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无边际的天空上落下了斜谷,而接替他的已带着光明,出现在东边的山峰上。
开门的声音响了。
“我们是路过的人,想向您借点东西吃。”
老头听了谭夜的话没有关上门。
“老伯,我们都两天没有吃一口饭了,您看能给我们一点吃的东西吗?”谭夜乞求道。
“老伴,”老伯看着他们对妻子喊到:“盛一些饭给他们吃吧。”
老伯站立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
没有多久,老太婆端着两碗饭出屋,谭夜来不及等老太婆把饭递上就伸手去接,赶紧递给江苏。
谭夜站着狼吞虎咽。江苏谢过老伯两口子,也不再拘束,和谭夜一样站着大口大口的吃。
一口气吃完了,谭夜把碗递给老太婆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哪里有水?我自己洗碗吧!”江苏说。
“不用了,我们洗就行了,你们也吃过饭了,你们就走吧!”老伯说话的语气里有催促的意思。
“这……”谭夜心里还想再这里休息一天,但是老伯的态度,只能另做打算,心想能吃一顿饭就感激不尽了。
“我想问一下,”江苏问老伯,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天刚黑就闭门不出,而且见到我们都很惊恐的样子,你们……”
江苏想说昨晚拒他们于门外,在湿冷的晚露中过夜,也不愿给个地方过夜是什么回事?但是看到老伯给了两个还热乎乎的碗就没有往下说了。
“既然你问到这里,我就和你说明白,你听完后也就安心的离开了。”
谭夜看着两个老人执意要他们离开的样子,也打消了留下来的想法,认真的听老人说事情的原因。
“几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生孩子都是难产,村里的人口不断的减少,村里老人多,没几个丁壮汉,所以大家太阳一落山就关门睡觉。还有最近村里老是闹鬼,老是听到小孩的哭声。还有太早城里的军阀,隔三差五的来村里抓男儿充军,能跑的都跑去云水洞躲避了。你看你身体强壮,若被发现在我们家,我们两个老人也会受到牵连,和你一起去充军。”
老伯说完进屋关上门。
他们不想再打扰老人了,一同没有目的的离开。
走出了村,没走多远,两人口渴极了。
“有没有水喝。”谭夜说。
“我没带水。”江苏无奈的说。
“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最好找个隐蔽又阴凉的地方,别让当兵的人看到。”谭夜说。
“你看山坡下有一片竹林,我们到那边休息吧。”江苏指向竹林说。
“走。”
他们走近竹林,听到袅袅水流声。
“有水声!”谭夜兴奋的说。
他们穿过竹林,溪水闪耀着粼粼水光。
“看到了吗?水底下有鱼。”江苏欢快的叫喊着。
谭夜看着江苏快乐的样子,他也觉得很快乐,笑着对江苏说:
“你不渴吗?我先喝了。”
他们笑着争相喝起来。
“让我想起我们村的那条河。”谭夜喝足了水说:“你有没有想起我们家乡的那条河。”
“我爸有带我去抓鱼。”江苏说。
“你们村在河的上头,我们在下头,同吃一条河水却互不相识。”谭夜感怀的说:“我想起了方谋,他有教我游泳。”
“是那个和你去我家的?”
“是的,我的好兄弟,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江苏手轻轻的拨着溪水,说:“这水好舒服。”
“要是舒服就下水玩玩。”谭夜坐地上靠着竹子说。
“帮我一个忙。”江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谭夜笑了笑,说:“还客气什么?要我帮你什么忙。”
“我要洗澡。”
“啊~”谭夜被江苏的说出口话吓着了,结结巴巴的说:“你……是……是……要洗澡,在……这里。”
“是呀,这些天没洗澡好难受。”
“那……好吧,你要我这么帮你。”
“帮我看人,去竹林外面。”
“好的,你好好洗吧!”谭夜说着身子仍坐着没动。
“那你过竹林那边呀!”
谭夜看着江苏丰满有致的身材,边点头边说:“是,是,是。”
谭夜与江苏隔着一块竹林,听到江苏拍打溪水的声音。谭夜想到江苏的样子,心乱如麻,从来没有这样过,感到兴奋的要窒息。
谭夜想的云里雾里,飘飘欲仙。
“那边有人,那边有人。”
一群人相互叫唤的声音。
谭夜吓得回过神,眼里竟是一帮士兵朝他冲过来。
谭夜赶紧绕过竹林。
江苏听到声音也惊慌失色,急忙之下,衣服穿的不整,露出乳白的半个胸部,裤子好像和她开了玩笑,怎么都拉不上,洁白丰腴的臀部阻止提裤的速度。
江苏狼狈而又脱俗的身体裸露在谭夜面前,谭夜看准方向,闭上眼睛,冲过去把江苏驮在背上,顺着溪流跑进茂密的山林里,耳朵里传入江苏被树枝刮到而呻吟的声音。
“没人追来了,放我下来吧!”江苏请求道。
谭夜放下江苏,本能的想回头看追兵的方向,头转到一半,想起江苏还衣不遮体,便停止了转头。
不一会,江苏说:“前也走不了,后也回不去,怎么办?”
谭夜仍是笔直的站着,动也不动,生怕一步小心瞄到江苏如玉般圣洁的身体。
“衣服我都穿好了。”
谭夜这才转过身,看到江苏凌乱的头发,有点湿透了的衣服,和皮肤粘一起。
“我们还是回去吧!前面等待我们的是未知的世界,我们后面虽然危险但是我们应该不难找到藏身之处。”谭夜表述了见解。
“好吧我们原路返回吧!等到和何不假见面之后,我们在结伴出山。”
谭夜又听到江苏对何不假的依赖,心里难免酸楚。
他们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踏上回定安城的路。
“山上有人。”谭夜按着江苏的肩膀坐下。
“是……何大夫。”江苏看了一会说。
他们高兴的迎上山去。
“何大夫……何大夫……”
他们轻轻的叫着。
“你们不是去太早城吗?怎么又回来了?”何大夫疑惑的问。
“去不了,被一帮人追回来了。”江苏说。
谭夜也附和着点点头,说:“我们想回定安城。”
“你们不能回城里了,现在全城都在寻找你们,你……”何大夫看着江苏说:“你被认为是女巫,你……”何大夫又看着谭夜说:“你是和女巫联手杀死道公的人,全城都要抓你们来千刀万剐忌冤魂。”
谭夜和江苏看着对方心理有不同的无奈。
“何大夫,何不假呢?”江苏担心的问到。
“我们回城路上碰到你哥他们,你哥坚决的说我知道你们的下落,要抓我们两人。不假和你哥他们说我知道你们的下落,让我来带你们回城疗伤,这样就可以把你们抓了。他不停的用眼神使唤我赶紧离开,他是为我解围,他现在应该在官府的牢里了。”
“在牢里只有九死一生,我们要怎么救他,我怎么样才能救他。”江苏着急的来回转圈。
谭夜听到江苏的语气,过重的对何不假的担心,眼里望着定安城的方向,谭夜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江苏对何不假的感情表露无余,谭夜仿佛自己成了一座孤城。
江苏伤心的样子表面看的波澜不惊,沉寂的就像天冷下的知了。
谭夜知道江苏是怎么想的,也便开了口:
“不假舍命救我们,现在身在虎口,命悬一线,我们该怎么去救他。”
“生死天定,吉人自有天相,他也颇具智慧,他会躲过一劫的。”何大夫言语说的很自信,但是仍看得到他脸上有的忧虑。
江苏仍是没有表示。
谭夜对江苏的遇事不惊,表现的冷漠,全是生长在女巫家见多了人的生离死别,人死不由衷。
“江苏你放心吧!他说会在太早城见你,他不会食言的。”何大夫说。
谭夜再一次听到何大夫提到何不假的承诺,心里如针刺着。
“我担心……”江苏开了口,只是没把话说完。
“我是养着不假长大的,他说的话从来不假。我了解他,他从小就被父母抛弃,是我独自养他成人的,他把我支开是为了救我,他对我恩重如山。我在他身上注入了我全部的心血,我把我的智商都教给了他,从我角度考虑问题就是带领那些要抓你们的士兵来抓你们,从定安城到太早城逃跑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我能想到的他都想到。”何大夫信心满满的说。
“您能想……”谭夜说到这个问题时,大脑一下停住了,他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
“您能想到的那些士兵也能想到。”江苏接着谭夜的话质疑道。
何大夫看一眼谭夜,严肃的说:
“那些士兵又不是不假身上的血液,怎能会甩不掉呢?”
“可我们怎么去太早城,太早城官兵抓丁充军啊!”谭夜赶紧把问题转移。
“做事和想问题要想到对立面,情况就有所改变。”何大夫教导着说。
“对立面?”谭夜丈二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