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列宁关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建设的理论

列宁作为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对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做出的伟大贡献，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新的历史条件下，把马克思主义运用于俄国，分析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情况、呈现的新问题——垄断，并依此将资本主义概括为帝国主义。在此基础上，他对于无产阶级政党、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民族殖民地问题、帝国主义的历史地位、过渡时期和社会主义建设等问题提出了新的观点、新的论断，极大地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从而把马克思主义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阶段——列宁主义阶段。这其中就包括列宁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关于列宁意识形态理论，如国内学者普遍认为的，意识形态已经不再作为否定的意义上的使用了，而是发生了转折，使意识形态的含义具有了中性的意义。所以国内较早研究意识形态理论的专家俞吾金也认为“列宁不再一般地谈论意识形态的‘虚假性’”[21]。笔者在这里并不完全从学理上讨论列宁的意识形态理论，只就列宁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最突出的贡献——关于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及其建设的理论予以概述。

一 坚持哲学的党性原则，强调两种意识形态的对立和斗争

列宁清楚地知道，只有马克思主义理论才能科学说明俄国当时的社会实际，进而指导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列宁在把马克思主义引入俄国之时，就特别注意对俄国国内存在的其他非马克思主义思潮（如经济派、民粹派）的批判和揭露，以便真正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俄国共产党——布尔什维克——的指导思想，从而凸显布尔什维克的优势和特征。而最能体现无产阶级政党本质特征的就是其党性，所以对这一问题列宁更是不遗余力地加以阐述和坚持。他指出，“党性是高度发展的阶级对立的结果和政治表现”[22]，还认为“在经验批判主义认识论的烦琐语句后面，不能不看到哲学上的党派斗争，这种斗争归根到底表现着现代社会中敌对阶级的倾向和思想体系”[23]。列宁在这里所说的思想体系其实就是意识形态，他的目的是为了引导人们认清作为意识形态的哲学中的党性原则。因为在他看来，意识形态是具有鲜明的党性原则的，唯物主义本身也包含有明显的党性，因此要求在对事物及其变化进行不论何种评价的时候都应该而且必须直接地、公开地和立场鲜明地站到一定的社会集团的立场上。资产阶级、无产阶级都有着自己的意识形态，各自的意识形态分别代表着各自不同阶级的利益，所以这两大意识形态之间肯定是根本对立的、斗争的，这种对立和斗争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诞生之日就开始了。党性就使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区别开来了，而且党性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相区别的鲜明特征。

在此基础上，列宁还继承了马克思关于意识形态具有阶级性的思想，不仅强调意识形态的阶级性，还明确表示非阶级或者超阶级的意识形态是不存在的。正如他在《怎么办》一文中指出的：“既然工人群众自己决不能在他们运动进程中创造出独立的思想体系，那么问题只能是这样（原文如此）：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这里中间的东西是没有的（因为人类没有创造过任何‘第三种’思想体系，而且一般来说，在为阶级矛盾所分裂的社会中，任何时候也不能有非阶级的或超阶级的思想体系）。因此，对于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任何（原文如此）轻视和任何脱离（原文如此），都意味着对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加强。”[24]

列宁关于意识形态的阶级性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的提出，对消除当时社会上的一些错误认识起到了正本清源的作用，很好地避免了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对工人运动的侵害、腐蚀乃至毒害，从而使俄国工人运动在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指导下取得了伟大胜利，也使俄国无产阶级由于拥有了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并且在思想理论、指导观念上对俄国人民进行了正确的引导，进而向俄国人民展示了自己理论的合理性，从而建立并巩固了新的无产阶级政权。不仅如此，列宁关于意识形态的阶级性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也为我们今天加强我国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很好的启示：牢牢掌握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关键。

二 把“灌输”作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有效方式

列宁不仅提出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理论，而且也提出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问题，并把“灌输”原则作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的有效手段。所以他也成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理论发展史上第一个系统阐述“灌输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

列宁认为，由于“社会主义学说是由有产阶级的有教养的人即知识分子创造的哲学、历史和经济的理论中成长起来的”[25]，所以它不可能也一定不会自发产生的。正因为如此，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对工人运动自发性的任何（原文如此）崇拜和对‘自觉因素’的作用即社会民主党的作用的任何轻视，完全不管轻视者自己愿意与否，都是加强资产阶级思想体系对工人的影响（原文如此）。所有那些说什么‘夸大思想的作用’，什么夸大自觉成分的作用等等的人，都以为工人只要能够‘从领导者手里夺回自己的命运’，纯粹的工人运动本身就能够创造出而且一定会创造出一种独立的思想体系。但这是极大的错误。”[26]“因为自发的工人运动也就是工联主义的运动，也就是纯粹工会的运动，而工联主义正是意味着工人受资产阶级的思想奴役。”[27]那么为什么自发的工人运动容易受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侵害甚至“奴役”？列宁也作了回答，正如他指出的：“自发的运动……为什么就恰恰会受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控制呢？原因很简单：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渊源比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久远得多，它经过了更加全面的加工，它拥有的传播工具也多得不能（原文如此）相比。”[28]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如何能够成为无产阶级革命的科学指导，成为工人阶级强大的思想武器，使工人运动能够从自发走向自觉，并真正使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取得胜利？就必须通过无产阶级政党向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去“灌输”。所以他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原文如此）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各国的历史都证明：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即必须结成工会、必须同厂主斗争、必须向政府争取颁布工人所必要的某些法律等等的信念。”[29]

列宁的“灌输”理论在今天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中仍然必须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