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暖从餐厅出来,这会儿雨变小了,但还是很密集,细细的雨丝毫没有规律的落下。
风将雨吹到了一边,地上都是被打湿的痕迹,深色的砖块上有些滑溜溜的。
街上的人撑着伞,走在路上,马路上车子很多,有些拥挤。来往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下班的人群还有放学回家的孩子。
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一辆空车,项暖心里有些急了,她有些烦躁,有些想宣泄自己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想见肖易,她觉得该勇敢一次,难得今天被丁先生的话给触动了。
看了水泄不通的大路,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就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来的时候有带伞,但忘在吃饭的餐厅了,现在也没心思去拿。
好在这里离小区不远,大概二十分钟后就能到,她决定跑回去,越靠近家里,心就跳动得越快。
进小区单元门的时候,项暖停下来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渍。看着玻璃门里的影子,刚出餐厅时那股劲儿被雨水劝退了一半。
皮肤上传来的冰凉感,让她有些犹豫了,果然人有时候容易冲动。
在单元门里的空地上来回走了几次,想着要死就死吧,刚准备好进去时,就无意中看到外面进来几个身影,有一个人还是自己最为熟悉的人。
项暖藏进在一个高大的花瓶后面,老肖带着梁女士还有肖雯来了这里。
他们几个人进来后,就朝着电梯走去,之后就进入了电梯。
项暖慢吞吞走了出来,看着电梯在肖易家那层停下来后,带着疑惑上去了。
她脑子里不断在想,老肖这个时候来干嘛,他家不在这里,难道来找肖总监,但看起来又不像是来谈工作的。
她从电梯里出去,走到家门口,准备开门,结果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比较清晰,应该是在玄关处换鞋。
她下意识的闪开,躲了起来,刚躲好,门就开了。
老肖第一个出门里出来:“快点,我都订好餐厅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们一家三口过来接你?”
肖雯穿着一件裙子,从门里跳出来,挽着爸爸的手臂:“我哥就这样,什么聚会都不爱参加,我们的家庭会议,还得来接他!”
大门被关上了,肖易跟梁女士也出来了,男人高大帅气,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还有黑色西裤。夫人穿着一件素色的青花旗袍,头发挽了起来,耳朵上戴着与裙子上花纹一样的耳坠。
梁文丹指了指父女二人:“你们两个家伙,嘴巴没完没了,谁说想自己家哥哥来着,又是谁说儿子得和老子一起去参加家庭聚会。”
肖家每隔两个月,爷爷奶奶总要在外面举办聚餐活动,让大家一起联络感情。
肖爷爷和奶奶一共四个孩子,每一次聚会都会全员参加,大家感情也都不错。
项暖听着他们聊天,愣住了,原来肖易是老肖的儿子,就是公司的接班人。
刚来公司那会儿,就听邱总监他们提过,老肖家里的产业很多,现在这个健康产业只是他近几年的投资。
很多方面他都有涉及,于经理他们说,反正在整个c市,他算是能说得上话的。
电梯来了,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进去了,过了几分钟,项暖才慢吞吞的出来。
没有着急进屋,而是透过电梯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头发有些乱,衣服都湿了,很狼狈也很庆幸。
她觉得老天爷对她还不错,没有让肖易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也庆幸没有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存在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不能仗着人家好心帮助她就变得贪心起来。
人一旦陷进去,就想要很多很多。
思考了一会儿进屋,这才觉得全身冰冷,换了衣服后给林芸芸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林芸芸这会儿正在看离婚案的资料,老大说让她将重点勾画出来,明天要见委托人。
“暖暖怎么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能让她有些漂泊的心,稍微安稳一些:“芸芸,苏木师兄的车在你哪里吗?能不能来帮我搬家。”
苏木这周去上海出差了,车正好在。
林芸芸听着她
闺蜜声音有些不对,又想着她是一个稳妥的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我马上来接你,你发个定位给我。”没有问原因,但从语气里知道她心情不好,她难受了。
项暖选择了离开,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其实很多时候都习惯了,但不能依恋。
还好现在是夏天,衣服不厚收拾起来很快,冬天的衣服几乎没有拆开,直接搬箱子就行了。
浴室的洗漱用品收好了,阳台上的衣服收了下来,卧室恢复到了来的那天,她检查了几次,想不留下一丝痕迹。
最后将包里的现金拿出来,按照市面上的租房价格,把钱和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
项暖坐林芸芸车离开的时候是在晚上十点钟,刚从小区的地下车库出来,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细细的雨丝变得很大,噼里啪啦砸在车顶上。
外面水坑里的水,被落下的雨,搅的很乱,溅得到处都是。
林芸芸路上没有说话,到家时,在下车前抱了抱她。
东区那边下大雨,南区没有,只是这边的风挺狠的,要把房顶给掀开。
项暖和林芸芸将行李全部搬上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个人累的倒在床上。
肖易回家也晚,次卧的房门关着,也不知道项暖睡没有。
忍住了叫她的冲动,第二天早上敲门,打开门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
眼睛打量了一圈,发现了她留下来的钱还有钥匙。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塞满了整个心脏。
他这会儿才注意到,房子里少了很多她的东西,洗漱间里的瓶瓶罐罐也没有了。只是少了一个人,但整个空间变得好空旷。
虽然她极力的想抹去存在过的痕迹,但一切都像是连环画一样在肖易的脑子里回放着。
她生气、做饭、打扫卫生,不满意次卧的家具摆放,她离开了,在他心里还是那样鲜活。
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打电话问一下,至少明白原因吧!
电话从早上打到下午,没人接听,他一次次给自己心里暗示,她只是很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