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碧霞宫

繁星灿烂,银月如钩。

李修远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长幡。

长幡不长,只有巴掌长,但是李修远明白,这件法器已经无限接近灵器,应该可以变大变小,至于控制长幡变化的口诀,他是不知道的。

长幡是一根木头,一块布,形如一杆小旗,通体黑红,木头是阴沉木,布匹是未知妖兽的真皮。

无论是阴沉木还是未知妖兽的真皮,都仿若在血池中浸泡过一样,通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道,让人作呕。

也不知道炼尸宗的道人是怎么忍住着刺鼻的味道的。

李修远自觉自己没有什么洁癖,就算是脏一些,味道冲一点,也是可以忍受的,只是手持这杆小幡的时候,真心有些把持不住。

太难闻。

“这长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阴气深重,不可以让它继续留存。”

手掌一翻,掌心雷法施展出来,一道粗若儿臂的雷光轰然落在了长幡上面,雷光一炸,阴沉木当场折断,未知妖兽的真皮也烂了一个窟窿,藏在其中的鬼魂也都随着雷光泯灭。

烟消云散。

李修远看着损坏的阴沉木、未知妖兽的真皮,心中暗暗可惜,他本心是灭了长幡中的鬼物,散去上面的阴气。

阴沉木、兽皮他倒是想要留存下来,这些都是珍稀的材料,或许将来的某个时候,可以用这些珍稀的材料,炼制一些法宝。

“我对掌心雷的掌握还是差点火候,还是要多多的训练。”

把损坏的阴沉木、兽皮收了起来,一踏禹王神步,借着月光,向着河西村赶去,到了半路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附近有着一道声音传来。

“灵感娘娘,近日在碧霞宫中邀请四方群妖赴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白衣秀士,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被称为白衣秀士的或许是摇了摇头,只听到悠悠一叹,“我听人提起,说是在天姥山中,出现了一处神仙洞府,那神仙洞府乃是上古仙人五雷真君在人间的修真之处,内蕴五雷法。

可惜的是,洞府外被一条即将入河化蛟龙的千年巨蟒盘踞。

灵感娘娘召集群妖,就是为了驱赶千年巨蟒,获得其中的五雷法。

要是获得了五雷法,我们妖类化形或者渡劫,就容易了许多。”

提起雷劫的时候,两只暗中隐藏的妖精都是有些唏嘘,可以说天下之间的妖精中,有着八成都是死于化形劫。

剩下的二成妖精中,又是有着九成死于种种天劫之下。

妖精修行非常的不容易,初期的时候,通灵生慧,凭着本能吞吐呼吸天地精气,到了一定境界,就要化形。

唯有化成人形,才可以修行更高的功法,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可是想要化形,就要经历化形劫,雷霆之下,大多的妖精都会化作灰灰。

有些妖精畏惧化形劫,往往会选择不完全化形或者是直接不化形,而是走上了返祖的上古巨兽之路。

李修远支棱起耳朵,再想要听些东西的时候,就见远处架起两道遁光离开。

为了防止有着什么意外发生,李修远也是把意境天地放出,意境天地紧紧的贴着自身的衣衫,有了这层防护,就算是遭到突然的袭击,也能够有个缓冲的余地。

月光如水,李修远一步踏下去,就像是踏碎了满地的月光,身边有着不少的树木、青草、野花纷纷后退。

李修远如同一道光影,在月下穿梭。

片刻后,回到了老农的家中。

屋中的青年还没有离去,和黑狐一样,依着木门,朝着院子中望着,眼巴巴的等着李修远归来。

月光下,李修远踏空而来,如同御风而行的仙人,风姿绝世。

“仙人!”

青年看着李修远一身青衣,沐月而来,超然出尘,心中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些自卑。

黑狐的眼神也有些恍惚,它也是一只有着梦想的狐狸,也想有一天能够像李修远一样潇洒帅气。

它相信,将来它要是真的有机会化为人形的话,一定可以有李修远帅气的一千倍...一千分之一也可以。

“你们怎么了?”

李修远落在一人一狐的面前,轻声问道。

一人一狐才从痴迷中醒神,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脸火辣辣的。

对于这样的事情,李修远也渐渐的有些习惯,自从下山之后,他已经发现,每当他行走在人群中的时候,总会有着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偷偷的打量自己。

他曾经也在夜中,自镜子里打量过自己的容貌,用一句诗来形容,那就是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难眠。

或许唯有前世中的潘安宋玉之流的人物才有自己十分之一帅气吧。

“没什么!”

一人一狐自然是不会承认他们看着踏月而来的李修远看的入了迷,随在李修远的背后,向着屋子里走去。

待李修远坐了下来,黑狐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刚刚那个女鬼背后的妖道,是不是炼尸宗的人?”

李修远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是啊,他就是炼尸宗的人,听他说了些秘事,等一会我再告诉你。”

当着一个普通的农家青年的面,他自然不会把赤火灵珠和云霄洞府的事情吐露给黑狐,不然的话,怕是会给这个普通的青年带来无法预测的厄运。

黑狐了然的点了点头,没有再次追问。

而是和李修远一起扭头看向了旁边的青年,青年不久之前的大悲无声,让他们震撼不已,此时有了机会,自然要问一下其中的缘由。

青年姓陈,单耳陈。

他姓陈是因为他的祖上姓陈,祖祖辈辈也姓陈。

到了他这这里,自然也只能姓陈。

姓陈,叫陈冬冬。

是土生土长的河西村的人。

今年二十二岁,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河西村附近,一直以来都是河西村中生活,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河距离河西村一千米远的耕田中。

村子里面的其他的人,也从来没有离开河西村,从生到死,子子孙孙,都被困在这里,就像是被圈养了起来的畜生一样,无法离开。

据老一辈人的说,像他们这样的村子,足足有着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