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并非偶然

夜晚,月夜将至,佩里西站在阳台上,月光洒进来,她闭着眼眸,沐浴在月光之中,浅笑着。

像他们这种心向黑暗之人,背上都带着沉重的枷锁,他们隐匿其中,只是觉得那些美好的事物都与他们无关。

而厌恶是没有办法的,只能央求自己去努力适应,并且享受其中。

只可惜今晚的云雾实在是不给面子,将那月亮慢慢遮掩,居然是一点缝隙都不曾留下。

佩里西伸了个懒腰,有些怠惰了看了看天空,一只乖巧可爱的蝙蝠缓缓飞来,站到了阳台的围栏前。

也许是怕佩里西看不到它,还特地挪了挪自己的小脚,到了佩里西的面前,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小眼睛,试探性的伸了伸自己的小爪爪。

佩里西摸了摸它的头,从它的脚上取了一张简短的纸条。

“女王陛下,向日葵发芽了。”

弗里德还真是尽职尽责,发芽了特意发个纸条过来。佩里西心想。

被取走了纸条的小蝙蝠还在等待着,似乎觉得佩里西还会写什么回复。

佩里西拍了拍小蝙蝠的脑袋,示意它可以走了,而小蝙蝠傻愣愣地站在原处,好像说什么也不可肯走的模样。

估摸着是怕弗里德发难,所以佩里西只好在纸的背面写上了“好的”两个字,给小蝙蝠绑上。

得到字条的小蝙蝠,心满意足的飞走了,甚至不需要佩里西多做动作去发布指令。

孤寂的黑夜之中,血族奇特的存在,他们厌恶黑夜,却又生于黑夜。

在漫长的等待之后,佩里西看到了逐渐升起的太阳一角,以及身体自然而然萌生出的困倦与疲乏。

给自己盖好美丽的棺材盖,佩里西陷入了沉睡。

普里昂被迫在十点睡下,以至于他在七点就睁开了眼。

棺材里,佩里西还在熟睡着,所以普里昂的声音便尽量放轻了些。

魔族与血族虽说是同气连枝,但本质上,魔族似乎更接近于人类,他们能品尝人类的美食,运用精神控制力不需要露出獠牙,也不会被轻易看出来。

魔族与血族的相同之处,除了食物的选择上,便是只有贵族才能毫无顾忌的在阳光之下行走。

黑夜的确也是魔族所喜爱的时间,但对于普里昂这种没有彻底觉醒的魔族而言,这些束缚都不值一提。

洗漱完之后,他便站在阳台边,看着晨曦升起,晨起的空气混着几分潮湿的味道,公寓楼下的大树枝叶延伸到了阳台的外沿。

普里昂的身高比阳台的围栏还要矮上一截,他只能抓着围栏的柱子,看着外面的天空,心中的愤怒无处发泄。

他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成原来的身体?已经厌倦伪装成一个乖巧的小男孩了,时间过于久远,或许快要有一千年了。

自他出生开始,魔族的王室都对他给予了厚望,因为他的血统纯正,觉醒之后的能力一定能胜任魔王之位。

可幻想破灭,现实给予了猛烈一击,普里昂不是一次觉醒的血统。

与当时的魔王希太一样,他需要二次觉醒,而这个二次觉醒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真烦啊。”普里昂的眸子因为他的烦躁而渐渐变深,红色的眸子有着几分不可一世的孤傲。

那个可爱乖巧的小男孩,仿佛变了一副模样,令人胆怯。

可是烦躁归烦躁,普里昂在片刻之后,还是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等着佩里西苏醒过来。

柔软的沙发上,普里昂只能百无聊赖的拿起了佩里西借阅过来的书,无声地翻看着。

来这里上学也并不是偶然,而是普里昂早有预谋,那图书馆的顶楼禁阁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只是现在暂时没有找到可以进去的理由。

曾经也想强硬一些,直接过去,但周围都布置了法阵,专门针对血族与魔族,力量强大且可怖,是他亲眼见过的。

那些画面过于残忍,使得普里昂不便去回想。

而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为了不打扰到佩里西休息,普里昂很快就接听了。

“是佩里西小姐吗?我是利克•布朗尼特。”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让普里昂十分不快。

“不是。”普里昂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烦躁。

“是普里昂小先生对吧?和佩里西小姐说,问题已经解决了,但今天需要她过来血猎总部这边签个字。”布朗特尼平静地说道。

“好。”普里昂不等那边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是谁,只是他不喜欢除了他的任何人接近佩里西,那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东西。

待到中午12点,佩里西才从棺材里缓缓地爬起来,而她在朦胧的睡梦之中,好像听到了电话的铃声,但也可能是没睡醒所产生的幻听。

洗漱回来稍微清醒的佩里西,显得有些呆滞,那是一种刚睡醒时的状态,有点像是熬夜很久,没睡好的朦胧疲惫感。

“姐姐?”

普里昂看着佩里西仿佛失去了灵魂,走路都带着几分轻浮。

当佩里西坐到普里昂旁边之后,才仿佛回魂似的,点点头。

“抱歉,小量是饿了吗?”佩里西靠在沙发上,看着旁边乖巧可爱的普里昂,只觉得是什么救世良药。

“嗯,想吃蛋糕。”普里昂当然不能说自己不饿,这样显得有些不正常。

“我看书上,你还是吃点主食更好,天天吃蛋糕不好,我带你去餐厅吧。”佩里西认真的神色,竟然让普里昂无法反驳。

但是很快,他就开始自己的表演。

“姐姐,你知道的,他们那些人都不喜欢我,我去餐厅肯定会被那些人歧视的,我不想去。”普里昂的眸子里带着委屈可怜,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许泪水。

“……”佩里西确实没考虑到这些,看着普里昂那可怜兮兮的神情,佩里西只觉得自己好像什么罪劣深重的恶人。

“抱歉,我没想那么多,要是小量不喜欢去餐厅,我学做饭做给小量吃。”佩里西摸了摸普里昂那柔顺的头发,想着怎么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