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起惊雷,一直美轮美奂身披霞光的云雾瞬间被一道长长的闪电撕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闪电过后,那狭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
“跳下来,我能帮助你”一道轻柔的女声从下面传了出来。
在狭缝愈合前,我纵身跳了下去。
跳下来之后,我没有看到那个神秘的女子,只有一片荒芜的漆黑,一阵阵诡异的风呼呼的刮着。
我瞬间有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在这里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使劲用双手捂住嘴,我怕我会忍不住突然大喊,而无论你怎么喊叫都得不到一丝回应,那才会让我崩溃。
过了很久我才慢慢的适应这里浓的像墨一样的黑,黑暗深处若隐若现的一点亮光让我欣喜若狂,我疯了一样的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渐渐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参差不齐的墙,不,那不是墙,那是一道道像迷宫一样的门,门里有门,再往里还是门,无数的门堆起来的门墙。
每扇门上都挂着一盏油灯,其他的灯都已经灭了,唯一一盏亮着的油灯里的灯油也快烧完了,看着火苗一点点的弱下去,我的心跟着慌了,那种窒息的感觉瞬间就涌上了心头,我有种强烈感觉的一定不能让它熄灭。
最后我只能将那盏亮着的油灯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它就被风吹灭了。
这一刻,我突然特别特别想念我的师傅冥王,他有没有发现我不见了,是不是在找我,想到这里我便呜呜的哭了起来,眼泪流进油灯里,火苗不灭反而越烧越旺,我又试着往里面注入了一些灵力,以防保油灯不灭。
比起看的见的,未知的才最可怕,我想到门墙的另一面看看,因为我不知道下一秒我身后的暗夜里里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推开了刚才亮着灯后面的那扇门,我看见一个男的坐在病床边打盹,旁边病床上躺着一个插满各种仪器管子的孩童,心电监护仪上的波浪线在慢慢趋于平静,我想叫醒他,可是我伸出的手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刚好这时进来了一个护士,紧接着就是各种的手忙脚乱,所有的医生都在往这边跑,他走到其中一个穿长袍医生旁边刷的跪了下去。
“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他一直重复这这一句话。
在护士的搀扶下,他被带出病房。
我看到孩子的灵魂在一点一点的剥离病床上的躯体。
“灵魂化实之前入地府轮回司,轮回之后轻则先天不足,重则出生即是死”。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无限的循环放大,带着毁天灭地的神力,让我无处遁形。
在天山镜池里,这许久,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怕过。
转身的那一刹那,隔着玻璃我看到了他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
只那一眼便刺疼了我的心,我确定这双眼睛我见过。
随着那一声持续的滴声,心电监护仪里输出了一条无限延长的直线。
我和冥王送走了很多的灵魂,我不怕离别,但这个陌生男人希冀的眼神和小家伙的离体的离开却像一把离弦的剑直直插入了我的心。
她这短短的一生走到这里便画上了句号,此刻她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我没有听过花开的声音,但我看到了花落的结局,一点一点,寂静无声。
小家伙刚离体,就睁开了眼睛,朝着我站的位置飘了过来。
说真的,我很开心她能看见我。
才短短的几分钟,我看到他的背后已经长出了一双若隐若现的小翅膀,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她的灵魂在化实之前会有地府轮回司的小卒直接带她离开。
像她这样纯净的灵魂不用去往天山镜池,她们会直接去往地府轮回司入下一轮回。
她们身上没有因,也谈不上果。她们了无牵挂,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