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内心深处的确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动摇,可嘴上依然接受不了那么离奇的现实,倔强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你都说了催眠只能让人暂时性的出现错误记忆,而我的记忆显然已经伴随着我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药物,你在被人催眠之时,对方肯定使用了某种药物,所以药效不散,你的真实记忆就不可能苏醒。”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似乎他对我的身份被人动过手脚一事早已是成竹在胸。
可我还是不太相信会有什么药物那么霸道,竟让我这久还困在虚假的记忆里,即便是墓室里那些让人致幻的气体,也早就应该药效失灵了吧!
但不死郎君告诉我,对方肯定还在不断对我注射新的药物,所以我的真实记忆才会一直沉睡不醒。
我被不死郎君的一番解释弄得已是无力反驳了。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被他的话所说服了,毕竟要让我相信现在的自己并不是真实的自己,仅凭他的三言两语恐怕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我之所以还会无力反驳,那是因为我一想到自己的身边可能存在那么一个摆布我记忆的人,心里莫名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这种精神上的恐惧还不同于肉眼上的视觉冲击,否则以我在这一行混迹了二十余年的经历,又怎么可能会被这点事就给吓住呢?
不死郎君似乎看出了我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些许恐惧,冷不丁的对我说道:“做咱们这一行最骇人的并不是地底下的那些鬼怪,而是身边一直蛰伏着一颗让你完全捉摸不透的人心。”
我知道不死郎君是想告诉我人心险恶,不要轻易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可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会在背后篡改我的记忆,而对方修改我的记忆又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不过我并没有就这些问题去询问不死郎君,因为我看得出来他应该也不清楚真相,否则他也就不会连我的真实身份都摸不清楚了。
更何况不死郎君就算真的知道是谁在我的身上动了手脚,那我也不敢相信他啊!
毕竟让我去相信一个才刚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不说,还得去怀疑身边那些伴随我成长的亲朋好友,作为一个看过了太多虚幻事物的土夫子来说,真的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压抑了心中的好奇,并没有去问那些问了也是多此一举的问题,而是比较婉转的问起了他来找我的目的。
“你来找我应该不是单纯为了给我讲这样一件事的吧?”
他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正要表明来意,却不想车子已经驶到他在郊区租下的别墅。
“咱们还是进去喝杯茶,再坐下来慢慢谈吧!”
我环顾了一下周遭的情况,发现这处别墅的外围就光是明面上的保镖便有十来人,还别说躲在那些暗桩背后的暗哨了,当即便想:现在这种情况,劳资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而我嘴上自然不敢如此放肆,故作镇定道:“如果三句两句就能说完的事,那就不必进去了吧!”
果然我这样一说,他脸上的微笑立刻便消失了,转而露出了一副阴沉得如同刚死之人的模样凝视着我。
若现在不是在地面上,我都差点把他当作粽子来对付了。
可惜这不是我游刃有余的地下世界,所以我只能态度诚恳地解释道:“我并没有拒绝您盛情相邀的意思,只不过我在行里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要是让我的老板知道了……”
“不必担心这些,我来沈阳的行踪非常隐秘,车子和宅子都是以别人的名义租用的,天门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
他这样一说,我本来应该心安一些才是,因为他所统领的赵家素来就跟天门对立,如此细致的安排完全可以避免我被误当作里通外敌的奸细。
可是我一想到他如此精心的安排都是为了这次会面,心里便七上八下的,总感觉好像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般。
这样一想心底的胆怯又不禁冒了出来,竟突然想上厕所了,也不知道这尿是吓出来的,还是恰好膀胱在这个时候真的承受不了那么大的负荷了呢?
不过不管我是出于什么原因,自然都不能把自己胆怯的一面显露出来,所以我只是说:“既然你三言两语好像也说不完,不如我先去上个厕所,然后再听你把来意慢慢告诉我吧!”
我说完也不管他是否同意,率先便朝别墅里面走了进去。
我进去以后才发现这栋别墅远比外面看到的还要大得多,完全就跟一栋夏日避暑酒店没有什么差别,光一楼就有好几条长廊,长廊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房间。
我只看了一眼几乎就能肯定想要在这样一个地方独自寻找到厕所那是完全不太可能的事,于是我又折了回去。
“你那么快就上完厕所了吗?这该不会是用倒夜壶的速度,倾盆而泄的吧?”
我一开始还以为不死郎君是在故意调侃于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真的以为厕所就在门口,敢情他也是才刚到这栋别墅来的,害我问他厕所在哪也是白问了。
亏得还是我有一颗足够聪明的头脑,发现这栋别墅是由一栋经营不善的酒店改装而成的,所以我只是顺着天花板上遗留下来的路标底座,便很快找到了位于一楼的厕所。
这个厕所还是酒店原来就设计好的公厕,只是男女厕所的标志已然不在,这让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进哪边的门去上厕所了。
不过我还不算糊涂,至少明白公厕一般是按男左女右的格局来修建的。
于是我几乎只在门前停顿了两秒,便想也没想就朝左边的门跨了进去,结果让我看到了想也想象不到的西洋景。
敢情在那男厕的最里面一个蹲坑中,赫然有个二十出头,模样娇美的小姑娘。
显然不必我去细说她的那个动作,谁也应该想象得到她是在干嘛了。
可事后杠头在听我叙述这件囧事的时候,却故意要我说得详细一些。
当即我就后悔把这件事也告诉他了,但我最终只能吐槽道:你去厕所除了排泄体内那点浊物以外,难不成还是去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