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佩里西半个小车的物品,塔克玛尔的物品就显得十分单一且少:几个大西红柿。
对于血族与魔族来说,獠牙刺进西红柿里的感觉虽说比不上刺入人的皮肤,但在牙瘾上来的时候,却是不错的替代品。
鲜嫩多汁的大西红柿,饱满且水润,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非常喜爱。
本想帮佩里西拎上一个大袋子,但当塔克玛尔看到佩里西拎着两个袋子,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时候,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血族还是强的……
佩里西看着天色,又看了看依旧跟着她的塔克玛尔,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依思。你请回吧。”佩里西的语气还算礼貌地说道。
然而被叫了名字的塔克玛尔,心里仿佛开了花:美女妹子喊我的名字了,好开心!她真好看,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但是塔克玛尔表面上却是一副正经的模样,微笑着,点点头说:“好哦,记得想好了,给我回复。”
她微一鞠躬,后退两步,示意佩里西先走,而她站着,等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才离开。
“真是有趣。”塔克玛尔笑得灿烂,而她的身后,几个人慢慢靠近过来,正是与普里昂会面的三个魔族领主。
“阁下。”
“走吧,回去了,我也就过来看看。”塔克玛尔的笑容消失,表情平静地仿佛刚刚未曾笑过。
而佩里西放下东西,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接普里昂放学。
由于血族受到限制,所以佩里西只能隔着很远等着。
可是直到夜色见黑,往来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也不见普里昂出来。
昏暗的路边,只有路灯还亮得通透,夏日的晚风带着丝丝暖意。
尽管从这里路过的学生都会不由得看一眼佩里西,可没有人赶上前搭话,因为她的血族臂章与安全距离过于显眼。
许久都不见人出来,佩里西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只能去询问那边执勤的血猎人员,尽管那些人很不待见她。
“请问你们有见过一个黑发蓝眸的小男孩出来吗?”这是佩里西第一次为了他人去主动搭讪血猎。
“你说得是普里昂家族的那个小儿子吧?很早就离开了,和他朋友一起。”
好在执勤人员并不是死板刻薄,但他的话无疑给了佩里西重重的一拳。
朋友?佩里西与普里昂相处的几天,没见过一个朋友来找他,这让她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请问他们往哪边走了?”佩里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焦急,以至于她的手不经意间捏成了拳头。
“那边篮球场的方向。”执勤人员回答道。
“谢谢。”佩里西礼貌道谢之后,想都没想,就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但那边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佩里西只能穿梭于各种便于藏身的地区之间,以她极快的速度察看着。
夜幕渐渐降临,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而佩里西还在焦急地寻找着,此时的她才觉得学校太大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最后,当她来到一个破旧废弃的房间里,那里好像是以前放过运动器材的地方,还有一些废旧破损的器材扔在地上,无人打理。
她听到许多人的哄笑声,随着她走得越升入,听得越清晰。
“你不来上课,我们都少了很多乐趣啊,普里昂。”
“说吧,这段时间又骗了多少个无知少女去喂那些血族杂种?”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踢疼你了?”
……
“你们在做什么呢?”佩里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已经开始染上血红。
那昏暗的角落里,围着四个高年级的学生,他们看着地上瑟缩着的普里昂,笑得十分开心。
在听到了佩里西的话之后,几个人齐刷刷地看过来,佩里西那红的发亮的眸子里,带着强烈的怒气。
现在的时间点,人类早该回家了,逗留的话,只会被血族盯上。
“血……血族。”有个胆小的人不由得叫出了声。
“怕什么,她又不能杀了我们,我们还是高中部,只是个孩子而已。”
那个为首的十分猖狂,听得佩里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如果可以,她不介意把这种小孩塞回妈妈的肚子,再重生一遍。
但是当佩里西向他们靠近之后,他们还是本能的后退了。
角落里的普里昂已经昏过去了,身上还有脚印和灰尘,白嫩的皮肤上还有着或红或紫的痕迹。
佩里西只觉得心中冒火,问道:“谁打的?”
四个少年迫于佩里西的气势,都稍微愣了愣,但在此之后,那个为首的便出来叫嚣道:“我打了,这小子就该打,有问题吗?天天和异族混在一起的败类,我这叫替天行道……”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佩里西打了一巴掌,直接见血,那力度可见一斑。
而佩里西的动作很快,快到他们还没看清,被打的少年就已经被扇倒在地。
“小孩子没学好可以教,但你这样长歪了,建议砍掉重新长。”佩里西盯着他,眸子里的杀戮感很是强烈,吓得其他的三个人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不小心被波及。
与佩里西对视的那几秒,少年只觉得自己与死亡的距离竟然如此接近。
昏暗的房间里,佩里西周围的温度都好像降了下来,她看着四个人,平静地说道:“还不快滚?”
不管从哪种角度来说,人类在晚上还敢出来叫嚣,基本在佩里西眼里就是个死人了。
学校的周围经常会埋伏一些低等吸血鬼,他们对食物从不挑剔,也正因为如此,如今的血族才越来越难以管理。
佩里西看着他们走了之后,才过去抱起了普里昂。
他可爱白嫩的脸上都有被踩过的痕迹,心疼的佩里西只觉得刚刚那一巴掌都是便宜他们了。
普里昂浓密微卷的睫毛动了动,他睁开眼,看到佩里西的第一眼居然开心地笑了。
“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的……”普里昂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软弱无力。
没有哭诉,没有责怪,只是懂事地笑着,却让佩里西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