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不能回家呀。”老范直接喊了出来,看来他是真的想回家吃老伴做的炸酱面,在一旁的小何脸上也浮现出失望的申请,估计晚上已经和志愿者妹子约了一起吃饭。
“大家先想想能够接近范思喆的方法,这是刘队临走时的托付,原因你们也看到了,哥哥的死亡,让最后一个接触他的弟弟获利极大。”路所没有接老范的话,继续自己的话题,“但是咱们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冤枉一个好人,毕竟一直对他很好的哥哥去世了,而且多少和他自己还有关系,心里应该也不会太好过,如果范思国的死真是一个意外,他弟弟发现咱们在怀疑他,不利于警民团结。”
路所摘下帽子挠了挠头,这件事情应该是真挺令他挠头的。
“怎么能即近距离地观察范思喆的动态,又不会令其怀疑咱们对他的调查还在延续?”路所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有在他最放松的状态,才能发现可能存在的马脚,或者通过他的真情流露断定这真是一起不幸的意外事件。”
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路所!我有个合理接近范思喆的办法。”
我的话又一次成功地吸引了“在调查的死者社会关系时,是通过范思国购买保险的保险公司确认范思喆信息的,咱们可以请保险公司继续配合咱们的工作。范思喆就算是再难过,也会对哥哥的保险进行理赔的,在这个理赔的过程中,他会和保险公司进行频繁的沟通,咱们利用这个机会,或者说是渠道,与范思喆进行接触。”
“瑨子,你想乔装成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浩哥问我。
“我也没想好,乔装倒是挺刺激的。”
路所打断了我和浩哥的对话,“不用化妆侦查,瑨子这个注意非常好,意外身亡的保险理赔,需要咱们公安机关出具死亡证明,警员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保险业务员一起与范思喆进行接触,毕竟保险业务员也是个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尤其是理赔专员,万一有失言的地方,身份暴露就适得其反了。
“况且早上瑨子还帮田老师做了侦查,已经同小区居民交流了不短的时间,如果范思喆真有问题,他有很大概率是在暗地里观察着咱们的行动的,就更不能让瑨子去化妆侦查了,耿浩,你这个提议逊爆了哈。”路所开了浩哥的玩笑之后又转向了我,“不过这件事就交给瑨子吧,年轻还有头脑,观察力和分析能力都不错。”
“是,保证完成任务!”我站起来,给路所敬了个礼。
“不用这么正式,我这每经过你师傅的同意就给你安排了任务,回去还不知道怎么跟老郝交代呢。”
“我和我师傅请假去。”说实话,刚参加工作,就接受这么个对一位新人颇有挑战的重要任务,我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和田所汇报一下,然后同保险公司那边沟通下,看看他们那边是怎么个流程,明天早上瑨子来我办公室,一起说一下后续的工作。“路所说完,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成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给人家把房间收拾收拾,咱们也收队。”
人多力量大,我们几个归心似箭的人很快就把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大活动室收拾好了,除了师兄小何,剩下的人都坐上了老范的车。
早高峰出警来的谛景小区,收队的时候晚高峰都已经过了,所以很快警车就回到了牌坊街派出所。
我看到田所办公室的灯还亮,应该是在等着路所去汇报,路所和浩哥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司机老范虽然嘴上说急着回家吃面,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开始刷洗出警回来的警车,每次用车之后,老范都习惯性地把车刷洗干净,用他的话说就是要时刻保证警容整洁,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出警。我则赶往档案室,看看郝师傅还在不在,好跟他汇报一下徒弟今天的工作情况,再回报一下路所给安排的新任务。
来到档案室门前,推了推门,已经锁上了,果然是我的郝师傅,准时下班了。
于是,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知已经下班了,帮我热热饭菜,就骑上自己的山地自行车,回家跟自家老爸去汇报了。
出警一整天,也错过了晚饭时间,但爸妈都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因为曾经作为资深警嫂的老妈直到儿子的工作特殊,她心里肯定是担心的,不过她也知道我在出任务的时候不方便接听电话,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反而可能会给自己儿子带来麻烦,方便的时候我自然会给她回电话的。
进了家门,老妈接过我的外套,数落道:“这么快你就和你爸一样了,一整天都没个音信,我跟你爸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你看邻居赵叔叔家的儿子,在法院工作,准时准点下班,赵叔赵婶也不会一直提心吊胆,上周还往家里领了个女盆友回家。”
我知道老娘的数落只是例行的,她早就习惯警察家属都有的付出了,不过羡慕别人家的儿子往家领女朋友道是新的动向,难不成我刚毕业她就开始为我的终身大事担心了?我在家里虽然习惯叫她老妈,但她一点都不显老,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晚一两年再抱孙子也不迟,我对女朋友的观点是宁缺毋滥,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女孩之前,对交女朋友在心里是拒绝的,这点她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一边吃饭,一边和坐在我旁边陪着我的老爸汇报了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平时我俩聊天的机会不多,他经常工作到很晚才回家,就算一起聊天,聊正事的时候很少。从我到牌坊街工作到现在,只是在报道的第一天和他聊了二十多分钟的单位见闻,这次是第二次,而且是一聊就聊了两个小时,他静静地听着,并没有用老公安的口吻“指导”我,这令我挺意外,但随即有了一种我长大了的自豪感。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计划赶到所里先跟郝师傅汇报一下,然后就去路所办公室研究新任务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