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风的包厢里燃了香料,空气里弥漫着怡人的香味。
厢房有另一扇门,外有小桥流水,风景宜人。
贺清颜在父亲的示意下,给在座的斟好茶水。
日料也很快端上来,贺珫是个小吃货,一直给阮溏夹,“这个特别好吃。”
“这个也好吃。”
“还有这个!”
“...”
满满一碟子精美的寿司,阮溏瞥了一眼慢条斯理喝茶的男人。
祁言遇偏头,薄唇轻启,“要我帮你吃?”
“不用。”阮溏小口小口咬着寿司。
她只是怕他不自在,显然她想多了。
鳗鱼厚厚的一大块,滑嫩无骨没有腥味,确实很好吃。
贺珫见她吃什么,她也跟着吃。
一旁的祁言遇随意挑起一块寿司,望着她们一大一小相似的吃相,唇角牵了牵。
贺子军时时刻刻注意着祁言遇,眸色晦暗,他一喝完茶,立刻斟茶。
他的热情惹得祁言遇眯起眼睛,隐隐感觉他不怀好意。
期间,贺清颜带着贺珫上洗手间,贺子军搁下筷子,郑重其事看向吃得不亦乐乎的女孩,“阮溏,你知道虫虫为什么这么黏你吗?”
“为什么?”阮溏咬着寿司卷,两腮鼓鼓的。
“因为你跟她妈妈长得很像。”贺子军叹了一口气,抽出烟盒,看了看神色自若的阮溏。
一直沉默的祁言遇出声:“女孩子在,就别抽烟了。”
“是我大意了。”贺子军放下烟盒,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妻子的照片。”
不以为意的阮溏扫了一眼,怔愣片刻。
照片上的温婉女人跟她八分相似。
相似之人何其多,特此拿照片出来,他想表达什么?
阮溏敛眸,“...所以?”
“我怀疑你是我女儿。”贺子军认真看向她。
眸里飘过几分算计,被祁言遇捕捉到,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
原来是这样...
祁言遇偏头看向小姑娘,“父亲”在前,真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
只见小姑娘脸色平淡,理智在线,“就凭我们长得像,你就说我们是父女,不觉得荒谬吗?”
贺子军哑言,猛地灌了一杯茶,反应剧烈,想大声证明自己却被祁言遇锐利的眼神唬住。
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
对面的男人意味深长盯着自己,贺子军握了握拳头,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
阮溏顿时觉得眼前的寿司不美味了,味如嚼蜡,搁下筷子,“祁言遇,我们走。”
贺珫回到厢房只剩下父亲一人,困惑,“姐姐呢?”
贺子军没有说话,看向她身后贺清颜,“颜颜,帮爸爸一个忙。”
显然把祁言遇出门时丢下的话忘掉。
——不该惦记的念头最好打消。
阮溏侧头,“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祁言遇停住脚步,不答反问,“你有想过某一天亲生父母出现在你面前吗?”
阮溏眨了眨眼,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想过,那是很小的时候。”阮溏绕过他往前走,“后来就不想了。”
“为什么?”祁言遇不由有些好奇。
“因为我有爷爷奶奶啊。”
“现在还有沈令北他们...”
很多人疼痛她,这还不够吗?
街灯下,女孩背着手回眸,眼睛是那么的明亮。
祁言遇笑了笑,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回到家,祁言遇拨通沈从南的电话,三言两语说了今晚的事。
“小软糖什么反应?”
祁言遇想起饭席小姑娘冷静的话语,黑沉沉的眸子闪过几分柔和,“她精明得很。”
沈从南:“?”
“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我知道了,我暂时还不能回去,你帮我照顾好小软糖。”
祁言遇望向邻居,灯光已熄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