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神经张神经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呜呜······哈哈·····怪物要吃了我,快来救救我。”

昨日还是衣冠楚楚一光鲜之人,今天就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某样。

南城名医圣手神经张发疯了。

天还没亮,就在商铺一条街疯狂的喊叫着,奔跑着,不管见到谁就那么一句话“不要吃我”。

红袖坊的白星宇一夜未眠。看着桌上被自己拆了一堆的九凌关的回文。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己跨越天地,追猎到天外天要找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明是非。

白星宇长出一口气,冷峻的面孔流下来眼泪,咸咸的泪珠滑过脸庞,途径嘴角,沿着下颌滴落下来。

吧嗒,吧嗒,打湿了手里捧着的那份密函,这是队长的手书:

丫头,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你过得无忧无虑。

明是非是个君王。

最是无情帝王主。

别相信他会愿意做你的小师哥。

丫头,帝王家的孩子没有情。你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如果你不是白星宇,如果你不是龙儿,如果你不是点苍的妹妹,人老头的女儿。

如果你不是那个地方的主人,他会认你这个小师妹吗?

答案是:

不会。

在拜你父王为师之前,他曾经有四十八个受益恩师。人家家里也有娇小玲珑的小姑娘,那些小姑娘,见到他时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陛下。

你呢?

梅成衣的天命文书,不管以前是什么。恐怕现在已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了。

还有,那些事情我已经做了断层处理。你可以放心的还击了。

龙儿,说一件你不愿相信,却是事实的事:凌霄宝殿的玉帝,玉笔回文:“你和那个梅成衣的名字,是被凌波天主的官文手书亲自送进他们的薄命司的。”

我这里还有司命星君的原卷拓印。

处理完你的事记得回来看看:这个你曾经认为的小师哥的手笔。

龙儿,曾经你还觉得你的前任把他并列到昏君,暴君那一卷书内是对他的偏见。你还提出了反对意见。

现在怎么样?

他连你都容不下。一定要把你的名字送进薄命司。

龙儿,薄命司中薄命女。

薄命女个个都是苦命人。

可以说是,个有个的苦,各有各的难。每个薄命女,一生都会泪水涟涟。

可怜的薄命女,不是为了自己哭,就是为了心爱的人哭。

真的,没有一个是幸福的。

龙儿,你是我们一手带大的。

队长大人不希望你再傻下去了。

我把你的紫蓝军卡停用了。留下一枚紫菱军卡,好帮你度过明是非精心设下的骗局。

龙儿,天局易破,情关难闯。

亲情,友情,兄妹情,血脉情,最能荼毒人心的就是这个情字。这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明是非设的局。

还有,他回銮得云辇不是意外。

是你的前任,实在容忍不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坐在那个位置,故意用雷线把他打落下去的。

丫头,你可不要傻乎乎的再把他带回去。

那么个损玩意儿,天不惩罚他,你的前任替天行道了。

别光顾着伤心难过,悲春伤秋,记得:把这个无情无义的玩意儿,留在那里才是对你,对梅成衣最好的保护。

别问为什么。

问了也不回。

好了,别哭了。

擦干眼泪,把这些都销毁。然后,像往常一样去做事,千万要记住:忍着你的脾气。

再说一遍:把他留在那里。

别哭了,再哭就要被发现了。

队长大人:许莫亲笔。

“你个许老三,现在才说。”

白星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来提前准备的火炉,把桌上的密函纷纷丢进去,“我差点就要把他送出去了。”

***

梅成衣被街上的吵闹声吵得无法继续睡眠,翻腾几下,还是神情恹恹的起床了。

今天大家起的都挺早,白星宇一早辞退了鞭炮作坊里的小伙计们。正在那里和他们算工钱。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不干了?要去哪里?”

梅成衣懒洋洋的打开窗,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再为自己的回家之路祈祷:这是有门了。

情急之下一连三问。

白星宇和冲她笑了笑,“明是非的人接手了这里的爆竹生意,我没利润赚了。又不想为他白忙活,就把他们打发了。”

梅成衣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心说:即便是腰缠万贯的老大也不喜欢白养别人啊。

“城主,你的眼睛不够清明,声音有些委屈,神情吗,真的不是很自然。”一个伙计小声提醒着,“凌波天主可是个人精,你这样子,不用说什么,一眼就看穿了。”

“知道了,立刻出去,在外面等我。”

白星宇轻嘘一口气,淡漠的回答,“他的什么妹妹要来这里。白吃白喝,还要我白伺候着,我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嗯,不要等太久。久着生变。”

那人拿着桌上的钱盒抱着走了。

其他人纷纷点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财,各自抱着钱盒离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白星宇一个人坐在那里,神情失落的看着假山,欣赏着自己亲手布下的五线定位:

经过这日子的日月轮转,这些和九曲城的地脉紧密相连。若是被那些不懂行的强行拆卸下来,唉,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这不是我的辖区,明是非也不是我哥。他不会在乎这些布局是我的心血。更不会珍惜这个可以帮助他轻易离开九曲城的无线定位。

唉,我在想着这些干什么呢。

他明明都在背后算计我了,我还要傻乎乎的替他开脱吗?

不可以。

是啊,本座手握军界政权。已经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喽。

不管了,明是非,你有你的帝王术,我有我的老套路。

“老大,你在想什么?他的亲妹妹来了也不能抢你的红袖坊吧?”

梅成衣看着失落的白星宇,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这是你的产业,你的财产,凭什么他的什么妹妹要来这里和你争夺啊?有没有天理啊。他是凌波天主,还是强盗啊。”

“别发牢骚了,来了再说吧。”

白星宇挠挠头,满眼的委屈,“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这不是腰板不硬气吗。”

“我这也是着急吗?”

梅成衣双手一摊,一脸悲愤,“你的地盘被人霸占了,我这个借宿者岂不是要再次流落街头了?是,他是凌波天主,但是,他那个什么妹妹挤进来就太过分了。”

接着委屈的看着白星宇,可怜兮兮的说:“我可不要再次被银九玄带回云鹫宫。你去哪我去哪,本姑娘这辈子赖上你了。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你。”

“我想悄悄的溜走。”

白星宇抿嘴一笑,眼眸里依然带着些许委屈,声音并没有她想要表达那么洒脱,反倒是带着一丝凄凉,“这里没人接手,我们如何离开?”

梅成衣惊讶之余捂上了嘴巴,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衣衣,我倒是无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你,舍得下那个明小弟吗。”

前世的覃青晓为了明是非咽下了所有的委屈,今生的梅成衣会不会步其后尘?

不懂爱情是什么的白星宇不敢赌,索性直接点破:“毕竟,她和你有着患难之交。”

梅成衣沉默破片刻,抬头望着东方火一样的云霞,云海里跳出那个红彤彤的大火球,大地瞬间披上霞光。

朝下映衬下的院子里,站着两个身披霞光的女子。

一个满怀期待;

一个神色凝重;

晨风徐徐吹来,镶着金边的发丝在晨风了飞扬着,优雅,妩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洒脱,

“我记起来了和他的所有过去。”

凝视着早晨那个不刺眼的太阳,梅成衣释然的笑了,

“我觉得,既然曾经都已经放开他的手了。现在,是不是在合适的时候选着一下属于我的森林?他不是我的菜,我也不爱他。萍水相逢而已,我做不到对他一见钟情的。”

白星宇如释重负的笑了。

“哎,你的问题我答复了,我的担忧你是不是也该明示一下:他是你的小师兄,你真的不顾同门之谊嘛?”

“不是我不顾同门之谊。”

白星宇苦笑着说,“是他要对我动手了。”

梅成衣蹙眉:“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自私。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啊,哦,你能保证知道真相后不立刻动手吗?”

白星宇很是担忧的看向她,小心地提醒着,“这是九曲城,是神魔混居之地。是邪神痴梦的老巢。王千凡只是个摆设,真要是动起手了,王老抠一定会吃亏的。不是他的能力不及,而是顾虑太多。”

梅成衣认真的听着白星宇的叙述,咬牙压制着心头的怒火,举起一手,郑重的说:“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打死他。”

这种带着怒火的誓言,也只有白星宇这个月里浅薄者才会信她。

不,她们有着相同的选择。

“他亲笔手书的官文,把你我的名字送进了司命司的薄命司。”

同样有着阴谋的白星宇这才移步到树下,以一个优雅的姿态坐下来,压制着内心的波涛汹涌,佯装风轻云淡的叙述着,

“也许是你生活的地方太好了,才有人把你调到这里来受些苦楚。已达到薄命的要求。”

梅成衣也跟了过来,很是不解的盯着白星宇:“你怎么可能算是薄命呢?”

“你对薄命司的女子还真的不够了解。我怎不算薄命?”

白星宇白了他一眼,

“所谓薄命,

一是出身低微,

二是无人怜爱,

三是自食其力,还要处处担着风险。这仅仅只是薄命的基础。

还有,求不得,爱别离,怨恨心,甚至有怨生恨,有恨生仇,一直最后拔刀相向。

不死不休,这些都是薄命的人出现最多的频率状态。不是千篇一律,却也大同小异。”

“我对明是非肯定是由爱生仇,会不会拔刀相向我还真的不确定。”

梅成衣内心深处很是气氛明是非的薄情寡义,想着此时的白星宇心里同样也是憋屈的,只好坐直了身子,发些牢骚,依次来提点这位傻傻的外星老大。

“这种人可不是什么同门,朋友,更不是什么情人,绝对不会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选。我告诉你啊:若是我的猜测是对的话,覃青晓他们的全军覆没一定是他有意为之。”

白星宇瞪大了眼睛,自己也想过这个场景,就是不明白他出于什么目的。

“傻姑娘,每个君王都忌讳着臣子的权利凌驾在他之上。权臣篡位之事,在我们那的历史上可以说层出不穷。唉,若是覃青晓有了人世这一世的经验,我相信:她再也不会相信他和明是非的爱情是真爱了。”

“摆明了就是君王对权臣的算计,这么明显的小计俩你也没看出来。老大,不得不说,你这个小猎人有点不合格,难怪没拿到毕业证,考试不及格。”

“不要吃我。”

院子外再一次响起神经张惨绝人寰的尖叫声,随着他的奔跑尖叫声越来越远了。

“谁一大早在外面乱叫,我就是被他吵醒的。”

梅成衣瞬间转移话题,“有没有点公德心,不知道有人喜欢睡懒觉吗。”

“神经张疯了。”

白星宇叹息一声,“七斤说,他昨夜被人请去出诊。半夜跑回来就成了这样了。”

“叫我说,就是他的名字不吉利。”

梅成衣摇头,“好好一个名医,竟然叫什么神经张,这回真的神经了。”

“说重点:那个什么明是非的妹妹来了,我们不要管束她。”

白星宇想了想,不放心的叮嘱,“她就是来这里找麻烦的,不添乱是不可能的。”

“知道了,捧杀吗。”

梅成衣笑眯眯点头,“看我的。”

——

九阳栈内,龙虎厅内。

千帆山主被太白与老君一左一右陪着。

两个银发银须的老者盯着一个种田老汉。

“看着我干什么?这又不是我干的。”

王千凡拿着太白带回来的回文,顿时手足无措,“这谁这么缺德把她们的名字递进薄命司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是,

人可干不出这样的事。

即便是有人想干,她的手也不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