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凡提的故事[19]（畲族）

月问

有人问阿凡提，说：

“阿凡提，新月亮出来之后，那老月亮做什么用呢？”

阿凡提答道：

“新月亮出来之后，那老月亮呀，胡达依[20]就切碎它做星星啦。”

搬家

一天晚上，一伙贼娃子跑进阿凡提屋里，将屋里的家什用具收拾收拾，一股脑儿拿走了。

贼娃子们刚走出屋院，阿凡提两手提着留下来的小东小西，紧跟着也走了出来。一个贼娃子看见阿凡提从后面跟来，就发话了：

“好啊，阿凡提，这夜晚你到哪儿去呀？”

“好些日子，都因为没驴少马的，没搬成家；这回借大伙儿光，可搬成啦。”

客人和兔子

阿凡提的一个打猎的朋友，打猎回来，带给阿凡提一只兔子，阿凡提很高兴，拿兔子做成菜请他吃了一顿晚饭。不到一个礼拜，那打猎的又来了，敲阿凡提的门。

“谁呀？”阿凡提问。

“我呀，上回送兔子来的那个朋友呀。”打猎的回答。

阿凡提拿兔子汤又招待了那个朋友一晚上。

一个礼拜以后，有那么五六个人，说：“咱们结识结识阿凡提去。”他们就找阿凡提来了。

阿凡提问他们：“你们是谁呀？”

“我们是送你兔子的那个朋友的朋友。”

“哦！好，好！”

阿凡提拿汤茶也招待了他们。

一个礼拜之后，阿凡提门上又来了八九个人；阿凡提问他们都是些谁，他们回答说：

“我们是送你兔子的那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那很好，很好。”阿凡提彬彬有礼地欢迎。

把这班客人安置进屋里，阿凡提就给他们端来了一碗泥水。

“这是啥？吃的？”客人很诧异。

“这个呀，”阿凡提说，“就是我那朋友送来的兔子的汤的汤的汤。”

难题

有三个外邦的商人，来到一个皇帝的皇宫里做客。住了几天之后，商人们告诉皇帝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疑难的问题，要请教皇帝。皇帝全神贯注地把每个人的问题听了一遍，却没有一个能够回答得上来，于是召来手下的谋臣、辩士、巫师，可是他们也无法对答。

皇帝又羞又恼，说：

“我的国土之内，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解答客人们难题的有识之士吗？”

这时，站起来一个人，说：

“他们的问题，除了阿凡提，是没有人能够回答的。倘我圣上愿意，请召见阿凡提。”

皇帝下令找阿凡提。

阿凡提骑头毛驴，拄根拐杖，进得金殿，毛驴一直骑到皇帝跟前才下来。

“好，皇帝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你回答回答客人们问的问题吧。”皇帝说。

阿凡提用心听着问题。

一个客人问：

“地有脐眼，在哪儿？”

阿凡提猛不丁地站起来，拿他那拐杖指着说：

“喏，就在我那毛驴前右腿站着的那块地方。”

“就在那块地方！怎么见得呢？”那客人神情一变，诧异地问。

“你不信，你去量量看，差一丝一毫，找我。”阿凡提说。

发问的客人没话可说，静退一旁。

阿凡提请第二个客人发问。

只听那客人问道：

“天上的星，有多少？”

“我那毛驴身上毛是多少，星就是多少。”阿凡提答着。

“何以为证哩？”客人有心刁难阿凡提。

“你不信，你一根一根地去数；少一根多一根，找我。”阿凡提回答。

“那驴身上的毛怎能够数得清？”

“好啊，你这就聪明啦！”阿凡提说，“天上有多少星，那又是能够知道的吗？”

第二个客人也一声不吭了。

阿凡提等着第三个客人发问。

“我下巴上有胡子，有多少根呢？”第三个客人问。

“我那驴尾巴上有多少根毛，你那下巴就有多少根胡子。”阿凡提回答。

这第三个发问的，就这么服帖了，表示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