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花瓷碗里的红山楂

宿靓靓几人梳洗打扮利索,走到门前的镜子那里。一个一个的精心的照了一遍,齐艺把口红擦了一下,淡了些。托着装的满满山楂的青花瓷碗开了门,刘晓雯第一个出来,看看上下楼道,点点头,一溜四人排着队向隔壁走去。

门应声开了,姜敏尧一身白色休闲衣微笑着看着她们说:“请进来吧!”

几人踢踢踏踏的依次坐下,齐艺端着碗站起来说:“阿姨呢?”

姜敏尧有些想笑的抿着薄嘴唇说:“刚去约了社区老同学,说是最近有人家养猫为患,猫叫声扰了有些身体不好的人休息。”

齐艺又坐下,没有话说了。这碗要端到何时呢?心里等着其他人救场。

刘晓雯有些好奇的问:“人家在自己屋里养猫,也是不对的了?那猫叫是生理功能,怎么去管呢?”

齐艺踢了她一下,她闭上了嘴。心里也是嘀咕,是啊,我们好像是要道歉的。

宿靓靓觉得自己应该说话了,她站起来说:“姜总监,我们是来还碗的。”

水媛媛接茬说:“是啊,我们是来还碗的。就是昨天的饺子太好吃了,我们几个抢了起来,不小心的磕了一下下。”

几个人一起站着说:“对不起!”

姜敏尧实在忍不住笑的看着几个人,早上还是一副要报仇的葫芦娃样,这到了晚上就都变成了受训的小猫咪。

他笑出声的说:“我昨天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母亲没有说碗和饺子的事。所以我还以为谁会大晚上的敲门,还是个陌生的女人敲门,而且还化着妆的女人。”

他停了一下说:“毕竟有些时候我们还得学会保护自己。”

齐艺想想,自己哪里化妆浓了,就是口红艳了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谁让自己昨天晚上存心不良的。

她把碗轻轻放在茶几上,一脸的真诚说道:“我给您带来麻烦了,还有困扰,很抱歉!”

姜敏尧有些有趣的看着她,这好看的女孩子有些迂腐,说了没事的,怎么还要这样道歉。

齐艺接着说:“您昨晚上没有睡不好吧?没有影响您今天的事情吧?也不会使您今天的工作有情绪吧?”

姜敏尧有些明了的看着她们几个期待的笑脸,哦在这等着呢。

他拉了把椅子,做到她们的对面。有点严肃的看着她们,然后声音平和的说:“我是姜敏尧,你们的邻居哥哥,这样说可以吧。”对面的小猫集体点着头。

“我们一墙之隔,生活方式也不同,甚至没有共同的话题,但是我的母亲生病时,是你们救了她,对吧?”小猫们继续点着头。

“我很感谢你们!母亲出院后才告诉我她病了的事。那时我在国外,我就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决定回来工作。我在外面工作学会了一些规矩,也学会了等。车祸等保险公司,受伤有医务,抢劫有警察,这就是我在国外看到的生活。”

他把瓷碗里的山楂拿出来一个,放在手里看看,咬了一口,皱了眉,有点酸。

“你们很热情,也很乐观,带着梦想来到这个城市生活。你们可能看到的和想的不一样,但是你们却做得非常的好。母亲和我夸了你们,年轻人该有的热情和责任你们都有,这也是现在一些大学生要有的东西。我们现在是需要有活力的年轻人承担的时代,理想和现实都需要一个点,就是自己的立足点。”

他又咬了一口,吐了籽,说:“山楂就要有山楂的味道。”

宿靓靓站起来说:“姜师兄,我懂了,做好自己,还要知道自己要什么。”

刘晓雯也急着表态:“那明天我们会在公司看到你喽,你今天很帅的,我现在觉得有你做邻居很光荣的。”

几个年轻人一下活泛起来,讨论国外和国内的问题。

水媛媛终于放下了一口气的问姜敏尧:“姜师兄,我想问个问题,你回来有没有落差感?”

姜敏尧把两手放到一起,交叉的做了个手势。

“有,我在国外很自由,我可以做完自己的事,去喝杯咖啡,去调侃上司的领带,当然我得是优秀的。我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悠闲地看别人的的愁眉苦脸,前提我必须是优秀的完成老板交代的所有工作。只要我提出建议,老板都会考虑,那是因为我是优秀的。”他想了想又说:“我还要是万能的,只要老板有问题,我就得学会解决,否则我就要提着行李箱去看风景。”

水媛媛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现在我不自由,因为我要想着母亲的年纪大了。我要在家陪她喝茶,熟悉邻居的爱好,以便和她聊天。还要学会倾听,听她唠叨你们的事,那些事儿都是她心里的活力。我还要学着与你们沟通,因为你们是年轻人,学会你们怎样让她开心的。”说完就哈哈的笑了。

宿靓靓觉得姜敏尧不穿西服很好看,还随和。她就有些激动的问:“姜师兄,你觉得孙文怎样形容?”

大家一下愣了,靓靓一向沉稳的。这个话题有点尖锐,员工私下议论boss 有些不好。

姜敏尧想了一下,看着靓靓的眼睛说:“你有点困扰,老板们通常喜欢研究下属是不是忠诚的,特别是外企。因为国情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习惯也不同,他们也会用一些心理暗示你是不是他可以相信的员工,也要你觉得他是看好你的。主要的是他怎样不重要,你的职场道德很重要。”

宿靓靓想了一下,又问道:“我和他一点也不熟,他却私下找了我。我不觉得荣幸,反倒觉得自己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姜敏尧看看几个毛头一脸的期待,笑笑说:“你们很年轻,总要寻找一些机会去做自己最擅长的事,寻来的这个机会就是如芒在背的感觉。”

宿靓靓点点头:“就是说他是看好了我的一个优点,或者是我有一个地方是他看好的。我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这个他看好的去展示自己,然后我也有了喝咖啡的时间。”

姜敏尧笑着点点头,又吃了一个山楂。

几个毛头又问了些问题,姜敏尧也笑着回答了,这时门锁响了,阿姨回来了。

阿姨的手包被姜敏尧接过去,他笑着说:“妈,你看你常夸的几个孩子来了。我可是亲自道歉的,没有您说的忘了这是咱自己家门口的事。”

几个人又是脸红的说了谢谢的一些话,阿姨很开心的说:“我呀也是考学在外的人,知道那种一个人在外面的孤独。所以呀我也很感谢陌生的城市,她能让我时刻保持一份上进的心态。”

这个晚上是几个人来到这个城市最轻松的一晚,回到家躺在床上的宿靓靓想着那句话:必须优秀的做好自己。

刘晓雯偷溜进来,爬上了床搂着靓靓说:“靓靓姐,谢谢你!我想我会做一个不让你担心的雯雯。”

刘晓雯的继父矿上出了事故,钱仁豪开着他的猛禽在路上接了电话。他拿着手机的手使劲打着方向盘,大声着急的说:“不管怎样,救人要紧。啥事都放下,这事是最重要的。”因为是急转弯也没有瞧见对面来了一辆油罐车,方向盘就打的死死的了,车直接冲向了刚刚才钓完鱼的水库。车里有刘晓雯的妈妈,还有六岁的弟弟。

等到刘晓雯接到通知时,人已经停在了医院的抢救室外面。他们什么话都没有留下的躺在那里,只有刘晓雯一个人的哭声响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

刘晓雯把所有能值钱的东西都变成的现金,按照钱仁豪的合同里分给了矿上的那些人。又把车库里的'老子累死'抵押给银行,让有借条的人自行来取。

钱仁豪说过:“好人就得做好事,这是给子孙后代积福。”

钱仁豪的墓碑在矿上旁边,那里有棵柿子树,树上的柿子又红又大。

刘晓雯摘下一个放在墓碑上,轻声的说:“爸爸,以后你不用偷偷的来学校给宿舍老师送礼了,老师们都知道你是开矿的了。你给人家的那些瓜果梨桃也都分给了我们,还问你真是开矿的吗?”

后来有家保险公司来学校找刘晓雯,给她看了一份合同,所有的受益人都写了刘晓雯。

钱仁豪没有给刘晓雯改姓,他想给刘晓雯一个惊喜。这个惊喜让刘晓雯哭了很久。水媛媛也陪着她哭了很久,说钱仁豪真是个好人。

这是又一个秋天发生的事,刘晓雯的秋天成了她们四个人的大忌。

宿靓靓把刘晓雯搂过来,轻声的说:“等团拜会结束了,咱们请假去BJ看升国旗,去喝大碗茶,去吃炸酱面”

刘晓雯鼻音有些重的说:“好!”

里南的团拜会选在了离海近的一个岛上,一个叫“爱琴海”的酒吧。酒吧的外墙刷了粉色涂料,有点东欧的风格。这个休闲酒吧一共四层,最上面的那层是大玻璃房,离远看着像是露天的。

相约的几家日企也陆续的过来,酒吧外面免费停车场爆满。一溜的豪车,颜色也是缤纷。

有些人只好把车停在过道那边的游乐场里,那里每小时收费五元,每超过十五分钟就是按一小时计算。

有的人嘀咕,喝酒是免费的,车费可就免不了了。

刘晓雯坐在玻璃房上看热闹,扒拉手指计算,一小时五元,一小时里有四个十五分钟,就是二十元。停一小时和停十五分钟一样的,一小时二十元,一,二,三,妈呀!好像停了七十多台呢,开个停车场应该是很赚钱的哦。

一旁有个男人笑得漏风说:“问题是一小时六十分钟,加上十五分钟等于七十五分钟,七十五分钟是十元钱。”

刘晓雯好奇宝宝的问:“那要是吃他个四五个小时就能赚了很多停车费呀!在那开个停车场真是很赚钱的。”

男人实在好气地说:“你都开得起那豪华的汽车,还计较几个小时的停车费吗?再说了你若想在那开停车场,就得先买下那个海滨浴场。你都有海滨浴场的人啦,就不会在乎几个小时的停车费了。”

刘晓雯一脸的鳄鱼眼泪,看着旁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