的努力。
芳香院的股燥心急如焚,暗想怎么杨三爷还没有到,消息已捎去半晌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睡梦中会被气血翻腾得苏醒过来,已经到了再不医治会丢掉性命的地步。
万分紧急之时,
杨寅匆匆忙忙赶到,黄莽意欲进军无名镇,特地和他商量了许久,定下详细计划不日就出发。
杨寅分身乏术,只好规劝黄莽再等等,因为股燥的病不能耽搁。
看来女人的影响真大,影响家庭,影响事业,影响进取的步伐啊!
江山好美人更好!
来到芳香院股燥的卧室,杨寅把路上遇到的陌生人聊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她,股燥一听大喜:能治好自己的病,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害怕!
杨寅股燥二人联袂来到安溪清风庵,素洁雅早已等候多日。
哪里有临死之人,哪里就有素洁雅。
这名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话题女子,倒成了黑白无常来勾魂之前的最后一个门槛。
你跨过去了就被黑白无常带走,跨不过去会被素洁雅带走。
都是个带走,你是选择安乐而走无遗无憾,抑或痛苦离去心有牵绊,皆在一念之间。
当然前提条件是有钱。
清风庵庵主叶上秋给素洁雅开出的酬金大得惊人,都可以救济十余个村庄的贫民百姓!
只要能恢复凡旸的武功,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
素洁雅详细了解了凡旸的病情,仔细认真地分析一下,解决方案有了!
先从股燥入手。
这几天股燥已与凡旸相认,确定是其右臂,太倉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于她,凡旸又把本门口诀一一解释给她。
太陽族人的灵魂是相通的,股燥的悟性绝佳,短短几天已把凡旸与太倉的技艺熟练掌握并融会贯通了。
素洁雅对她的情况并不满意,因为股燥破身太早,根基不稳,容易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遂与杨寅杨三爷商量了一个对策,以防不测。
杨寅陪股燥来到清风庵后,见到叶上秋女贞子等七名女子,内心复杂极了。
按照表面的意思,杨寅一见女贞子就如见到仇人,应该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才对,可自己是官府的暗探,就算黄府“十二煞”死干净也与自己无关,眼不见心不烦免得以后招惹麻烦。
杨寅的考虑不无道理。
其实,人的一生都在面具里面活着,从早上出门戴上面具,晚上回家再摘下来,从来没有在外面露出自己本来面目。
做人真累!
杨寅此时的表情就像戴面具的脸,令人捉莫不透,亦喜亦悲亦正亦邪。
装了一会儿逼后杨三爷问素洁雅:“你想要我怎么做?”
“等一会儿运功疗伤时,股燥会有满脸潮红不能自持的反应,这样就影响治疗的效果,这个反应你懂的。”
“啊哦,我懂,我懂。”
“趁她饥渴难耐的关键时刻,你立即出手,渡清凉之气于她的小腹,彻底压制住她的异常表现。”
“为什么是我?”
“第一,你的幻影无形变幻莫测无人能及,至少速度跟得上。第二,你与股燥有肌肤之亲,就算在她身上抚摸也无人会说你闲话。你说对不对?难道,想让我再找个男人代替你做这件事情吗?”
“算了,不麻烦别人了,多不好意思,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就是拉着不走,赶着后退,只有皮鞭打着才会安生!
有诗云:“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