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你永远不要不相信玄而又玄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悲聆默默想着这句无意之间听到的话,此时却是意外的符合情理。莫名奇妙的被人闯入家中,莫名奇妙的晕倒,
奇怪的是,
她心中竟然不怕。
“你是疯了吧!直接就……伤着怎么好!”那是一个男子的的古怪叫嚣声,意外的是那语气又是责备又是着急
随及又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哆嗦道:“我也不曾想……”声音有些害怕。
这个大汉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是他把自己弄晕的?
“枝字脉的姑娘,自婴孩时便被送了出去,她根本就不会什么殊术。”声音十分冷厉的男声带着透骨的寒冷和杀气。
“这该如何是好。”大汉的声音很是慌张“我以为……多少有点殊术的都是有护体的……我。”他说话支支吾吾的,显然是很紧张。
又是那个寒冷的声音。
“女尊男卑的规矩你可别忘了!别以为到了这边你就敢如此,这可-是顶尖势力——蒋家的姑娘。”顿了顿“有你受的了,先回去复命要紧。”
对话到这就结束了……
悲聆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深渊之中,周遭浮现的都是这些年那种种痛苦的经历。其中每一件事情都是充满了侥幸。
现在自己又是被君如里怪事之中,
这人命当真是不一样的。
模模糊糊的,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
那是一片玫瑰花海中,美得让人窒息,但是她一动弹便是伤痕累累,有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站在玫瑰花海的尽头,跪在一个尸体旁边怀抱着婴孩不停地哭泣,哭的是那样哀伤……
随及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那个女人被玫瑰花海淹没了。
吓醒了。
悲聆起来的时候,身体也不是很舒服,四肢软绵绵的,好在她经常这样,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也是习惯了。
再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手的冷汗。
“姑娘醒了。”是个很冷的声音。
悲聆缓缓睁大眼睛,就瞧见眼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此时他正瞧着她。而这个男人的声音还相貌都有些熟悉。
想来是带自己来的那位,也未可知。
“你谁!”悲聆有些惊疑不定,但随即她就意识到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因为周遭的环境古香古色的,既不是自己那个破旧的廉租房,更不是21世纪的建筑。
反倒是像是……古代?
男子瞅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缓缓走了出去朗声道:“姑娘醒了,备轿。”
门,几乎是在这句话说出来的同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身月白袍子的男子从容而来,步伐虽快却不显失礼,几步来到悲聆床前。
这男子身材修长,比例匀称,生了一对灿若星辰的双眸,桃花目暗暗生情,举手投足之间净是风流之姿,头发慵懒的散落下来更显飘逸。
悲聆对外貌倒是不太在意,只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瞧着这俊公子潇洒而来,悄悄的打量着男子的长相,殊不知那双含情的桃花瞳也正在仔细的端量着她。
女子年龄不大,正是青春之时,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一双杏眼显得整个人温顺纯良很是干净,尤其是有些怯生生看自己的时候,眉眼流转间净显清纯。
是个十分干净的丫头。
俩人都是审视对方,却不想只是几眼的功夫,那黑衣男子直接一步插到了俩人中间,语气依旧凉冰。
“轮不到你先来。”
男子一甩宽大的袖袍,后退一步,身形从容,并没有因为黑衣男子的突然插入而丢失半点气质,他慢条斯理道:
“我是咱家姑娘的二郎君,正相公向来不食人间烟火,我怕冷落咱家姑娘,照顾不周,你担得起这罪?”
男子桃花瞳一转,声音陡然冷厉。
“你个排不上名分的,谁借你的胆子,嗯?”
气氛转冷。
悲聆冷眼旁观,这是干什么。
她怎么也没想到上一秒还从容不迫温文尔雅的男子在一瞬间的脸色变得那么快。
时间好像是凝固了一般,就这样,俩人四目相对,足足僵持了七八秒的样子。
气息,渐渐有了些许火药味,
最终,以黑衣男子缓缓让开身子为胜方,黑衣男子如同示弱了般的动作惹得白袍男子微微一笑,十分满足。又再次恢复了自己的从容,大步走过与男子擦肩而过,伸手一把握住了悲聆的小手。
悲聆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不曾想男子握的紧紧的。
男子伸手又握住了悲聆的手腕,柔声细语道:
“姑娘过来受了惊吓,莫怕。我是你的二郎君,咱这支正相公不管事,上下都是我出力。这会儿赶上咱家姑娘终个回家,有什么事只管跟阑逸我说,吃穿绝不次过其余四支。”
悲聆盯着男子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那手指的姿势有些奇特,并不像是随意抓时的状态。她微微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这次男子并没有像刚刚一般,她很顺利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我……叫悲聆。”悲聆这会儿也是渐渐缓过来了,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装饰,她有些冷淡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不怕不怕。”那叫阑逸的男子笑得很温和,但是,悲聆只觉得这时对自己,尤其是说完这句,他瞅了一眼黑衣男子,眼神似乎不善,那人也转身出去,头也不回。
阑逸很满意,又转头看着悲聆“我先扶着姑娘下来走动一番,一会儿轿子来接姑娘,我就插不上嘴了。”
“你叫我悲聆就行。”悲聆的年岁还小,声音是细细软软的,但却带着天生的冰冷。
男子愣一下,桃花瞳弯成了月牙“咱家姑娘说笑了,这儿是不许我这等下人直呼咱家姑娘名字的。”
“我。”她还想再说什么,阑逸却是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
“姑娘,时间紧着呢,我就先耽误了姑娘的话,给姑娘唠叨几句一会儿的注意事宜,免得咱家姑娘心慌。”男子的声音异常的柔和,他单膝跪下给悲聆慢慢的整理裙摆。
悲聆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是换上一件看起来就十分贵重的裙子,她警惕的退后一步,男子一笑,如沐春风般,没在意,继续给她整理。
“咱们蒋家是单国首屈一指的大家,分五支,俨,花,启,枝,次。咱是第四支,轮到姑娘就只有一人而已,干净得很,上下自然也同心些。待会儿去见的是咱家奶奶,是家主,在蒋家辈分最高,姑娘说话要恭敬些,莫讨了奶奶的不喜,旁的四支和咱们同辈,姑娘只需行同辈礼,咱们气势万万不可输了她们。”
阑逸抬头瞧见悲聆冰冷中稍显不安的表情,站起身子柔声道:“万万不怕,上下我都打点的妥妥的,但手伸到奶奶园中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姑娘若是慌,便是问了好道一声身子不适便出来就是,咱们后院的郎君们侍郎们全在那儿候着。”
他伸手摸了摸悲聆的头,“人到了。姑娘可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头,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话音刚落,外边便传来中年女子的声音。
“落霞奉老奶奶命接四支枝天女——蒋悲聆。”
悲聆闭了闭眼缓步走向门口,她现在还什么不知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她一步步走向门口,却觉得心跳的特别快,像是走向了未知的命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