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市,一处荒废已久的荒村,这里看起来好像早就无人在此生存了。孤村荒凉无人烟,时而路过鸣叫的乌鸦让原本就有些荒废的村子更显得孤凉。
此时此刻,许邱玲带着一队人进入到这荒凉孤村。
“我说后生啊,你们还是别在这里待太久了,这待着的时间要是久了,要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佝偻着身子的瘦弱老菜农在菜地里耕着菜,佝偻的身子瘦弱的异常,不过拿起锄头来铲地却是虎虎生风的。
许邱玲看着这老菜农,本想问点什么,可是他的样子却是有些悚然,双目皆是苍白之色,显然是个瞎子。
这老瞎子虽然双目皆盲,可许邱玲看着那对眼睛,觉得这对眼仿佛能看穿一切。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许邱玲还是咧着嘴笑道:“多谢提醒,不过我们就是为了让人们进来了能出得去才来的。”
“嘿。”
这老头子听罢却是摇头道。
“年轻人啊就是固执..”
许邱玲却是摇头,继续朝着前方走去,才走了两步,再回头看却是已经没有了耕地的老农,那里只有一片早就已经荒凉的菜地,也不知道多久没有翻新过了。
这一幕看的跟着许邱玲的黑衣队伍是毛骨悚然,手中的枪火握的更紧了。
“师傅,刚刚那就是鬼吗?”
杨博堂询问道,声音却没有多少慌张,反而有一种谨慎的好奇。
“也许是,也许不是,不过这地方的确挺凄凉的。”许邱玲摇头道:“我们去这村子里唯一一户人家问问吧,兴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根据资料来到了村子里唯一一户人家,许邱玲很有礼貌的敲敲门。
“你好?”
“你好,有没人在。”
“没人回答。”
许邱玲鼻头轻动,闻到一股子臭味,皱眉道。
“爆门。”
黑衣小队将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大门砸开,从里面涌出的臭气直冲鼻头,只见一名穿着短服的腐败尸体躺在了藤椅上。
尸体腐败发臭,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从这衣衫来判断的话,这人不正是刚刚那耕地的老农么。
老农的尸体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纸条歪歪斜斜写着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许邱玲轻吟道,却是再摇头。
“有时候对不起也不一定有用啊。”
“张队长,将这遗体先埋了吧。”
黑衣小队的队长有些紧张兮兮的说道:“许副组长,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吧。”
“没见人刚刚还提醒咱们有危险么。”许邱玲白了一眼张队长说道:“咱们做这个的时候,总得讲究个知恩图报吧,人家帮了咱们,咱们也帮他入土为安呗。”
“许组长,以前你可不信这个..”
“现在我信了。”
黑衣小队的人只能是将高度腐败的遗体掩埋,这许邱玲还朝着埋葬遗体的地方拜了一拜。
而当许邱玲拜完后,那老人的鬼影又从厨房里蹿了出来。
“后生啊,再提醒你一次,赶紧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酉时再不走的话,可就真的来不及了。”这盲眼老人的鬼影提醒道:“此物凶煞的紧,你们这些寻常人哪里镇的住她?”
“老先生,可否再多说一些她的资料...”
许邱玲再询问时,这个老人的鬼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他也对即将出现的鬼影有些畏惧。
“酉时,这里的计时方式还真复古。”许邱玲看了看手表,按照十二时辰制的计数方式,应该是17时到19时,也就是下午5点到7点。
目前的时间是下午16时38分,距离17时也没多久了。
许邱玲沉吟片刻后说道。
“张队长,布置一下现场。”
“是。”
黑衣小队们背着的包包放在地上,将里面的事物取出。
是一串古朴的佛珠还有一颗金色的舍利子,散发着柔软的微光和温暖的佛性。
“师傅,现在怎么样。”
“等。”许邱玲坐在了一个蒲团之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同时递了一根给杨博堂:“抽烟不。”
“我还是个孩子...”
“18岁了还孩子呢,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抽烟,赶紧的别矫情,来一根华子。”
许邱玲的话像是命令一样。
“那我不客气了嗷。”杨博堂也不是什么矫情人,接过华子就狠狠的抽了起来。
他以前也抽烟,不过因为没啥钱的原因,最多抽抽软白沙,像华子他可没抽过多少。
现场的氛围十分的诡异,黑色特种战斗服的安保人员神情紧张兮兮,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则是神态悠然,抽着华子。
“师傅,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呗。”
“师傅你抽烟喝酒烫头全沾了。”杨博堂忍不住说道:“您这身体顶得住吗?”
“这个呢,也是师傅我正式教给你的一堂课。”许邱玲吐出一口烟圈。
“什么课?”
杨博堂的神情紧张了起来,一听要听课想要把华子熄了,然而许邱玲却是说道:“继续抽。”
“哦。”
“这堂课的名字叫做‘及时行乐’。”
许邱玲再望向窗外,天空已然是挂起了一轮血月。
看到这一轮血月的时候,许邱玲将烟头掐灭丢掉,转身对杨博堂说道:“这是第二堂课。”
......
一轮血月挂当头,洒下的红色月光几乎要将整个村落大地淹没,尽数染成了那血一般的红色,空气粘稠的就像是血液一样。
唯有那金色舍利子和佛珠的范围内,才没有血月浸染的颜色,被淡淡的金光包围,温暖如春。
这时候,杨博堂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恐惧,这算是他第一次直面灵魄鬼怪。
不过作为外勤组特战部门的成员,这也绝对不会是他最后一次面对。
“怕了吗?”
“有点。”
“怕就对了。”许邱玲拍了拍杨博堂的肩膀说道:“保持恐惧,保持对未知的敬畏,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血月当头,四面八方传来戏曲唱腔的声儿。
‘倘若我死后灵应不显,怎见得此时我怨气冲天,我不要半星红血红尘溅,将鲜血俱洒在白练之间,四下里望旗杆人人得见,还要你六月里雪满阶前;这楚州要叫它三年大旱,那时节才知我身负奇冤...’
唱腔凄凉,却是听闻啼哭声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