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哗啦……”
随着一连串铁链响动的声音停止,那面描绘着壁画的石壁已如同石门一般大大敞开,后面一条异常宽敞的墓道显露了出来。
墓道两边布满了一盏盏长明灯,随着空气的注入,灯芯上的白磷自燃了起来,并迅速引燃了灯里的特殊火油,瞬间整条墓道便被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可是我放眼望去,竟根本看不见那条宽敞墓道的尽头,就跟身处在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里一样,让人莫名产生一丝忧郁的感觉。
杠头显然也没见过如此大的架势,忍不住惊叹道:“哎呀,我的乖乖,这长明灯就算放在帝王冢里,那也绝对称得上是稀罕之物了,谁他娘的如此穷奢极侈,难不成是为了炫富吗?”
杠头的话确实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长明灯需要配置一种极其昂贵的火油,以保证在漫长的岁月里,不会挥发或者变质。
所以即便是在帝王陵墓之中,为了控制修建的成本,一般都不会用上太多的长明灯,毕竟长明灯的主要作用就是吓一吓胆小的散盗,对于我们这些专业的倒斗势力来说,它不仅没有任何的恫吓作用,相反还会沦为咱们的照明工具,真是得不偿失。
因此长明灯的布置确实不易过多,可这里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我觉得里面必然有着什么蹊跷。
于是我提醒道:“墓室里面穷奢极侈的情况太常见了,墓主人真的想要炫富何不直接在两边镶嵌几颗夜明珠来得实际,我看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看不见的危险,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显哥,你瞧你那小心谨慎的毛病又犯了吧!”杠头说着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唉!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谨慎小心也得有个限度,诸葛孔明不就是一生太过于谨慎了吗?结果他七出岐山不也照样落得一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下场了嘛!”
我确实不是第一次听杠头拿诸葛孔明来举例子了,估计杠头除了能拿诸葛亮来举例以外,也确实并不知道历史上还有谁是因为太过小心而留下千古遗憾的了。
但杠头知道一个诸葛亮的事便已经足够堵住我的嘴了,因为我也确实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杠头这样的观点。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在我无言以对之际,田衡竟然出来帮衬着我反驳道:“诸葛孔明乃一代圣人,尚且也都需要谨慎小心行事,咱们不过只是一群平庸之辈,难道不应当效仿圣人,更加谨慎小心才是吗?”
“没错,关公大意失荆州,马谡骄傲失街亭,这可都是三国时期最为典型的著名案例,那么多血的教训还不足以证明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吗?”赵瑶瑶不知何时竟也凑了过来,并附和起了田衡的观点。
杠头本来都已屈服在了田衡的淫威之下,偏偏赵瑶瑶上来多了那么一句嘴,杠头立马脸色一变,厉声道:“我说微波炉,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三国演义劳资都看了七八遍了,还需要你来给我科普三国知识啊?”
赵瑶瑶本来只是出于好意才站出来附和田衡的话,却没到竟在杠头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当下只能乖乖闭上了嘴,不敢再去跟杠头进行争辩。
可赵瑶瑶哪里知道杠头得寸便会进尺,眼下她的退让根本没法让杠头就此住口,相反杠头还转而去对田衡说道:“衡爷,你之前不是说过进了冥殿便会把微波炉给绑起来吗?我看现在已经到了不绑不行的地步了,你瞧她蹦跶得多厉害啊,就好像生怕咱们不知道她的存在似的。”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只不过就是多了一句嘴而已,你犯得着那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吗?”赵瑶瑶居然没有就此发怒去跟杠头争吵,而是仍在跟杠头争辩其中道理,这倒有些不太符合我对赵瑶瑶脾气的了解。
杠头仿佛就是想要故意激怒赵瑶瑶一般,调侃道:“我当然小肚鸡肠了,哪像你的肚子里面不但能撑船,还能撑得下好几斤重的胎儿呢!”
“你能不能别这么指桑骂槐,以为我听不出你是在骂我是大肚婆吗?”赵瑶瑶堂堂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受到侮辱,确实再也沉不住气了。
可杠头似乎还嫌事闹得不够大,既然直接指着赵瑶瑶的鼻子,笑道:“没错,我就是骂你大肚婆了,你想咋的啊?”
“哎哟……”杠头话音刚落,接着便发出了一声拖得很是悠长的惨叫声。
我看见赵瑶瑶竟抓住了杠头指着她的那一根手指,不用想也知道赵瑶瑶是在干嘛,我心说杠头都是咎由自取的,谁让他的嘴那么欠呢,掰折一根指头买个教训也好。
岂料我的这种想法才从脑中闪过,只见杠头手腕一翻,居然反捏住了赵瑶瑶的手掌,接着身子更是在原地来了一个华丽转动,瞬间场上的局面便发生了本末倒置的变化。
原本还被赵瑶瑶拧着一根手指的杠头,如今却反将赵瑶瑶给擒了下来,刚刚的那一幕我看得是清清楚楚,真的没有看出来杠头还有这么厉害的反擒拿术。
杠头显然也没功夫给我解释他的身手问题,径直便对田衡说道:“衡爷,我知道你是为了顾忌绅士风度才会不便出手,现在就由我来替你代劳了吧!”
田衡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回复,却不想赵瑶瑶已经含泪问了出来:“你就真的那么狠心,看着他如此欺负我吗?”
赵瑶瑶这番含情脉脉的话,即便是我都不禁为她动了恻隐之心,却不知道田衡是不是真的冷血动物呀,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是那么冷淡,仿佛就跟冷漠的吃瓜群众一般。
但是过了少许,田衡还是微微摇了摇头,仿佛也不赞同杠头那么去对待一位小姑娘。
然而我的心里还误以为田衡有着那么一丝人情味之际,却不想田衡接下来所说的话,竟让我彻底的傻了眼,只听他说:“放开她,让我来,不管是做什么事,我都从不需要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