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卓把笔录纸递给陈玦,说:“报案的是一对儿情侣,今天早上两人晨跑完钻进小树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亲热,女方鼻子灵敏先闻到了尸臭,然后闻着味道发现了尸体,这才报了案。”
陈玦大概浏览了一遍笔录,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又把纸还给吕一卓,说:“行,我知道了,先等解剖吧,你去物证科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
陈玦拿着那串钥匙,仔细观察着。尸体面目全非,勉强能认出来是个男人,想查出死者是个谁简直难上加难。
但是这个钥匙是谁的,钥匙的风格不像是男人的,难道是凶手的?会不会有指纹?!
想到这个可能,陈玦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急急忙忙地就送去鉴定科验指纹了。
尸体太过凄惨,面目全非,解剖的难度有点大,蔺染风和梁璐搞到了太阳都开始下山了才晕晕乎乎地出来。
蔺染风坐下喝了口水,看了眼累的趴到在桌子上的梁璐,说了句:“别趴着,喝点水,躺着去。”
梁璐闷闷地“哦”了一声,站起来喝了点水,拽着毯子躺在了沙发上。
陈玦上来看见梁璐睡着了,想把她拍起来,却被蔺染风拦下,陈玦收回手,跟着蔺染风走进了里面蔺染风的办公室。
“怎么样?”
“死者男性,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全身大面积烧伤,眼球被挖出,全身脱水而死,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有生前虐待痕迹。”
“生前虐待痕迹?”
“有些皮肤不是贴合的,有很明显的刀具划破的迹象,被炙烤之后也会出现伤口很整齐的皮开肉绽的伤,其他皮肉伤看不太出来,但应该也是有的。”
“炙......炙烤?不是暴晒?”
蔺染风淡淡瞟了她一眼,“昨天下雪了。”言外之意就是这个天气根本不可能有暴晒的情况。
陈玦:“......是我糊涂了。那死者就是被活活烤死的?”
“嗯,可能是太阳能,或者其他的什么,全市能烤这么大个人的炙烤的东西不多。”
陈玦点点头,“行,我知道了,尸检报告尽快给我。”说完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本来是想叫梁璐起来开会的,但看两人累到动都不想动,就没有叫,罢了,叫他们好好休息吧。
陈玦下楼看人都在就直接叫开会。
“今天上午8:00左右接到报案,季鸾公园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身份不明,经过尸检得知死者男性,三十到四十岁之间,全身大面积烧伤,眼球被挖出,全身脱水而死,死亡时间大概是72小时之前,有生前虐待痕迹。尸体身上有被炙烤过的整齐的皮开肉绽的伤口。”陈玦一边放图片一边说,“凶器推测是大型炙烤机器,可能是烤猪肉的或者太阳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但是全市这样的大型炙烤机器并不多,所以我们可以先从这个机器开始。”
林子霁一脸懵懂:“不是暴晒吗?”
吕一卓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现在冬天.....”
林子霁摸了摸鼻子说:“那万一不是自然的暴晒呢?”
“那也需要大型机器的,还要有个比较大的厂房。”
“那就是可以发热的大型机器。”
“嗯哼。”
陈玦小咳了一声继续说:“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串钥匙,上面除了钥匙之外还有一个指甲刀和一个毛茸茸的吊饰,暂时无法判断是死者还是凶手的,死者是男性,应该不会带这样的钥匙,但是能对死者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估计凶手也是个男性,不太可能会是凶手的,钥匙已经被送去验指纹了,希望可以有所发现。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韩杰:“现在死者的身份不明,那咱们可以下手的只有那个机器了,能塞下一个成年男人的机器很少,买这么大个机器的人也少,用处更少,所以说不定我们可以从机器就直接确定嫌疑人了。”
“这个机器确实是一个突破口,但是也不能想的太乐观了,你能想到的凶手也能想到。”
吴宇:“那指纹呢?”
“指纹还在验。林子霁去看看验好了没。”
“好嘞。”
一群人又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案子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线索又特别少,直到林子霁回来一群人才仿佛有了方向。
林子霁把结果投影在大屏上,“那串钥匙上有一男一女两个指纹。这个女人叫杜春花,今年三十八岁,是L市人,十多年前来B市打工,遇到了这个男人。”林子霁滑到下一张男人指纹的信息。
“这个男人叫李保国,今年39岁,十八岁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猝死,漂泊来B市打工,俩人相识两年之后结了婚,育有一子,现在两人开了个早餐店,生意还不错。
“我觉得这个钥匙应该是杜春花的,死者应该是李保国,应该是李保国出门的时候带走了这串钥匙,然后被凶手掳走杀害。”
吕一卓:“嗯,这个挺有可能的。但是死者死了起码有三天了,在这之前还受到了非人的迫害,为什么凶手一直没有发现这串钥匙?”
“呃……这……”
陈玦:“这是一个疑点。现在我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现在还有的疑点就是这个钥匙为什么没有被凶手发现?是谁买了那么大个机器?现在我们分开两队,一对去通知死者家属,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一队去查大型机器的去向,找出不对劲的点,争取快速破案,还有问题吗?”
“没有。”
“好,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