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葛天笔记

在古葛梨乡

三月,我站在古葛大地。

心灵震撼而欢愉。

欢愉的血将我推向富足的峰巅。

我是一个富足的人,我望着太阳从东边的金顶阁缓缓升起。将花儿安放在额头,蝴蝶环绕于肉身。我怀念先人的遗训,我探源故国的遗址。原始的大象,飞向了哪里?

二十万亩的梨园里芳香四溢。

我不见古人,不见来者。

但闻人的语言。

(原载《大河报》2017年11月30日)

明月照酒

我们都是葛天氏之民欤。

是其为我们开辟了甜蜜的世界。

提高了幸福指数。在豫东,我言秋日胜春朝,它的天地大美,圆融如一。粮囤高过窗棂,梨果飘出奇异的香,归栏的羊群反刍神的密语。

明月照酒。

明月也照着我。

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说丰年,谈梦想,相拥而眠。葛天氏的灵息飞旋于古老的申家沟,星云微动。

(原载《大河报》2017年11月30日)

圣鸟飞落

玄鸟身着黑色的礼服。

落满枝头。

盯视着豫东平原的枯荣,在古时,我们称此地为葛天之地,这里有一个部落,是葛天氏。鸟一开口,就是悦人的圣辞。这是我们信奉的圣鸟,它的眼睛里藏着永恒的仁慈和爱。

它庇佑着无垠的净土。

它唱赞着亘古的河流,淌过四季和无数的村野。岸草沉寂,又无限蓬勃。圣鸟飞落,是天穹的一次裂合。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分辨

它在黎明之光中盘旋。

在屋顶盘旋。

在人语鼎沸的上空盘旋,偶尔起落于牛羊的脊背,它黑色的翎羽在辽阔中显而易见。如此漆黑,从头部至尾部,像泼向空气中的一点黛色。这是苍天恩赐于平原的圣鸟。

举头三尺有神明。它就是神明。

分辨天下的美与丑,善与恶,忠与奸。我默默合十,闭上双目,额顶渗出智性之泉。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葛天穹庐

我爱这草苫的屋宇。

抵御北风和野兽的侵扰。我爱这拙朴的四根柱子,没有雕梁画栋,支撑着四个方向的尘沙。我在“葛天草庐”的前方开一扇门,又开一扇窗,看人世的衰老病死和伤痛。看云卷云舒,河流冒着烟气。

圣鸟掠过枝头的葱郁。

美丽的羔羊啊,正凝视远方的远方。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葛天氏之乐

葛天氏之乐,是向大自然的致敬,是人间的祝词。

我信劳动的双手,信伟大的良知和先人的训言。在五月,我们的粮仓闪耀,我们的牛羊撒欢儿,蝴蝶花长满千岩万壑。我听见圣乐,不可否认的是遍地欢愉。

在豫东平原,我有十万个遐想:葛花一样的女人,白蜡杆一样的男人,在洁净的云朵下歌唱幸福。

原始的秘密不言而喻。

天穹无边,仿佛被他们自己所拥有。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葛天氏

葛天氏,在自然的苍茫中闪现。

他向飞鸟学习鸣唱,唱风调雨顺,唱五谷丰登,唱人间的良心和静美,川谷为之荡波。在他的胸脯上我找天籁回旋。我打开黎明之光的第一道门,饮下甜蜜。

不辜负人间的大好时光。

读古文,唯陶渊明《归去来兮辞》一篇足已。

听圣乐,在豫东平原飘逸了千年。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那一年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

风露娟娟。

自由的羔羊长到了云上。

是豫东平原永恒的遥想,可以确认杜公的草堂,刘郎的陋室,是对“葛天草庐”的承袭。在三月,我诵明月之诗,春水一江付之东流,但淡紫的葛花开始燃烧。葛花,是葛天氏之民信奉的圣花,托举着圣辞。

这是我最终的归园田居之所。

与亘古的王为邻。

与人类最美的槐花、麦田、草滩融为一体。一生一世活在仁慈的清圆中。

(原载《郑州日报》2017年12月8日)

长江路

我是少年。

我是隐者,你寻隐者不遇。

在桃花的另一面,我放牧涌动的羊群与白鸽。于这静好的人间,我张开双臂,哼唱古老的葛天氏之乐,每一阕的内在都藏着一种崇高的精神。桃花欲燃,照耀淳朴的爱情。经过长江路,我走向亲爱的白房子静默如迷。我命令花好遇见月圆,小湖闪烁。

我们生。我们爱。我们死,死去活来。在此处,我们善良如小麦,温暖如羊群,欢愉如鹊笑鸠舞。幸福的闪电啊高过天堂,但我漠视上帝,也漠视魔鬼。

花香滂沱,占据了我和平原上的葛天圣地。

(原载《嘉应文学》2019年第11期)

长亭别宴

以梨花为镜。

在梨花的白里看到圣洁细小,看到平芜带天,看到青旗沽酒,看到田园香径,看到春山可及,看到玄鸟驮着轮子一样大的斜阳西下。梨花万亩,梨花的态度也是做人的态度,不掺一点杂质。

为君持酒。

喝张弓老曲吧,有着乡愁的味道。

于此长亭别宴,我们觥筹交错,不问清明和谷雨。曹君饮后就去横槊赋诗了,他打他的江山,没有归期。剩下的人在花间做梦、烂醉、留影、玩蛇写字。

万亩梨花开到一半时就化为一个深邃而寂静的词,对抗色彩斑斓的废话。

还有那惊心的鸟语。

(原载《大河报》3月25日)

辘轳湾的桃花说开就开

与桃花饮酒。其实是与桃花里的仙子饮酒。

与另一个裂出的自己饮酒。但不许饮酒落泪,不许说出肉身的五蕴之苦,只说有种幸福叫地久天长。辘轳湾的水说不上清与不清。但它的苍穹蓝得没有边际,比蓝还蓝。每一朵桃花说开就开,说红就红,皆是中国古老的红。

三月,万物开始唱诵。

而我独爱这朴素的平原,浪漫的蜂蝶,自在的牛羊,这美丽的生命惊艳了时光。于此我选择归园田居:调素琴、阅金经,与宁静的草木融为一体。

是的,是这十里桃花洞开了我的虚怀若谷。

(原载《大河报》3月25日)

风月同天

在古老的葛国。我的清静的草舍。

叫葛天穹庐,可以挡住世俗的风雨。那穿过苍茫的葛天氏之乐,可以安抚一切心灵的忧伤。我放养的十万匹骏马奔驰在平原。我种植的种种花,包括葛花、桃花、梨花、指甲花,散出种种光和馨香,托举着伟大不朽的圣王。人间四月,它们生长于此。

从辘轳湾延至葛伯屯,它们怒放。

它们凋零。

它们结出甘甜的果子。它们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伸出枝干去抓天空。忽有一种轮回。

万物在祈愿中。

皆有风月同天的命运。

(原载《大河报》3月25日)

最高的信仰

穹庐,我们最高的信仰。

葛天穹庐,我们最美丽的僻所,散着奇异之光,弥漫着泥草的馨香,玄鸟鸣唱,溪流鸣唱。在四月,我们乘凉。在腊月,我们囿于一方,怀揣温暖,这让我想到无限遥远的部落。

隐于桃花源。

对人间事,不闻一二。

高贵的屋宇源于藏着一颗拙朴又干净的心。这父亲的营地,这精神的粮仓。伫立在申家沟,恋着牛群羊群,恋着八百亩纯洁的云朵,犹如智者。

葛花摇曳

葛花盛开在豫东平原。

葛天氏,今为飞仙七千年。

我翻阅典籍中的圣乐琅然,每一阕都贴近人类的心灵。我伟大的祖先,从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从不弯弓射雕。他喜欢干净的自由。

他贤良的思想笼罩在金色中。

一念一瞬。

徜徉于一日挨磨一日的美好时光。逐水草而居的部落于此没有负重,只有轻盈如燕翼如风荷举如葛花摇曳在天堂。

听命

总有一种闪亮的植物。

穿越黑暗。

它的名字叫葛花。总有一种圣乐,响遏流云,它的名字叫“葛天氏之乐”,在豫东平原舞之蹈之,烂醉于花间。总有一种高尚的思想,洗沐人间,我说的是伟大不朽的仁义。我听命于葛天氏古老的圣训。他告知我,要享用这个世界的美好时辰,要用妙音拆解人类的孤独之窗。

我躺在草苫的屋顶上,我无语。

我只安静地仰望苍穹的高远,如此深邃。

生命的底色

生命没有开端。

亦没有尽头。

安歇,只是轮回的一个过程,一个点。在我的精神的圣地葛天。我是流水,下山非有意。我是云片,归洞本无心。

我来过,头顶一把黄罗伞。

脚蹬葛天屐。置身于美丽的四季,黄淮冲积而成的大平原。我望见千树万树梨花白,犹如白马起伏,这才是生命的底色。

此刻,我忘记前定的悲喜。

想到远古的独醒人,深怀感动。

有一种

在葛天圣地有遍地的黄花。

有清冽的井水,有自在的羔羊,有发出妙音的乌鹊,有十万个海子在春天复活,十万亩草场开出鲜艳的花儿。

有一种感念,在感念中。

有一种疼痛,在疼痛中。

有一种美丽,在美丽中。

有一种浮想,在浮想中。

有一种祈愿,在祈愿中。

我的古老的心情,被十万朵白云飘过。我的精神的父土被十万缕馨香覆盖。

我执

我的孤独是伟大仁慈的豫东平原。

是古老的葛天圣地。

是丰饶的申家沟。

是三月奔驰的骏马。是九月闪耀的粮仓。是腊月无际的素净,大雪纷飞。坐在僻静的屋顶我就是大雪纷飞的人,这殊胜之所,动了修止,静了修观。

倘若我烦扰,那只是“我执”的缠绕。倘若我欢愉,那只是昙花一现的幻觉。细算浮生,不可有千万绪。

陋室铭

葛天穹庐。

这未来人类追寻的屋宇。我们的时间藏在里面,我与最美的爱人虚度时光,又不能虚度时光。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又不是虚妄。我们养儿育女,织布耕田。我们过素朴的生活,没有誓言。

此时,十月的平原。

黄沙漫天。

心若没有尘埃,一间陋室便可以装下天与地,可以让爱如朝露如清泉。我们的穹庐是草积而成,伫立于神意之地。我们的心灵,飘荡在自由之巅。

除了空还是空

九月,在葛天圣地。

天下万物皆有裂隙,皆有弥合的方法。来和去,都由自己做主。对于我们,我们只是吃瓜群众。日子谈不上完美,但秩序井然。我的秋季在欢愉里:金黄的玉米闪耀于屋檐。洁白的马匹嘶鸣于马厩。

于此,除了岑寂还是岑寂。

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除了空还是空。

除了无尽还是无尽,在无尽之上是时间。是我的归宿,安顿着一颗良心,有时有枝头可依,有时无枝可依。

村庄是一个银项圈

坐在平原的屋顶。

我看到雁群。我有仰仗青天的权利,它的浩浩无垠令人敬畏。我的大地,闪烁着九月的丰饶,菜园丰盈而美丽。我的羊圈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它在反刍慢下来的时光。

村庄是一个银项圈。

对于我,挂在脖儿颈。

我沉迷于这清贫的欢乐,不思忖人类的意义,一寸相思一寸灰。我寻求自由,我就是自由本身。双手捧住落叶纷纷,这闪亮的一刻,绝对是人间大美。

犹如捧住一座小小的金色圣殿。

念天地之悠悠

十万只玄鸟。

从《诗经》里飞出。

十万声悦耳的声音,如梵呗,响遍葛天圣地。十万道黑色的闪电起伏,照耀着十万条河流,在春天醒来。

十万座村庄在黎明时飘出了炊烟。

弥漫着十万个传说。我的葛天氏部落曾经的伟大与辉煌,曾经的升平和歌舞,在七千年后留下人间最美的忧伤。我的圣乐是源初,演绎成花鼓戏,扎根在神秘的申家沟。

生生世世。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

葛天的太阳。

从万亩葛花园冉冉升起,照耀着牛栏、古榆、草庐的圆顶。我与心上人在光下洗沐、饮食,耕读传家。有时化作蝴蝶穿梭于人间,扇动一下翅膀。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山巅。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草木。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深谷。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细埃。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多余。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月亮,有圆有缺。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罪恶,也是我们自己的谎言。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稻田,喂养自己。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金殿,照耀生命中的黑暗和渠沟。

我们是我们自己的神,在苍茫的豫东平原,朴素地生长,从不复述沧桑。只在宁静中,摸索生命的清欢。

圣地

三月的葛天圣地。

梨花万顷,燃烧着白。

我于花的怀抱中起舞弄清影,哦,何似在人间。我像庄子无心,撵着归栏的羊群,望着飘袅的炊烟。风起花落,花落时才能理解生之一瞬。只有圣乐永恒,永恒晃荡着泉水。

有人唱着八阕,飘荡在无限静谧的村野,是多么纯粹。举杯吧,梨花落后正清明,不谈韶华易逝。

一杯茶水中藏着海宇。

那不朽的妙音接近神的箴言。

在岑寂处

我一生未曾离开圣地。

这无为的父土。

我成为人的丈夫,我读贝叶经,我饮张弓酒,我吃一口金顶谢花酥梨。万亩荷花,盛开在申家沟。每一朵花上都落座着菩萨。他能看清我内心的清与浊。

草庐,是我们最美的圣殿。

马灯,是我们最亮的佛光。

玄鸟之声是人间最悦耳的妙音。我与亲爱的人荷锄而耕。在岑寂处,唇贴着唇,手抚着手,一颗心紧靠着另一颗心。这就是我们的爱不需要海誓山盟。

不惧时光

苍天般的葛天。

阳光充沛。雨水丰足。

这是我的故乡,辽阔无边。麦田连着麦田,草滩连着草滩,桃园连着桃园。我感恩明亮的事物,我宽恕黑暗里的蚊虫,我敬仰土地庙里供奉的白玉奶奶。

我望月只是望月。

并不怀远。

我登高只是登高。

并不念天地之悠悠。

在亘古又仁慈的平原我像一个心无杂虑的人没肝没肺地活着,不惧时光。

星斗连着星斗

草庐四周。

是来自四个方向的神语。夜长昼短的冬季,人语很少。这夜的宁谧似乎有点惶恐。这是一个没有语法的世界。

一颗心是一条路。

通向未知的森林的秘境。我仰望故园的星斗。星斗连着星斗嵌在高高的穹顶,照开肉身的混沌。我会忘掉一切,又忘不掉一切。

人与人类之间,少了沟通。

人与自然之间,多了谎言。

但置身远天远地的葛天圣土,我依稀聆听到圣乐八阕,每一阕都充满了美好的慈愿。

凡心撩动

葛天氏,你精神的月光。

照耀着平原。

我被喂养。在九月,你俯身谛听苍茫大地的物语。十万亩梨果挂满枝头,十万只自由的羔羊徜徉于辽阔的草滩,这片令人敬畏的家园没有纷争,我的凡心撩动。

有一泓泉水叫申家沟。

有一方净土叫青岗寺。

有一座不朽的故国遗址叫葛伯屯。

我们练习解开自己。我们在解开什么?手和脚,还是思维方式?生命的真实如同鲜亮的花朵,摇曳在人的世间。

遥念

在古老的黄河岸畔。

我赞美葛天氏,我赞美丝绸般光滑的梨花如幻。每一刻皆是干净的时刻,皆是对谷神与自然的唱颂。

我们懂得感恩,遇见五谷丰登的土地。谷穗闪烁着金黄。飞鸟的欢愉不受樊笼的限制。在深深的夜里,我听到人间妙音,我辨不清字词,但我知道它是生命的真言。

葛天氏,中国永恒的舞神歌神。

我追慕你。

我遥念你。

我祭拜你。

我藏在你的传说里度过童年。

及时雨

除了雨。

一无所有。

在豫东,在古葛,在黄岗镇,在申家沟。我们需要这场及时雨来填充十月。这是佛光普照的平原,冬小麦开始吐绿,牛脊上飘着金黄的叶子。

我是桑烟,混混不开。

但我牧养着一条灵魂的银河多么纯净。

如果继续落雨,像浩大的缅怀。我会变得更加宁静。我不开口,我让万物替我说出对这个世界最真最诚的爱。

总有一种神明护佑着

我说葛天氏。

是中国最美的神,美如神。透过古老的典籍我感知这伟大不朽的灵魂。他的良善和质朴。

在黄河岸畔,梨园万顷。

千树万树梨花开时。

紫色的葛花也在燃烧。有人舂麦粒,有人捣衣,有人诵诗,有人操牛尾唱着葛天氏之乐。

雀鸟归巢时,这位仁慈又威严的君王。

护佑着暮光之下辽阔的平原。

暮晚的星子

在宁寂的大地。

我聆听圣音,寻觅远古的踪迹和蒲草。葛天氏之乐是一个谜,葛天氏是一个谜。传承七千年的妙音,通过鸟鸣依然响彻我们的草庐之上。

天蓝得犹如大海。

云白得犹如羊群。

水绿得犹如翡翠。

暮晚的星子穿过黑色的空气,照于万物。我说古老的王披着葛布,坐在星子之上,眸子闪亮。他能看见人的生老和消亡。

仿照古人

闭目在万亩梨园。

蓦然听见你的圣乐。

这人类之夜的梵呗渗透空间,是人间的祝词,让我心中充满无限感动。开眼见明,我看见千树万树梨花开,它的白犹如不染尘埃的雪。

我不言说。我不指点古时的江山。

也不指点新的江山。

我一点一点搬运体内的渣滓,不戚戚于贫贱。我仿照古人,做葛天氏之民欤。

天穹无边,仿佛被我自己所拥有。

四月梨花开

我想搂住这白。

这梨花。

点燃人间最美的四月。每一朵花都是一盏白炽灯,照耀着我们内心的空寂。梨树是王,梨树枝头的葛天氏是更崇高的王。这万顷梨园犹如葛天氏的莲花座,圣洁无瑕。他毫无怨言地庇佑着我们精神的领地。

梨花开,扑向苍宇。

梨花落,春带泥。

在葛伯故国,我肯定是一个痴情的人眷爱这流蜜之土。雀鸟啁啾,好像是神的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