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始森林回来的众人,尽管他们坐落于原始森林边缘,但出于对狼虫虎豹的害怕,他们百分之九十九都没有去过原始森林,第一次进入原始森林,而且是晚上,他们的心情是紧张的,那种紧张的心情一直伴随着他们到天亮,回到马粉玲家后,他们彼此交谈着在这个原始森林的所见所感。那些前来送饭和打探消息的人,好像在听探险故事一样,听着那些从原始森林返回来人们的谈话。
尚阳平言道:“天黑乎乎,我正往前走,突然树上跳下来个动物,差点就落在了我的头上,可把我吓坏了,我往后一退,不料手被沙棘刺破了。”
翟文明言道:“你那算什么,黑灯瞎火的,我只顾左右看,突然脚下软软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东西迅速咬了我一口,我脚一松,原来是一条绳子粗的菜花蛇,谢天谢地,那是一条无毒蛇,要不然我现在和张麻子一样躺在市人民医院。”
周天峰言道:“你们那都不算什么,我呀就只顾喊着胡一刀,可不,突然眼前晃过一个黑影子,那黑影子好像人影,我来不及喊同伴,以为是见到了胡一刀,赶上前去,伸出手去抓,你们猜猜,我抓住了啥?”
尚六斤笑道:“周天峰,难道你还会抓住一个美女不成。”
周天峰言道:“要是美女就好了,我抱上回来就娶了她,也不用花十多万彩礼钱了。”
马生海笑道:“天峰,你当时要是抓住一个美女,一定不会现在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嗑,早都抱着美女上了炕,要我说,你可能是抓住了一个鬼。”
周天峰言道:“也是,那怪物突然转身,露出了一张大口,口里的牙齿尖尖如狼牙,长着鬼脸,蓝鼻子,眼睛冒着蓝光,我大惊,松手,那怪物像风一样突然消失了。”
尚七斤言道:“天峰,你一定眼花了吧?”
周天峰言道:“不会呀,你们看我那里是说谎的人,现在想起来,我心里都害怕,一转眼,就不见了,如果当时那怪物转身咬我,我一定死在了它的血盆大口下。”
李廷伟言道:“你们遇见的还没有我的惊险,我们当时往前走,突然从树上跳下来一只金钱豹,弄的树枝乱动,那金钱豹显然不害怕我们,尽管我们有十一个人,可那金钱豹挡在前面,宛如一道过不去的坎,我们还是绕道而行了。看着我们远去,那金钱豹一跃而起,朝着我们扑来,那跳跃起的高度简直就在一丈开外,那跨度就在两丈外。大家纷纷逃跑,我害怕及了,没有跟着大家逃跑,呆呆站在原地,眼看金钱豹要把我捉走,突然那金钱豹落地抓走了我身边的一只野兔,离我不到一米远,金钱豹带起的风把我吹倒在地,我的衣服被灌木林划破,脸上也被划了三道血印子,当时吓得也没有感到疼,可现在觉得挺疼的。当时那个情况,我们一组的人都跑光了,我躺在地上,好久缓不过气来,金钱豹盯着我看了一会,我以为我的肉比那野兔多,金钱豹一定会扑过来咬死我,幸运的是,有惊无险,那金钱豹看了看我,叼着野兔爬上了树,我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现在想起来,心还扑腾狂跳。”
马世成言道:“的确把我害怕坏了,那金钱豹从树上跳下来带过一股风,吹得我的筋骨疼,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它便向走在最后面的李廷伟扑去,当时大家吓坏了,四处逃跑,我跑了老远,听不到风声了,回头看,大家早跑地不见了影子,我拼命喊众人的名字,才找到了四处狂跑的众人,组里的十个人聚在一起时,却不见了李廷伟。我们以为金钱豹吃了李廷伟,正在暗自伤心时,没有想到,李廷伟脸色苍白像鬼魂一样从灌木林冒了出来。”
李廷伟骂道:“看你们那些狗熊样子,一个个像风一样跑了,扔下我喂金钱豹,说的比唱的好,还暗自伤心呢,我看你们是暗自高兴才对,高兴自己的小命没有被金钱豹吃掉,欣喜自己逃生了吧!”
马世成言道:“你可不要骂我,你的哥哥弟弟都不管你,自顾自跑了,你还骂我这个外姓人。”
李廷伟叹息道:“我终于知道了,什么邻居情、兄弟情,统统见鬼去吧!”
马世成言道:“说的好,我们这一组,第十一个人,我们马家三个人,你们李家八个人,如果你们弟兄八个心齐,吓都把金钱豹吓跑了,就一头金钱豹,吓得你们李家八虎四处逃串,哈哈哈!”
李廷虎骂道:“马世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马家三个,包括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亏王主任当时还要你负责我们这一组,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你带头跑,我看见你跑,才跟着跑,现在倒好,你还说起风凉话来!”
这个往日安安静静的小院,突然来了如此多的人,大家吵闹着,弄得鼻子红脖子粗,热闹地像过庙会一样。
王晓西冲着众人喊道:“都不要吵了,把力气节省下吃饭!”
那些前来给自己家里人送饭的,送的饭各不一样,有玉米面饼、小麦馒头、荞面馍馍、燕麦炒面、黄米馍馍,家家户户的生活水平不一样,送来的饭也不一样,还有几户家里没有来人送饭,便凑合到那些送饭的人里面,凑合吃了点。这么多人,马粉玲给做饭也做不过来,何况大家都理解马粉玲现在的心情,自己都不想吃饭,那有心情给别人做饭。许多人昨天听到消息,也来不及吃饭,便跑来去找人了,饿了一晚上肚子的他们,早已饥渴难耐,吃完了家里人送来的饭,喝光了马粉玲家里的一缸水。
吃饱喝足的马军威悄悄对翟文明说道:“老翟,这个胡一刀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如果真的进入了原始森林,就是不被狼虫虎豹吃了,也一定饿死了。”
翟文明悄悄言道:“小马,不要乱讲,我也估计这个娃娃凶多吉少,可这个话千万不能说。”
黄国才凑过来低声言道:“我们这些大人进入原始森林,都胆战心惊的,胡一刀这个孩子刚满七岁,不要说金钱豹,就是一只山狸子也会要了那孩子的命。”
周会会凑过来言道:“我们那一组当时见到了一摊血,还有一些碎骨头,一个头骨特别像娃娃的头骨,可就是不敢肯定是不是那可怜的孩子!”
翟文明低声细语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我们还是听听王主任的安排吧。”
王晓西看见大家都吃完了饭,对窃窃私语的众人言道:“尽管马粉玲刚才猜测胡一刀是被张麻子赶进了原始森林,但这只是猜测,在张麻子没有醒来前,我们是不能凭猜测做事,还是按照昨天晚上的分工继续从不同的方位进行搜寻。”
王祥斌言道:“我觉得还是把狼刺沟靠近的原始森林作为搜寻的重点,这个张麻子平时不打猎,他怎么会出现在原始森林里,而且这个张麻子就不是个好人,数次骚扰马粉玲母子,他出现在原始森林和胡一刀的消失似乎有关系。再说,这个原始森林,横跨三省,数万公里,我们也就不到百人,本来搜寻难度是非常大的,如果我们不缩小目标,那搜寻难度将会更加加大。”
程加减笑道:“王祥斌,你好歹也是个老板,凭什么说张麻子的坏话。张麻子骚扰马粉玲母子,你怎么知道的?”
众人大笑,用眼睛盯着王祥斌。
王祥斌无语,马粉玲从地上站起来言道:“我本来顾忌太多,也不愿意提起张麻子,但事关胡一刀的去向,我不得不说,这个张麻子禽兽不如,六十多岁了,数次来到我家,强行要和我干那种事,我每次流泪反抗,有好几次被胡一刀看见,我看见胡一刀气的脸色发青,牙齿咯嘣咯嘣响。不久前,我发现胡一刀驯服了一条毒蛇,我骂胡一刀,叫扔了那毒蛇,毕竟蛇乃野生动物,变性随意。胡一刀对我说,妈妈,这条蛇是我用来对付张麻子的。我羞于此事被孩子知道,也当胡一刀是随口说说,就没有再逼他扔蛇。这次张麻子和胡一刀一起失踪,而张麻子恰恰种了蛇毒,我敢断定一定是张麻子把胡一刀追进了原始森林,胡一刀放蛇咬了张麻子。”
众人听马粉玲说完,纷纷骂张麻子简直就不是人,马粉玲和张麻子的女儿张燕燕一个年龄,亏他先人呢,咋就能干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呢!张麻子简直就是个老叫驴,随意就爬!
……
众人骂声一片,王晓西等众人情绪稍微平静后,言道:既然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我们六组人进入狼刺沟附近的原始森林搜寻,考虑到路途遥远,还有昨晚搜寻了一夜,大家都很疲惫,所以大家先回家,带上足够的干粮和水,今天中午就不回来了,两个小时后在狼刺沟畔集合,按照昨晚分的组分头行动,今早新来的人可以替换昨晚的人,昨晚行动的人如果家里有事或者瞌睡,就回去休息,今早新来的替换昨晚行动的人,务必保证每组十人左右。
众人听王晓西讲完,纷纷回家准备干粮和水,王晓西对马粉玲言道:你也把家里安顿一下,毕竟还有猪和毛驴,它们不会说话,但都要吃的,两个小时后众人在狼刺沟畔集合,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胡一刀,你可不要单独行动,不要让大家找了胡一刀,又要找你。
马粉玲点点头,王晓西骑着摩托车也回了家。