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四方阁

金光闪电之间就将冲在最前边的那人劈成了两半,其余人也被卷轴镜发出的神力连连后退。

幽冥主神

血祭诸灵

魑魅魍魉

随吾斩敌

曲寻幽握着神剑朝刺客一劈之后只觉得一阵阵的耳鸣目眩,耳边似乎有人在在念叨着什么。

是某个血祭的口诀?

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那阵阵高亢的喊杀声,哀鸣声,她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好多好多的黑影,他们发了疯一样在互相残杀。

这种异样在她进入这具身体时也出现过一次,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没想到这次又是如此。

她确信,这不是幻觉。

她又看见了那名白衣女子,依旧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形。

她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将眼前的景象甩开,视线逐渐清晰。

她以凡人之躯使用神器,虽然把敌人击退了,但是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劈完那一次之后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了大半,喘着粗气踉跄了两步才勉力站稳脚跟。

庚伏收去了棋盘,化成了玉骨箫飞回手中,看着下边那个红衣艳艳的女子道:“可还记得之前教你的那口诀?打架的时候默念一遍,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说完之后将随身携带的白玉箫凑近唇边,边看着曲寻幽与刺客搏杀边吹起了箫来。

箫声凄婉绵长,化成一缕缕飘忽的灵力飞进曲寻幽的体内,有了这股灵力的支撑,曲寻幽这才有力气继续使用卷轴镜厮杀。

那刺客的领头十分警惕地看着庚伏,“总掌司不是说不会插手的吗?”

曲寻幽得到了他的提点和灵力的加持,果然轻松了许多,十招之内将刺客一一斩杀,只剩那个领头的还在负隅顽抗。

庚伏收了玉骨箫,双手一摊,“你又冤枉我,真是好没道理,我即是已经答应了你不会动手,我就真的没动手,你见过我动手了吗?有吗?没有吧?我最多就是动动口,吹吹箫而已。”

那刺客没想到他会咬文嚼字地耍无赖,还没来得及发怒,曲寻幽就举着剑逼问他:“说,是谁派你来的?”

捏紧拳头,咬牙切齿,“你有神器我打不过,但我四方阁从来没有叛徒,更没有俘虏!”

刺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深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此时想要要逃已是不可能了。

刺客说完最后一句话就举剑朝脖颈一划,顿时血溅三尺,气绝而亡。

曲寻幽:“.………”

庚伏:“……”

还真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从他的身上搜出了一枚木质的令牌,正面雕刻着烈焰的图腾,背面刻有三列小字:

三界之灵,

入阁之名,

魂归四方。

庚伏的神情忽然凝重了起来,“确实是四方阁。”

曲寻幽也听说过这个四方阁,四方阁立世已有万年,它并非只是一个杀手组织这么简单。

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同四方阁做交易,譬如你需要某件神兵利器,或是某个心愿,只要你给了四方阁所要的报酬,那就一定能得到。

再譬如说你想要杀某个人,你就必须将要杀之人的名字、生辰八字一并交给四方阁。

届时四方阁会开价,若是付得起价格交易便能达成,那人的名字就会被刻入四方阁的追杀令上,无论死伤多少,耗时多久,至死方休。

“我原本以为他们要杀的并非是我,但是方才在河边的时候,我听见他们说是用觅魂术才找到我的,我又不确定了,他们要追杀的究竟是我还是我这具肉身的主人?”

“试一试便知。”

庚伏在那块令牌上施法,将封在令牌之中的那一缕气息给释放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缕气息飞进曲寻幽的体内

“这一缕气息的确是你的。”

曲寻幽先前一直认为这些刺客是认错了人才来追杀她的,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要杀的是自己,而且还是雇佣了如此难缠的四方阁。

可是为什么呀?

她一没有宿敌仇家,二没有强抢别人的郎君,难不成还是嫉妒她的美貌?

终究百思不得其解!

庚伏见她捡起掉在地上的大包袱,忍不住揶揄道:“没想到堂堂幽冥冥主竟然跑来挖自己的坟墓,这倒是一件旷古奇闻的事情。”

曲寻幽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走的时候也不知道给我留些银子。”

她又没有修为,使不出会变金子的法术,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左右这些陪葬品都是给她的,她只不过是来取走属于她的东西罢了!

其实庚伏走之前是有留银子给她的,而且还不算少,就放在她的房间的匣子里。

下定决心走的时候有些匆忙,交代完他要离开的事情,最后却忘了告诉她银子的事情。

曲寻幽一听到他将银子都放在她的房间,立刻就懊恼的喊出声来,“我只去你房间找了,我的房间没有看。”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人,所以要找银子的时候自然不会在自己的房间寻找了。

谁知道他已经将所有的银子都放在她的房间里,让她与银子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她若是知道自己家中有一笔银子,她又怎么会跑到这来挖什么墓了?

庚伏有遁地腾云的本领,贴身护卫既然回来了,自然就不需要爬山涉水的回去了。

原本是命他御剑飞行带她回去的,但是他推脱说自己没有剑,只有箫,于是他选了腾云带她回去的。

在回去之前还特意带她回平安村看了一眼,亲眼见到她的亲朋好友安然无恙的,她才完全放心离去。

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对于她来说,平安村的一切都是她的过客。

她这几百年流落凡间,这样的情景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只要见到他们好好的,并没有因为失去她而影响了他们正常的生活,她就已经决定很满足了。

她也有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十几年的亲情,友情只能就此结束。

回到他们住的那个小院子的时,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两人都各自回房歇息,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曲寻幽才迷迷瞪瞪的起床洗漱。

她坐在梳妆台前将头发绾好之后习惯地插上了那支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