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杠头能给我解开那么多困惑我已久的问题,我就已经非常非常的感激他了,所以并不奢求他还为我搭上一条性命。
至于我已经有了杠头这样一盏指路明灯,给我照亮了一个大致的方向,那我岂有不继续走下去的道理呢!
但我清楚杠头完全没有必要跟着我一块进去冒险,他随时都可以出去等待最终的结果,然后把结果带回去赴命,所以我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把你做的记号告诉我,我自己寻着记号进去就可以了。”
杠头却拍了拍胸脯,慷慨激昂道:“显哥说的什么话呀,我能撇下你不顾吗?在说这些记号只能把你带到里面的冥殿而已,冥殿后面的主墓室究竟有多危险谁都不知道,还不得我去给你探探路子呀!”
我听了杠头的话,这才想起了田衡曾经也说过赶尸匠能到的地方只是这座族墓的外围区域,真正隐藏着秘密的地方就连满天星都不敢逾越半步。
而杠头的记号才仅仅只能指引我到里面的冥殿,就连赶尸匠埋葬尸体的外围区域都还根本算不上。
那么我还确实需要一个像杠头这样可以信任的人在身边,否则不说墓室里的变故无法处理,恐怕就连各方倒斗势力也是我周旋不了的一道难关。
所以我没有再跟杠头矫情,直接让他赶紧带我进去。
可杠头却有一些模棱两可起来,在我再三追问之下,他这才告诉了我原因。
杠头说:“显哥,并不是我不带你进去,现在里面到处都是蜘蛛,进去无疑等于送死,还是等蜘蛛玩累回家以后,咱们再进去吧!”
“又是蜘蛛,区区一些蜘蛛有那么可怕吗?”我不解道。
杠头解释说:“如果只是一般的蜘蛛,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那些蜘蛛真的太反常了,我保证你要是见过了它们,肯定以后都会对蜘蛛产生阴影了。”
我见杠头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又联想到田衡和满天星都对这种蜘蛛特别重视,于是我也只好打消了现在进去的念头。
“那你知道这些蜘蛛什么时候回巢吗?”我换了一个问题来问。
杠头摇了摇头,回道:“谁知道那些玩意的精力怎么样呢,如果跟我差不多的话,应该能玩一个小时吧!”
“我切!就你还一个小时,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杠头。
杠头尴尬一笑,道:“不要在意时间上的细节,总之只要是蜘蛛就会回窝的,它们可舍不得扔了辛辛苦苦织起来的蹦床。”
我听杠头这样一说,忽然想起了田衡让满天星一个小时以后带我进去的事情,所以我把这事也跟杠头那么随嘴一说。
杠头眼中好似闪出了亮光,惊喜道:“田衡对这里非常熟悉,他既然说一个小时以后可以进去,那证明这些蜘蛛一个小时以后就会回窝了。”
我看了看手表,又核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说:“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咱们先找个角落坐下吃点东西再说吧!”
杠头一听要吃东西,似乎也觉得有些饿了,所以他直接朝着石室最里面的角落去了。
其实我们吃东西的时候专挑角落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墓室里面有些玩意对气味特别灵敏,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通常我们都不在墓室里面吃东西,除非像现在这种不知前路多么漫长的情况下,我们才会选择传播气味相对没有那么明显的角落来进食。
然而就在我也准备去里面角落的时候,突然听到杠头惊呼了起来:“显哥,你快来看这是什么东西呀!”
我赶紧奔了过去,只见墓室的角落里长着一根通体红色、形如蜡烛般的植物。
而我之所以把它称作植物,那是因为它的色泽非常鲜艳,形态也充满了勃勃生机,并且还是从石缝里面长出来的,怎么看也像是什么不知名的植被。
杠头见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禁掏出了指北针瞧了瞧,忽的大叫了起来:“显哥,咱们该不是遇到倒斗的前辈了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待会儿别给我吓出什么毛病来了,有什么发现难道就不能说得清楚一点吗?”我早已习惯了杠头风风火火的性格,不过难免还是喜欢训斥他两句。
杠头也确实就吃这一套,立马乖乖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原来杠头刚刚拿出指北针,目的就是想瞧一瞧这个角落是否就是东南角,事实也确实如杠头所料想的一样。
而东南角恰好又是摸金校尉通常用来点灯摸金的地方,所以杠头认为那一根好似蜡烛形状的植被,便是死在这里的摸金前辈点起来的鬼蜡烛。
“杠头,你别瞎扯,刚刚你可说了这里只是一处临时放置尸体的地方,真的要是有前辈的冤魂,他也不可能在这个不算墓室的地方点蜡烛吧?”我反驳了杠头的想法。
杠头却仍有一些不甘,狡辩说:“这里为什么会被用来放置尸体谁也说不清楚,老前辈点鬼蜡烛也不一定是要开棺呀,万一那放尸台就是专门为咱们准备的呢?”
我听杠头越说越邪乎,竟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张放置尸体的石台,可是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我不禁哆嗦了起来。
因为我注意到石台上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形的水印,那个水印就像是放置尸体过长时间所渗透出来的腐尸水形成的一样。
且先不说这里只是暂时放置尸体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腐尸水形成的水印,就光是那个水印我之前分明都没有看到,不知何时它怎么就突然出现在了石台上面了呢?
我赶紧把这诡异现象指给了杠头看,杠头看了以后也是脸色一沉,不禁骂道:“这特庅也太邪乎了吧,我还以为这是最安全的地方,敢情蜘蛛不敢来是因为这里更他娘的邪性呀!”
“杠头,你还说这么多干嘛,赶紧抄家伙啊!”我一边招呼杠头,一边已经掏出了背包里的镜子和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