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经济的发展

自由主义的插曲到处都有,但在英国看来最为壮丽,这是同一种——就我们所能判断的而言——空前的经济发展,即铁路时代初期和中期的全部成就相联系的。很容易把那些令人惊叹的一系列的不可否认的成功归之于经济自由主义的政策,认为这种政策是这种成功的主要的甚至是唯一的原因。读者可以体会到,这种理论不管是多么不充分,却远远不是完全错误的。我们没有理由怀疑:在那个时代的历史条件下,把束缚工商业活力的桎梏除去,并采取政策保证工商业者安稳地享受成功,同时使他清楚地了解到,在失败时,他不能期望得到援助,这种做法事实上必定起到了打气的作用,而这种作用则一直受到赞美,直到这个理由因为反复申述而变得陈旧为止。这样,这种制度在当时大多数观察家的心目中,甚至在对它不怀好感的人——像约翰·穆勒——的心目中,看来一直是有理由存在的。这样一种心安理得的“进步”记录,在我们这些人看来似乎是不可理解的,因为我们是从不同的观点,以不同的心情回顾那个时代,并且憎恶新兴工业家的惶遽匆促的家庭气氛差不多就像憎恶当时工人的肮脏住所一样。但是我们要记住,所有那些现在使我们感到不愉快的东西,有许多具有幼儿疾病的性质,其中有一些甚至在马克思进行激烈控诉时就已在消失,而自由企业制度对一切人的经济许诺并没有落空:群众的生活水平依然很低,却几乎一直在不断地提高着;日益增多的人口被吸收到了工作中,而实际工资亦在不断上升;英国自由贸易派的“早餐食物免税”, [29] 在政治家们所创造的口号中也许是最不骗人的一个。还有,当时的以及后来的批评家们,不论是保守主义者还是社会主义者,从来没有充分认识到,下一时期的福利政策,在多大程度上是得助于十九世纪开头七十多年的发展以及促成这种发展的政策,才有可能采取的。就此而论,我们没有理由低估当时经济学家的诚实或能力,没有理由把他们看作是意识形态上的幻想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